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袖子裡、口袋裡,身上所有的地方全部都翻遍了,所有能夠藏藥的地方全部都拿了出來。
不知道她竟然怎麼藏的,她身上竟然有上百種藥!
有些是貼的,有些是塗的,抹的。應有盡有,也許有些是毒藥,有些是解藥。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田盼煙絕不相信他身上還能藏着這麼多的藥。
見她翻了許久,幾乎每個藥品都看過去了,越看心越慌,越看手抖得越厲害,因爲最好的藥材放在醫谷,沒有拿出來。
最後,她把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摔了,然後抱着意躍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還一邊說:“對不起,意躍,我可能…有可能救不了你…
從前我有多高興我的醫術是這麼好,現在我就有多痛恨我的醫術是這麼爛!
就連你倒在我面前我都救不了。”
田盼煙知道她這是傷心過度,也不勉強她了。
只要她拿出這個誠意來,是真心實意在意哥哥的,不是在演戲,那就足夠了。
意躍在這一路上對她還是不錯的,作爲他的妹妹,在這個哥哥陷入一份感情之時,有必要考察他身邊那個人是不是對他真心。
畢竟,這女人曾經對他她這樣兇狠,曾經這麼喜歡龍龍。
如果說移情別戀,如果不是經過大難,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人的感情能改變至此。
但白絲玉不是白府的大小姐嗎?
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不必憂慮生活有多困難的人,能經歷過什麼大難呢?
如果說經歷過的打擊,那麼剛纔她父親殺了她的母親,這就可能算是其中一項。
不過就算是剛纔才經歷過的這件事,她對哥哥的感情也不能進展得這麼快吧?
他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傷心,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也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呢。
見到他幾乎把身上所有的藥都拿出來了,所有能給哥哥用的藥,全部都用上了,這對於把藥物視作生命的大夫來說,很不容易。
白絲玉對哥哥的這份感情應該是真的。
判斷出來之後,田盼煙也不吝嗇,從空間中舀着一碗泉水,把這碗泉水放到白絲玉手上,對她說道:“餵給我哥哥,他能不能好,全靠這碗水了。”
白絲玉從前對於這個女人,只有無限的痛恨,痛恨她霸佔了太子殿下的心?
痛恨她即便比自己還要更晚出現,但是太子殿下依然對她言聽計從,憑什麼!
不過自從她放下心結之後,放下對太子殿下那份喜歡之後,她發現這個女人其實也挺可愛。
白絲玉對於田盼煙的意府大小姐身份暫時還不知道,還以爲這個女人不知道又弄出什麼幺蛾子,讓意躍竟然把她收爲妹妹。
不過眼下她心慌的得厲害,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
既然是妹妹,不管是親妹妹還是拜把子的妹妹,對他哥哥應該不會加害纔對。
而且現在這裡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加害了意躍,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心中天人交戰,不過她必須剋制住自己的任性。
現在可不是她能任性的時候,若是再任性,把意躍害慘了,她就成了罪人。
她能允許自己受傷,但不能允許自己心愛的男人受傷,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
白絲玉還是接過了她手裡的碗,把水餵給了意躍。
意躍意識清醒,不過他似乎也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他把妹妹的手和玉兒的手搭在一起,對她倆說:“若是我走了,你們就和睦相處,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關心的人,但是卻互相看不順眼,我希望你們可以像一家人一樣互相關心對方,互相理解對方。”
田盼煙嫌棄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對他哥哥說道:“二貨!趕緊喝藥!”
一碗水下去就好了的,還在這裡交代什麼遺言!
懶得跟他廢話。
意躍想說什麼話,卻沒來得及說,因爲白絲玉手裡的那碗水,已經送到了他的脣邊。
好吧,他先喝水,喝完了再罵。
這個丫頭,這個丫頭就是欠揍!欠罵!得把她罵醒了才行!
意躍怒氣騰騰地喝完了一整碗水,又急又氣,差點被喝水噎住了。
就當他感覺,正當他想要發怒繼續教訓妹妹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好像傷口不疼了?
他看向自己受傷的地方,發現現在白絲玉也正在看着他的傷口,目瞪口呆,好像看見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鐵樹開花一樣。
她行醫這麼多年,在醫谷時也治癒了不少人。
她煉藥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但是她卻但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一種藥有這麼神奇的效果!
剛喝下去,幾息之間立馬見效,而且傷口長肉的速度絲毫不慢!
看着完全已經長好了的傷口,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傷口了,而是一條疤。
正當她以爲結束了,想要撫摸上那條疤的時候,卻又看見那條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手上剝落下來!
就好像是自然蛻皮一樣!
奇觀啊!
這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奇觀!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藥,而她卻絲毫不知道。
她看向田盼煙,眼裡有一絲瘋狂,一絲熾熱,連帶着看向意躍,也更加柔情默默。
田盼煙可不管她,竟然敢傷了她的哥哥!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給她哥哥報仇!
白笑槐呢?
剛纔他還在肉餅手裡。
田盼煙看向肉餅。
肉餅發覺主人看過來的眼神,還以爲是對它的誇獎,連忙揚起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十分自信、十分好看的笑容。
卻見田盼菸嘴角扯了扯,在腦海裡問道:“餅餅,那個白笑槐呢?”
肉餅一愣,原來主人竟然不是在誇獎自己?
不過不是就不是吧,都不要緊。
它剛纔已經教訓了那個人,在主人心裡,它應該是最聰明伶俐的一隻小怪獸啦!
不過剛纔已經隨手把那個人給丟了,給丟到哪兒去了呢?
它轉身四處查看,希望能快點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田盼煙看到肉餅這懵逼的樣子,不禁扶額。
這二貨!
好在就在不遠處看見了白笑槐。
田盼煙指着白笑槐,眼裡沒有半分溫柔,只有痛恨,痛恨這個男人傷了他的哥哥,派人上門來打他家,搞得她家家破人亡。
她當即對肉餅說道:“殺了他!”
但是遠處嚇得屁滾尿流卻半句話都不敢說的白鎮,此時倒是開口求饒了:“女俠,你饒了我爹爹吧,我錯了!
我們不該上門打你們家的,您饒了我爹爹吧!
您可憐可憐我吧,您若殺了我爹,我就是變成沒有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