下天坑把冬梅的鎖骨勒淤青,上天坑差點把冬梅勒死,看着腳下一點點遠離的坑底,金珠的腳脖子一直在轉筋,死死抱着冬梅不撒手,到了天坑上面,冬梅的一張臉都憋成了青紫。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冬梅,你沒事吧?”金珠一上來就遠遠離開天坑的邊緣,生怕一個不小心滾下去,她現在手腳痠軟沒半點力氣。
金珠再沒有第一次看見天坑,想往下看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趴在人背上的感覺太恐怖,又沒有繩索沒有安全帶,全靠她雙手雙腳的力量,每次看見冬梅用手扣着岩石往上爬,她就擔心那塊石頭會突然掉落,那種沒由來自己嚇自己的感覺,讓她的手腳越發抖得厲害,逐漸失去知覺,只本能的死死抱緊,可抱得再緊心裡都不踏實,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她再也不敢嘗試,太嚇人了。
“二小姐,你沒事吧,咳咳。”冬梅一邊捂着脖子咳嗽,一邊追着金珠問。金珠從她背上下來後,手腳並用朝遠處爬去,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沒事沒事,媽呀,太嚇人了,我再也不下去了。”金珠直到爬出很遠,看不見天坑的邊緣才停下,摸着還在狂跳的心,心有餘悸的看着天坑方向,“這裡不是正常人該來的地方,還好那些石頭結實,要不然……嘶,不敢想象,太恐怖了。”
金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看着別人容易,自己卻嚇掉半條命的意思,越發佩服那些專門玩極限的人,都是非人類啊,再看看身邊的冬梅,更是要五體投地。什麼裝備都沒有,完全就是徒手攀巖的高手高高手。
她的小心臟還是適合坐在家裡數銀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別人來,除非有能上下的電梯。
咦,這是個好辦法,趙永健就能做,只是……算了,先不說隔了十萬八千里,只說在這裡弄個電梯幹什麼,又沒什麼特別的風景。又沒什麼特別的用途,她又不住在這裡,費那個心幹嘛?
金珠坐在地上沒起來。看着天坑方向一會搖頭罵變態,一會又歪着腦袋嘀嘀咕咕,讓一旁的冬梅不由擔心,金珠還是個孩子,這要是嚇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二小姐。你說什麼呢,沒事吧?”冬梅慢慢蹲到了金珠的身邊,輕輕把耳朵湊了過去,想聽清楚金珠嘀咕些什麼?
非人類?徒手攀巖?電梯?這……這都是些什麼,怎麼沒一句能聽懂?
“二小姐,你醒醒。你別嚇奴婢啊。”冬梅慌了,以前曾經聽老人說過,在荒山野嶺有不乾淨的東西。專門嚇走人的魂魄,然後俯身在那個人身上。
因爲不乾淨的東西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所以會常聽見被俯身的人滿嘴胡說八道,這不正符合金珠現在的情形嗎,雙目發直口中胡言亂語。
“大公子。你快來啊,二小姐有點不對勁。”冬梅嚇得顧不上脖子還疼。扯開嗓子就大喊了起來。
“不對勁?誰不對勁了,你纔不對勁呢?”金珠聽見冬梅大喊,坐在地上翻起了白眼,她手腳到現在還沒恢復,正癱軟着,要不然她會站起來敲冬梅一記腦門,敢說她不對勁,咒她呢?剛有點好感這會又沒了,哼!
軟綿綿的樣子虛弱的聲音,更像極了傳言中的模樣,金珠的白眼也加強了被俯身的狀態,冬梅嚇得花容失色,唰的抽出腰間長劍,對着四周的草叢不停亂砍,她會武功可不會收拾不乾淨的東西,她也害怕,但爲了金珠,她還是奮不顧身的攔在金珠身前,直到聽見喊聲急匆匆跑來的笑歌等人趕來。
“怎麼了,珠妹妹怎麼了?”笑歌一衝過來就看向金珠,見她沒什麼異狀忙問正提劍亂砍的冬梅。
任三等人則嘩的四下散開,向周圍搜尋而去,平安過了十幾天還即將等來少將軍,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他們直接抹脖子謝罪算了。
“大公子,二小姐她中邪了。”看見衆人趕來,冬梅心裡算是有了底,那麼多人,還都是男人,男人陽氣重應該能壓制出不乾淨的東西,金珠這下有救了。
“中邪?”笑歌一愣,還以爲碰見了追殺的人,卻沒想到是‘中邪’,他不懂這個,不由拿眼看冬梅,問她是怎麼知道金珠中邪了?
“大公子,二小姐剛纔上來就嚇得手腳並用往這邊爬,然後到了這裡就不動了,兩眼發直嘴裡還唸叨着聽不懂的話,剛纔還翻了白眼,這不是中邪是什麼?”冬梅也不懂中邪究竟是什麼,只是被金珠嘴裡的話弄糊塗了,腦子裡沒有別的解釋,唯有中邪剛好符合。
“珠妹妹,你看着胖哥哥,你看看我,知道我是誰嗎?”笑歌聞言也嚇了一跳,金珠這丫頭向來膽子大,什麼事會嚇成這樣?
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
金珠被冬梅氣得手腳更加癱軟,她不過是坐在地上休息一會,怎麼就中邪了,你提着劍亂砍的樣子才中邪呢,想着,不由又咬牙開始翻白眼,並沒有理會笑歌的話。
嘶,好像真是中邪了,怎麼又開始翻白眼了?
笑歌這下也被嚇到了,身形往後一縮,不敢往前湊怕也中邪,“珠妹妹,你堅持住啊,老二馬上就來了,他一生正氣,什麼邪魔都會怕他,等他來了就好了,別怕。”
“邪魔?”這都什麼跟什麼嘛,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就邪魔,我還歪道呢!金珠真是渾身癱軟沒力氣,不想搭理冬梅和笑歌這兩個腦子放家裡的傢伙,又斜了一眼天坑,閉上眼睛往後一躺,準備睡在草地上休息一會。
“珠妹妹,你怎麼了?任一,快來啊,二小姐被邪魔俯身了。”笑歌大驚失色,剛纔還能坐着,怎麼說了句邪魔就倒地不起,真的是出事了,他也顧不上會被邪魔反附體,一把摟住金珠的肩膀想把從地上扶起來。
冬梅更是嚇傻了,剛纔還只是她個人的猜測,現在連大公子都說中了邪魔,那一定是中邪了,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能驅邪?
人一旦着急起來,腦子就會急糊塗,不能正常的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想什麼就是什麼,聽說中了邪魔,冬梅滿腦子居然開始回憶,小時候見過神婆跳大神的片段。
桃木劍沒有,長劍先湊合用用,驅邪的符紙沒有,黑狗血也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也沒有,還有,神婆嘴裡唸的驅魔咒是什麼,好像是……
什麼都沒有,冬梅沒辦法,只好提着手中的長劍,邊回憶邊念着不明白意思的驅魔咒,也不知道對不對,可現在沒有它法,不管有用沒用先試試再說。
金珠被笑歌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本來就渾身癱軟,再被這樣猛力一拉,頓時頭也昏了眼也花了,雙隻眼珠子在眼眶裡四處亂晃,等反應過來,人被笑歌摟在懷裡猛拍,嘴裡神叨叨的不知道唸的什麼,唬得金珠一愣一愣,兩眼更是發直,再一看冬梅手足舞蹈在旁邊跳大神,一口逆血差點噴了出來,什麼嘛,真當她中邪了。
“胖哥哥,鬆手,快鬆手,我要被你拍死了。”金珠在笑歌懷裡極力掙扎,她沒中邪這兩個沒腦子的傢伙才中邪了,鬆手,再不鬆手我咬人啦!
聽見金珠喊胖哥哥,笑歌心裡一陣寬慰,看來這邪魔也不是很厲害,看見來這麼多人,不敢再作祟了。他剛纔正手足無措,聽見冬梅嘴裡唸的話,他也想起曾經看見過的神漢跳大神,也跟着嘰裡咕嚕唸了起來,沒想到起效了,金珠能認人了。
“珠妹妹,堅持住,邪魔很快就會離開你了。”驅魔不是幾句話,而是一個很長的儀式,看見有效,笑歌怕鬆開金珠,邪魔帶着金珠逃跑,反而摟得更緊,嘴裡繼續嘰裡咕嚕的念着。
邪魔,邪魔你妹啊,難怪專門有邪教騙女孩子失身,這個樣子驅魔不失身才怪,金珠被笑歌抱的渾身不自在,心一橫,張口就朝笑歌的肩膀上咬去。
啊!笑歌一聲慘叫,金珠磨着牙滾到了一邊,睜着大眼睛氣呼呼的瞪着他,好好說話不聽偏要動牙,真是腦子放家裡的傢伙,這點事都想不明白。
“大公子,你怎麼了?”任三一個閃身衝了回來,他們一直在周圍搜尋沒敢走遠,怎麼還讓大公子發出這樣的聲音,難道來者是個絕頂高手?
“冬梅,人呢?”冬梅在旁邊提着劍雙眼發直,任三不悅的瞪着她,大公子即便不是她的主子,可出了事她怎麼能這樣無動於衷,這也……什麼?
冬梅抖着手指着金珠,任三傻了,金珠是那個絕頂高手?
“怎麼回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任三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笑歌抱着肩在一旁不讓他靠近,金珠瞪着眼睛磨牙,一副誰敢靠近就咬誰的模樣,任三都不敢問,只好又找上了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