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萌萌哭着喊了一聲娘,又繼續趴在柳喬喬的肩頭痛哭着。
“乖,不怕不怕!”
“爹爹!爹爹!”萌萌背手指着大樹的方向,哭着喊着爹爹。
柳喬喬看到後便問,“萌萌,你指的是那顆樹嗎?指着棗樹是什麼意思?”
當柳喬喬這麼一問之後,萌萌哭的就越發的厲害了。
“好孩子,娘在這裡呢,不要怕,告訴娘,到底怎麼了?有娘在,不怕!”
“爹爹——上樹——摘果兒——然後——然後,掉下來——”萌萌結結巴巴的總算將事情的經過交待清楚了。
柳喬喬這才明白,原來是許懷璟爬到書上摘棗子,然後不慎摔落,纔會暈過去。
“好,萌萌乖,不怕的,娘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等大夫來給爹爹診治,就會好了。不要怕!”柳喬喬一邊安撫着懷裡哭泣的孩子,一邊上下打量着棗樹,心理想着,這樹也不算太高吧,怎麼摔下來會直接暈過呢?想必還是因爲身體太過虛弱的原因。
但是不一會兒便看到從許懷璟的後腦勺部位流出了鮮血。
“這,這——”看到地上那一攤還在往外擴散的鮮血,柳喬喬無法淡定,有些慌亂了。她連忙抱起萌萌,安撫着將萌萌交給聞聲跑來的春月。
“春月,你帶萌萌到裡屋去。她受到了驚嚇,你就在裡屋陪着她,不要讓她再到外面來了。否則還會哭個不聽。”
“好的。”
待萌萌離開現場之後,柳喬喬在許懷璟身邊蹲下身,將許懷璟的頭輕輕的抱離地面一點點,擔心是不是他的頭部磕到了硬石上。那樣就麻煩了。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柳喬喬並沒有在地上找到任何大小的石塊。
又繼續摸了摸他的呼吸,好在呼吸的力度沒有比未出血之前薄弱。
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好在之前她有囑咐過府裡的下人們,要將花園地上所有的石塊都清理乾淨,全部中上草植被,這樣才能放心的讓孩子們在草坪上玩耍,即便摔到也不會摔疼摔破哪裡。
可是,既然沒有硬石塊,摔落的高處並不算高,怎麼還會流這麼多血呢?
柳喬喬實在不能理解。
很多時候,有很多現象都是不能夠用常規的思維去理解的。例如,從前她看過一則新聞,是說有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從十樓的地方摔下來,只是摔斷了腿,其他地方並無大礙。
而有時候,有的人從三樓摔下來,居然還能一下摔的一命嗚呼。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點子背?
正想着,樑亞博及時趕到。
“又怎麼了?你家僕人說許懷璟又暈倒了!他現在身體已經進入到恢復期了。照理說,應該不會再暈厥過去了。只要不要做費力的事情,就不會有問題呀!”
樑亞博一路小跑着過來,現下正氣喘吁吁的問着柳喬喬許懷璟的具體情況。
“嗯。他不是突然的暈倒。而是從那上面摔了下來,摔暈過去的。”
方纔那可棗樹擋住了樑亞博的視線,從棗樹後面繞道走到前面來時,樑亞博這纔看到許懷璟躺在地上的模樣。
“呀!這是怎麼了!”樑亞博這纔看到,許懷璟躺在地上,柳喬喬就跪坐在一旁,將許懷璟的頭抱在自己的腿部位置上,手裡的帕子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
“他流了很多血!”柳喬喬現在還有些發抖,她看許懷璟頭部的血流不止,便將他的頭抱在手裡,用帕子捂住流血的部位,想借此來阻止血液往外流淌。
“我看看!”樑亞博示意柳喬喬將擋住傷口的帕子移開,將傷口處展現出來給他看。
柳喬喬輕輕一動右手和帕子,將還在流血的傷口展露給樑亞博看。
樑亞博仔細查看,立刻從隨身帶來的醫箱裡拿出一小瓶兌了鹽的水,澆在許懷璟的腦袋上,將傷口處沾染的泥巴,雜草,還有血漬清洗乾淨之後,再撒上止血藥粉,輕輕灑在許懷璟頭部的傷口處,然後將紗布一層層的包裹在許懷璟的頭上。直到看不到血跡爲止。
“我方纔倒的是——”
“鹽水,我知道!你別羅裡吧嗦的了,趕緊弄好!”柳喬喬自然知道這是生理鹽水,雖說對樑亞博會用生理鹽水來清洗傷口,起到一定的消毒作用,但是現下她並無閒心去研究這些東西。便趕緊讓樑亞博專心爲許懷璟診治。
“快來兩個人將你家老爺擡到臥室裡去。”樑亞博做好這些動作之後,便吩咐僕人將許懷璟擡到臥室。
地上的血漬太多,大家都愣住了。
“地上的血跡都不要破壞了。我等一下要過來查看。”
樑亞博怕僕人們將血跡擦掉,便趕緊囑咐他們不要隨便亂動。
“他是從那刻樹上摔下來砸到了腦袋嗎?”樑亞博問柳喬喬。
柳喬喬先是點頭,後 又搖了搖頭,回答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趕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摔下來了。我女兒萌萌告訴我她爹爹是從樹上摔下來的。”
“地上可有石塊磕着腦袋了?”樑亞博問。
他這麼問是害怕是否還有碎石片嵌入傷口處。所以便特意問道。
“沒有,我已經檢查了地面,沒有任何石塊。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一點,爲何沒有任何石塊,爲何會出現那樣的傷口?”柳喬喬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淡定一點,但看到雙手都染滿了許懷璟的鮮血,便又開始發起抖來。
“現在還不能確定,等我將他的傷勢檢查好了之後,便去那塊草地再查看一番。”樑亞博將身上其他的地方檢查了一番之後,便開始給許懷璟搭脈檢查,之後又將一顆藥丸塞進了許懷璟的口中,然後對柳喬喬說:“這次頭部出血並不一定是壞事情。”
“你是說他之前受傷淤積在頭部的那塊血塊嗎?”柳喬喬立即反應過來,明白樑亞博口中不是壞事的含義。
“這次出血,其實也是一次活血化瘀的過程。若是由此能夠將那塊淤積的血塊給融化掉。說不定,他的失憶症便會不治而愈。”樑亞博點頭做了詳細的解釋,然後便起身去了院中許懷璟摔落的地方,蹲下身子耐心的檢查起來。
“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柳喬喬不明白爲何要檢查已經流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