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配上韓小滿的身高,一般人見了,根本想不到這會是女人。
韓小滿瞥了眼自己還沒有完全發育好的胸部,從前嫌棄這邊發育的不夠,可現在卻省事多了,稍微裹一下,就一馬平川了。
如此,等到晚上,自己就可以向澤州的土匪窩進發了!
而以此同時,省城的各位大人們,也在之前聽的了這樣的壞消息。
讓寧陽縣,沙坪縣,和順縣押送賦稅進省城,可不僅僅是完成往年的交稅,重要的還是圍堵在省城外面的幾萬流民,也都指望着那些糧食呢。
原來爲了安撫圍堵在晉中城門外面的流民,布政使大人,不得不做出決定,不必等上面下旨,現在就對外面的流民公佈,賑災的糧食已經往這邊運過來了。
這才安撫住了外面蠢蠢欲動的流民,晉中城門甚至還可以打開,讓城裡的大戶人家,施捨一些糙米粥。
可就在省城各大人等着這筆難得的稅糧的時候,竟然得知澤州土匪膽大包天的殺了八百多衛兵,搶走了三個縣的打臉糧食。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糧食不僅僅是這麼多流民的命根子,也是解救省城的命根子。
是以,布政使大人陳守紀命令,省城的五千衛兵,當即出發,一路上將沿途各縣府的衛兵全部帶上,一定要剿滅這些沒有人性的土匪。
跟着省府衛兵出發的,還有流民當中的年輕男子五千人,他們不僅僅是要給省府大人壯威,也是起監督作用的。生怕這些省府大人,欺騙自己。
省府大人陳守紀親自帶兵,穆宗明也跟着而去,事關重大,沒有人能輕易逃避責任。
爲今之計,只有先找回來被土匪搶劫的糧食,才能做後一步的打算。
澤州知府也是混賬透頂,這澤州土匪在他們府境內,橫行這麼多年,一直沒能端掉,如今竟然還犯下這麼大的禍事!
簡直是豈有此理!
而澤州知府,謝文瑞此時也是惴惴不安,說好的只搶糧食,不殺人的,現在忽然殺了近千人,這讓自己這個知府,還怎麼能置身事外?
現在到處都沒有糧食,也到處都有土匪,搶糧食,誰都能理解,可殺了這麼多衛兵,省府還能輕易饒了你們?
媽的,饒不了你們,也一準饒不了我這個知府!
一想到自己那一次爲了救兒子女兒,不得不沾染上那般土匪,謝文瑞就恨不得吐血。
誰願意納妾?自己就是納妾,也不會納土匪窩的妾!
可當時若是自己不肯納妾,他們就不肯放自己兒子女兒,結果連夫人都跪下來求自己納妾,這叫什麼事?
“你看看你兄長他們乾的什麼好事!從前不是不殺人的麼?怎麼忽然獸性大發的殺了這麼多人?你們還以爲這樣是揚名了?
錯!省府大人便是上天入地,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這樣兇殘的土匪窩!就是我這個知府,這一次也難逃其咎!”
謝文瑞到了這個自己不得不納的小妾院子,攆走所有人之後,這才氣的指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大罵起來。
若是韓小滿見到這個女子,必定瞪大眼珠,靠之,真正的黑美人,怎麼一夜之間就成了白美人了?
“大人,這件事必定不是我兄長的作爲,應該另外有人。大人請息怒,要不然我回去看看?”
黑美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安排人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了,可惜安排回去了兩撥人,一直都沒有回信。
不說知府不安,便是自己也極度不安起來,感覺那邊出事了!
“滾,滾了就不要回來!”
謝文瑞怒極,當初自己不肯納妾的時候,是她死湊上自己這邊來爲妾,如今連肚子都有了,她還惦記回土匪窩?
要自己說,這一次若是真的能徹底的端了這窩土匪,比什麼都強,至於這個女人,不過一個妾而已!
自己有的是孩子,還不差她肚子裡面的那一個!
黑美人看着這樣盛怒的知府,謝文瑞,心裡也不好受。
當初大哥讓自己給他做妾的時候,自己死也不願意的,可一想到自己一家人的下場,還有大哥一家人的下場,就恨不得皇上現在就死了。
而四王爺是明白自己跟大哥家人的苦衷的,爲他們不平的,答應過自己跟大哥,等他當了皇帝,一定會恢復自家跟大哥家的侯位。
大哥看上了澤州知府這樣的人才,覺得四王爺就缺少這樣的人才,若是一般的賄賂或者是拿捏,大哥怕綁不了他。
這才狠心讓自己做他的妾,綁死他,好說過,等到自己有了他孩子的時候,才能真正透露給他知道,澤州土匪窩不是土匪,而是四王爺安排的精兵。
“大人,妾身從前沒有跟你說實話,是擔心你依舊從心底牴觸我這個從土匪窩出來的女人。
如今妾見你爲此事心力交瘁,不忍你至今還矇在鼓裡,其實澤州土匪窩裡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四王爺特意安排的四千精兵。”
黑美人手捧着肚子,緩緩的將最終的事實說了出來。
實在是此等人才,極爲高傲,大哥怕強逼過緊,引發他壯士斷腕,拼着不要兒子女兒,也要跟自家不死不休。
澤州知府謝文瑞陡然臉色煞白,顫抖的手指着自己的妾,嘴角蠕動,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來如此!
還以爲這下澤州土匪只是想拉着自己給他們打掩護的,原來他們早就對自己志在必得。
四王爺想造反,自然缺人缺錢,土匪窩倒是斂財的好地方,難怪自己多次剿匪,都徒勞無功,難怪啊!
造反?
成王敗寇!謝文瑞想到自家的處境,頓時渾身發涼,自己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全無半點退路了?
“四王爺不是如此殘暴之人,這件事必定有人做鬼,我大哥說不定在山上也出事了?”
黑美人見自己男人全身顫抖,忍不住上前攙扶了一把,卻感受到他條件反射的後退避開自己,頓時忍不住一陣難受。
“你這陣子還是在家好好養胎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這個院子!”
謝文瑞大步退開之後,忽然下令,命人管住這裡,不準院子裡面的人進出,打的名譽是姨娘保胎。
到了這個時候,知府大人謝文瑞,不得不想到自家後路的問題了。
只因爲若是省府安排來人破了澤州土匪窩之後,極有可能自己這個知府被那些土匪供出來是他們一夥的,畢竟自己納了他們土匪窩的女子,連納妾的文書都在他們手裡,自己還能怎麼逃脫這樣的罪名?
當謝夫人得知自己跪下來求丈夫納的小妾竟然是反賊的時候,頓時就癱軟在椅子上,全然的不敢置信。
“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後果是什麼嗎?是滿門抄斬!我跟你只有傳玉,傳嫺兩個孩子,如今我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安排他們離開了。
對外就宣佈,被土匪抓了,從前他們也被土匪抓過的,很多人就是裝作不說也是知道的。
我現在要趁着省府那邊沒有安排衛兵過來的時候,就提起帶兵去圍剿這些土匪,途中我會讓傳玉跟傳嫺離開的。
只是委屈娘子你在得知此事之後,一定要表現的當他們是被土匪抓走下落不明的悲痛樣子。
你馬上收拾一番,緊貴重的物品給他們兩帶上,其餘的什麼都不必帶了,免得被人看穿。
我這就去找他們說去,還有,若是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們家還能好好的,傳玉跟傳嫺兩人,可以當成是從土匪窩裡逃出來的。
即便將來女兒難找好婆家,我這個爹,也一定能給她找一個好的,實在不行,我就是招贅一個女婿,也不會苦了女兒一輩子的。”
謝夫人在知府大人離開屋子之後,打起精神,匆忙收拾錢財收拾,尤其是銀票。
兩人本就是大家族聯姻的,手裡的錢財比起普通官員來,只多不少。
不一會,謝夫人就給兒子女兒收拾了將近五萬的錢財,銀票四萬兩,珍貴玉器,首飾也有一萬多,可惜太過匆忙,自己嫁妝鋪子不能變賣了給他們帶上。
若是,若是事發了,全家被斬了,兒子跟女兒,但願能用這些錢,好好的活下去。
“不,爹,這個時候,我身爲嫡長子,怎麼可能臨陣脫逃?讓妹妹跟弟弟一起走吧?我留下來陪着你們!”
謝傳玉、謝傳嫺兩人被自己爹帶到隱蔽的地下室,得知此事之後,都不敢置信。
但隨着爹的安排,謝傳玉率先就不肯答應了,此時此刻,自己身爲家族嫡長子,如何能獨自逃命?
“我也不走,我要跟爹孃一起,爹,是我錯了,要不是上次我胡鬧,就不會害的爹被他們拿捏,都是那個賤人,我去殺了她!”
謝傳嫺此時極爲自責,又極爲憤怒。
“啪!”謝文瑞狠狠甩了自己寶貝女兒一巴掌。
“夠了!爹說的還不夠明白嗎?爹早就被四王爺的人盯上了,不是你們的問題。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全家即將事發,一旦事發,必定是抄家滅族之罪。爹沒有時間跟你們細說了。
爹一身正氣,一心爲民,到最後卻不得不揹負反賊的罪名死去,爹不求你們給我報仇雪恨,爹只求你們好好的活下去,給爹我留下源源不斷的後人!
到時候,你們帶上各自的子嗣,逢年過節的時候,給我跟你們娘上一炷香就夠了!”
謝文瑞將自己的打算跟嫡子嫡女細細說了之後,這才匆忙去準備點兵,圍剿澤州土匪。
“走吧,不要讓爹孃久等我們!這一次也許只是虛驚一場,等澤州土匪的事完了之後,也許爹還好好的。”
謝傳玉牽起妹妹的手,擦去自己跟妹妹的眼淚,眼裡露出的是堅定。
若是真的被害的全家抄斬了,自己發誓,一定要殺了四王爺,殺光澤州土匪!還有那個賤妾!
當韓小滿抹黑狂奔到土匪窩入口前幾百米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了,土匪窩被官兵圍堵了。
就着月光,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黑影,粗估一下,至少兩千人。
“殺!殺進去!”
就着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喝一聲,殺!頓時喊聲震天,火把也隨之舉了起來。
韓小滿顧不上這邊強攻的官府衛兵,自己帶上旺財,一路往深山裡面鑽去。有旺財帶路,韓小滿相信自己不會找錯方向的。
“大當家,外面來報,澤州知府率兵兩千前來夜襲!”
原本的大當家,程智在四王爺派來張漢這個女婿之後,就不得不淪爲二當家,而三當家的位置也被張漢帶的人佔了。
如今的澤州土匪窩,真正的掌權人,早已不是程智,而是張漢這個四王爺的女婿。
“怕什麼?這一次王爺讓我帶上三千精銳,爲的不就是打響澤州土匪窩的名頭的?
你去帶人,將他們殺個乾淨,日後我看誰還敢招惹我們澤州土匪?幾次這樣下來,我們澤州土匪肯定名聲響亮。
日後那些投靠過來的流民你也挑着點,身強力壯的全部留下,有點姿色的年輕女子也全留下,剩餘的全攆走,不肯走的,全殺了!
你看你挑選的那個,叫什麼小六的,手無縛雞之力,光是識字,有屁用?你看他,他腿腳都發抖了,還能幹什麼?浪費糧食也浪費我們這的女子!”
張漢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吩咐着程智。趁機當衆奚落一下,他招攬的吳小六,建立自己在土匪窩的威信。
“是,大當家的,我這就去安排人禦敵!吳小六,你先回去收拾一番,等戰後我再找你登記這一戰的收穫跟損失!”
程智嚥下了這樣的羞辱,只是經過吳小六身邊的時候,聞到了一點尿騷味。
如此之人,倒也能爲自己所用,就怕他聽到外面有人打上來的時候,暗地裡高興就壞菜了。
天生自己從不指望他打仗,而是會識字會算賬的人,實在是難得。不然整個土匪窩就靠自己一個人算賬,也不是個事。
“是,二當家的!”化名吳小六的柏立榮,這才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得知外面官府派人打過來的時候,自己是暗地裡高興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官府的人,夜襲土匪窩,肯定是有來無回的,自己這個時候若是敢表現的有一點點的期待或者高興,必死無疑。
原本自己出現在二當家面前的時候,就是一副膽小怕事的小兵模樣,現在聽到有人打上來,最合適的表現,也許就該是這樣的慫包。
外面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土匪窩裡面的韓小滿終於靠着旺財追查到了大舅舅的氣味。
移動的?
旺財點點頭,是的,你大舅舅的氣味正在往這邊來呢!
躲過一旁,韓小滿眼睜睜的看着大舅舅跟兩個精壯的漢子一起走過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精壯的漢子駕着大舅舅走過來。
“吳小六,你也太不爭氣了,丟盡我們二當家的臉面了!”
“就是就是,你沒看大當家看二當家的那個眼神,簡直氣得我想衝上去,可惜,二當家的不準!”
兩個漢子是程智安排近期保護監視吳小六的本土土匪,這兩人從前跟着程智混的,如今一下子來了一個叫張漢的大當家,一下子就將大當家的擠到了二當家的位子上。
“大頭,木頭,你們小聲點,別叫他們聽到了,二當家的自己也爲難呢!”柏立榮裝作爲二當家擔心的樣子。
大頭,木頭,頓時也不得不噤聲了,也是,那個叫張漢的一夥人狠着呢!帶的傢伙都比我們原來的強多了,看來是四王爺的心腹啊!
韓小滿聽到這番對話,頓時領悟了幾分,大舅舅化名吳小六,假裝投降他們土匪了嗎?
等到大舅舅進了一間籬笆牆的屋子,而兩個漢子,從外面將門反鎖之後,也就離開了。
韓小滿看着那樣的大鎖,呃,貌似自己是沒有本事劈了這麼大的鎖,難怪他們兩個敢放心的離開。
幸虧當時自己跟玉清沒有被人這麼上鎖,不然想順利逃出來,還真是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工夫呢!
見到活着的大舅舅,韓小滿心情很是愉悅,再沒有了來的時候的沉重。
可當韓小滿爬上大舅舅的屋頂,從天窗看下去之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靠之!
大舅舅屋裡竟然還有美人?
“相公,別看了,等過兩個月之後,他們就不會這麼上鎖了!”
透過天窗,一個婉約的年輕白皙女子,輕輕的拉住了柏立榮的手,既是勸慰,也是解釋。
“這邊到處都是陷阱,普通人就是放他走,他也走不了啊?這是爲何?”柏立榮狀若不解的樣子。
“說起來還是幾個月之前,這邊也抓了幾個人,說是誠心投靠我們的,可誰知道,當天晚上,那一對夫妻就偷偷的跑了。
那個女人,是有些本事,連續打了我們兩個厲害的男人都沒事人一樣,但她的相公卻是個書生,當時我們大當家的,哦,二當家的也是後怕了一段時間,後來才定下的這個規矩,就怕還遇上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