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懷璟從劉氏的口中得到了最真實的答案,這才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劉氏親生的,難怪柳喬喬一直說,這麼些年來,他從未得到過真正溫暖的母愛。所以自己對孩子們格外的好的。希望孩子們不要像他和自己一樣。
許懷璟突然感覺到自己喉部有些血腥的味道,努力的將那股血腥味給吞下肚去。然後看向大哥許懷喜和大嫂張友芳,準備開口問。
“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情,我們是一家人,我跟你大嫂都會與你共進退!”許懷喜的一番言語終於讓許懷璟感受到來自家人的溫暖。
“謝謝大哥大嫂!”許懷璟致謝後,便轉身對劉氏和許懷宇說道,“你們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寫文書。”
說罷,許懷璟便去了書房,寫了一份文書,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印上手印。便走出來後,將文書交給許懷朝。
“你們直接拿着這一紙文書去縣府公證便是。”
張友芳細心的觀察到,許懷璟從書房走出來時,臉色已經煞白。上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沒過多久,許懷璟便暈倒了。
於是她便說道:“好了,各位既然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現下便可以離開了。”
張友芳冷臉的下達了逐客令。許懷喜便直接走過去將大門打開。就站在大門邊上,看着劉氏、許懷朝和李春蘭三人,等着他們三人走出這個大門爲止。
“娘,咱們走吧。”
其實他們三人來的時候,原本不是秉着這個目的來的。可後來發現老三家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有錢,既然不是什麼富貴之人,現在又犯了人命官司,那還不如撇清關係,不要被牽連到纔好。
所以,許懷朝是突然產生的這個想法。
李春蘭和劉氏在聽完許懷朝的闡述之後,便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便也跟着附和。
這纔會有了現在的結局。
許懷朝拿着一紙文書很是滿意的帶着自己的娘和妻子快速的離開此地。
老宅這三個人剛走出門,許懷喜便將大門再次關上。
而就在關上的那一刻,許懷璟一口鮮血從喉嚨裡涌出,噴了出來。
“老三,老三,這是怎麼了?”張友芳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了站不穩差點摔倒的許懷璟。
許懷喜聞聲跑了過來。
“懷璟!”
許懷璟又噴了一口鮮血,然後隨即暈了過去。
好在許懷喜一把托住了許懷璟的身體,纔不至於讓他直接倒向地上。
兩人將許懷璟擡進了他的臥室裡面,然後,許懷喜立馬差了僕人去臨街藥鋪將樑亞博請了過來看診。
經過了一番查看之後,樑亞博嘆了一口氣,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小的葫蘆瓶,從裡面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塞進了許懷璟的嘴裡。然後解釋道:“許懷璟的舊傷本就沒有好全,因爲之前受到過猛烈的撞擊,所以導致有心悸的毛病。他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氣急攻心,所以纔會引發心悸的毛病,纔會吐血暈倒。”
“難怪剛纔老三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一副滿臉蒼白,嘴脣發紫的模樣。”
樑亞博點頭解釋道:“臉色蒼白,嘴脣發紫,就是心悸復發時的表現。”
“那——”
“這些藥丸是我剛剛配製的。裡面只剩下幾顆了,我回去之後會再配製一些。一旦你們發現他有出現方纔臉色蒼白嘴脣發紫的狀況,就塞上一粒放在他的嘴裡含着。直到藥丸在嘴裡完全融化掉。讓他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自然就會醒來。”
樑亞博將葫蘆瓶交給張友芳,讓她好生看顧着點許懷璟,然後就離開了。
“喬喬已經入獄,如今懷璟兄弟又病着,怎麼倒黴事都連在一起了?”張友芳感嘆道。
“是啊,咱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還沒過上幾日呢,就總是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災難迎面而來。”
“是呀!”張友芳點頭嘆氣道,“喬喬的事情,咱們插不上手,也幫不上忙。咱們能夠做的就是幫忙照看好家裡。照顧好懷璟的身體。”
“你說的是!也只能如此了!”
柳喬喬雖剛入獄三日,可家裡面就已經亂成了一鍋。
還好有張友芳和翠兒平日裡跟柳喬喬學會了些管家出事的本領,卻也在管理宅府上有些吃力。這才明白,原來柳喬喬每日裡既要管家又要管理店鋪的運營,真是不易。
縣令收到了寧王妃的意思,將柳喬喬妥善的安排在了牢中,並囑咐了幾個獄卒暗中保護。
其實當時獄卒送進來的銀質碗筷並不是許懷璟託付的。紙條是許懷璟寫的沒有錯,但許懷璟怕她在地牢之中受寒氣逼迫,所以送來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哪裡懂得要送銀質的碗筷。
銀質碗筷是王妃命人送來的,
所以,獄卒先將衣服送給柳喬喬。柳喬喬自然能認得出自己的衣服,不會有所疑慮。所以獄卒將放在衣服口袋中的紙條拿了出來,與銀質碗筷放在一起。
柳喬喬看到紙條上面的字跡,認得出是許懷璟親筆所寫,對那副銀質碗筷自然不會多加懷疑,用起來也放心。
因着王妃的照拂,這獄中的飯菜也改善了一些。早晚依舊是菜粥加饅頭,午飯卻改成了米飯加蔬菜。與從前一日三餐都是菜粥加饅頭比起來,要好多了,總算是能填飽肚子。
“放飯了!”兩名獄卒各自提着飯桶走進獄中,叫喊了一聲,便開始發放飯食。
柳喬喬同其他人一樣,拿着碗筷站在木欄旁等待發放飯食。
牢獄裡面的光線不足,看不到碗裡面的樣子。再加上柳喬喬總是在開飯之前拿去用水洗乾淨,然後便用碗內側對着自己的胸口處,旁人看不到裡面的模樣。
李茉站在柳喬喬身旁安靜的等在發放飯食,瞥了一眼柳喬喬手裡的碗筷,從外面看着跟平時的瓷碗並無不妥之處,不過就是新的碗,肯定是要好看一些,乾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