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七真是一個好日子,這一天那學徒選拔出了幾個孩子,趙星河是其中一個,阿吉則是另外一個,至於其他孩子,則是留下來做藥童。
因爲都是死契,趙天恆也不怕那些人背叛自己,穆瑤瑤收拾了那藥箱,“師傅……”
聽到趙星河叫自己,穆瑤瑤回過頭,就瞧到趙星河,手中拿着一份禮物,“師傅這是給超超的,今日是超超的生日,”
“好,我替超超收下,”趙星河跟穆超超關係不錯,在加上趙星河這孩子會做人,隔三差五去穆瑤瑤家,替穆瑤瑤收拾各種各雜物,與清理藥材,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管家。
“對了,星河也一起來,”穆超超今日是他十二歲的生日,眼下趙星河這好朋友去了,應該會很高興的。
“好的師傅,我去收拾眼下,”趙星河點了點頭,立刻去收拾了起來,趙星河去收拾,在簡單換了衣服後,便來到穆瑤瑤身邊。
“師傅我來替你背,”趙星河搶着那藥箱,就要自己背,穆瑤瑤覺得自己虐待童工,可看到對方那瑟瑟不安的神情時,便點了點頭。
在這年代,學徒多沒辦法得到師傅的認可會很不安,而所謂的認可,便是很多事,師傅都會樂意讓他們親力親爲。
回到那四合院外時,穆瑤瑤突然微微一愣,看着不遠處有着那豔麗的裙角,女子梳着那望仙髻,那牡丹髻釵,將那巴掌大的小臉襯托的更加絕色。
“穆喜兒?”穆瑤瑤看到那女子時,微微一愣,措意的開口道,女子聽到穆瑤瑤聲音,驚嚇了起來,早已經就要逃。
“穆喜兒……”越是叫就越跑的厲害穆瑤瑤聲音很大,直接驚動了那穆超超等人,聽到外面的聲音,穆超超跑出來,就踢到那地上的物件。
“喜兒姐姐……”看着遠去的背影,穆超超立刻拔腿就追去,穆瑤瑤也跑了幾步,終究選着沉默了下來,撿起地上那被丟落的衣物。
“師傅你沒事吧,”看着那穆瑤瑤,穆瑤瑤搖了搖頭,她眼下也只能夠讓那孩子自己去處理了。
“你站住?”穆超超停下腳步,看着那前面的身影,“你如果走了,就這輩子都不許在來了,”
那聲音大到跟一個孩子一般咆哮着,眼圈紅彤彤了起來,穆喜兒聞言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那穆超超。
面對穆喜兒那含笑的目光,穆超超頓時高興了起來,可還沒有上前,就瞧到那穆喜兒撩着自己那臉頰的秀髮,笑的格外嫵媚。
那舉手投足的風情,是穆超超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陌生的讓穆超超感覺到害怕,“超超今日是你的生日,我來瞧瞧,見你過的很好,我便放心了,”
穆喜兒的聲音很溫柔,可穆超超卻聽得有些害怕,“超超你說的對,以後我不會在來找你,這一次也許就是最後的見面了,”
“你說什麼?”穆超超神色震驚,跟那恐懼的目光,“喜兒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去李家找過你,可他們沒有你這人,我找了你很久,你到底去哪裡了?喜兒姐姐你來見我,爲什麼還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喜兒姐姐……”
小心翼翼的要拉對方的手,帶着祈求的神色,“不要說出那種話好不好?我現在有錢了,我可以養你,喜兒姐姐……我長大了……我真的長大了,”
爲了怎麼給對方看,他手忙腳亂了起來,試圖找出自己來,很快他找到了,“喜兒姐姐你看,我高過你了,喜兒姐姐……”
“夠了,”穆喜兒閉了閉眼睛,甩開對方的手,嘴脣帶着那嗤冷的笑意,“你養我?你一個黃毛小子,怎麼養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要的是金銀珠寶,水晶瑪瑙,我要的是吃香喝辣,而不是你口中的錢,我要的你給不起,”
說着便撥弄了一下那衣領,撩着那袖子,露出一隻瑪瑙做的鐲子,“你知道這多少錢嗎?它要五百兩……噹噹一個手鐲就五百兩,你給的起我嗎?”
說着便甩手離開,不去可那失魂落魄的神色,轉身走的乾淨利落,可當轉身那一刻,眼眸內的淚水,在也忍不住落下。
緊緊的咬着那紅脣,血色滴落在那衣裙將,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超超年幼你我是天真無知,不懂這世界的骯髒,超超我變髒了。
有時候髒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不希望那一份醜陋,在給自己最重要的人看到,所以訣別了,也是永別了。
穆瑤瑤在家中等了許久,看到穆超超回來,還未曾上去,就看到對方躲房間了,房間內是不是傳來摔打的聲音,與那滔滔大哭。
穆瑤瑤站在原地,幽幽的眸色嘆息了起來,“你們都回去吧,星河今日的事情,讓你見笑了,”
“師傅沒有,如果沒有事情,我先走了,”趙星河懂得審時度勢,眼下顯然不是自己留的時間。
“姐姐哥哥這是怎麼了?姐姐……”被那穆超超的行爲嚇住了,頓時哭了出來。
“沒事,沒事,讓哥哥安靜一下,跟姐姐去弄吃的,等一下哥哥會餓的,”留下來不過是無益的,她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個人?
眼下先讓對方靜靜,在想辦法開導,穆笑笑點了點頭,看向那房間,她不懂,從來都不懂,姐姐跟大哥在爲何而煩惱?
她也不懂,在日後哥哥跟姐姐反目成仇時,到底又是爲何而生了那般的恨,這就是她的不懂。
夜色降臨了,穆超超一個捲曲在那牀榻上,突然門外有着燈光,還有着歌聲,頓時微微一愣,起身打開那門。
就瞧着自己的姐姐,跟那小妹端着一個點滿燭光的糕點站在自己門外,那燭光下的二人顯得格外溫柔。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那一唱一和的歌聲,就跟那流水一般,絲絲入扣的滲那心窩。
彷彿是那黑夜的流星劃過天際,劃入那早已經陰暗的心間,“姐姐……”直接撲了過去。
穆瑤瑤嚇一跳,連忙端好那蛋糕,就將那孩子哭了出來,“姐姐……你們不要在丟下我,姐姐……嗚嗚……”
那一年他十二歲,那一年他丟了青梅竹馬,那一年他永遠都忘不了,那陰陰月色下,有着二個人爲自己的生日,唱着那生日歌,那一年讓他終身難忘。
直到後來他與這家越走越遠,卻依舊無法忘懷哪一個家,懷念着卻終究回不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