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武都覺得有什麼了,怕是季家別誤會了什麼,且人家季夫人如今可是沒有丈夫的人,所以樑武擔心季家人別萬一瞧上了自家公子,所以趁着自己過來吃麻辣燙的時候,還順道跟季明悟聊了起來。
“伯父,季夫人多好的人啊,如此能幹,您就沒想過叫季夫人再嫁嗎?”樑武試探性問道。
季明悟認得樑武是樑興沐身邊的人,之前雖說在自己家的時候,言語是有點兒過分,但是那是爲着自家少爺着想,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說了,上回運送桌子和椅子還是他一手幫忙的,所以就對他生了些好感。
如今聽到他問起來,也是十分着急,道:“這個······這個自是也有想過的,只是她如今怕是不願,我家非綿對她丈夫許是還留戀着,所以不願,就看她自己吧。”
他心中自是要季非綿找個好人家的,只是卻是不能這樣跟外人說,不然的話,豈不是叫人家覺得自己閨女是個丈夫還沒死多久,就惦念着要嫁人的女人了。
樑武聽季明悟這麼說,只覺得實在是自己多想了,人家季夫人一心在已經去世的丈夫身上,自家公子也說是看着季夫人可憐,偏是他胡思亂想。
他看了季非綿一眼,季非綿如今正在燙着麻辣燙,只覺得自己實在是過分,竟然那般誤會季夫人。
樑武吃完了麻辣燙就趕緊回食鋪去了。
季非綿累了之後,就換做李芸來做,兩人交替着來,倒是也算不得多累。
很快就到了要給季家送奉養錢的時候了。
季明悟去老宅裡送去的,季老爺子見着錢袋裡的三百文錢,面色變得有些沉了下去。
方纔要給錢的時候,臉色可是好看的很,見着了錢袋裡的錢,卻是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季明悟不知道是怎麼會是,還問道:“爹,怎麼了?難道不是三百文嗎?”
“三百文?不是說好這個月將上個月的那一半也給了嗎?怎麼不見上個月的那一半?”季老爺子想到他們竟然花了二兩銀子在租鋪子的事兒上,面上還隱隱有些不喜。
二兩銀子都夠他們莊戶人家一個月的花銷了,他竟然租給了商鋪,只是想着今日還得收奉養錢纔沒跟他們計較,如今有銀子租商鋪,卻是沒有錢給他們奉養錢。
“怎麼可能?那一半的奉養錢不是已經給過了嗎?”季明悟想起那日確實已經給了季老太太,他說道:“前些日子我娘她來我們家,那時候就已經給了她啊,難道她沒有給您說嗎?”
他們也是纔剛剛從鎮子上回來,一回來,連家裡都沒有進去,是直接過來給奉養錢的,如今一家人可是都累的不輕,衣服上也都是麻辣燙的味道,味道濃厚的久久不下。
季非綿和她娘她大哥就在外頭,本來是不想進來的,怕是見了會惹得心頭不痛快,如今即便是沒見着人,老宅裡的人也能給他們一陣的不痛快。
聽到季老爺子和季明悟的聲音後,季非綿和李芸相視一眼,一同進了屋子裡,季非綿對季老爺子說道:“爺爺,就在七日前,奶奶她過來了一趟,那日我娘就已經將奉養錢給了我奶,一共是一百五十文,可是一文錢都不少呢。”
季老爺子聞言,皺起了眉,聽着季非綿的解釋,卻是隻覺得不喜,他知道這租商鋪的原因是因爲季非綿,因爲她如今肚子大了,所以纔會租了商鋪的,不然的話,那二兩銀子豈不是就能省下來了?
想到這裡,季老爺子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道:“若當真是如此,爲何你奶卻是沒有告訴我?”
季非綿見季老爺子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還以爲季老爺子是以爲她污衊季老太太,她擡眼忘了一眼四周,道:“那不如將我奶叫出來問問,問清楚了不就知道了?”
“你奶不在,她出去了。”梁氏從一旁出來了,見季非綿一家子都聚在這裡,道:“就給個奉養錢,就這還得貪着點兒,你們那鋪子要是不租的話,可就省下來二兩銀子了,要不是老爺子許你們去賣什麼麻辣燙,你們還不能賣呢,賺了錢也不知道多給老宅送些來。”
季季非綿聞言,打量了梁氏周身,冷笑一聲開口,“大伯母這是又新買的衣裳吧?看着也得七八十文錢吧?若是不買這衣裳,省下來的錢給我爺買點兒肉吃還差不多,再說了,我們要是真的賺上什麼錢的話,我們一家子都得穿上新衣裳,那至於的還穿着前些年的舊衣裳?”
“那是你們的事兒,沒賺到錢的話,難道還能怪在我身上嗎?”梁氏一翻白眼,進了屋子。
季老爺子也沒有因爲梁氏的話跳腳,反而大有看着梁氏欺負到他們頭上的意思。
季非綿原本還以爲老爺子是因爲她說錢給了季老太太,以爲是她誣陷了季老太太,可是如今看來,該是他也是覺得租鋪子的錢不如給了他。
她忍不住心中冷笑,這老爺子還真是夠貪心的,三百文錢雖說算不得多,但是隻是奉養錢,按理說,平日裡家中只要有肉,躲不掉的也都給送過去,又有三百文的奉養錢,加上地也被他們給搶去了三分之一,是如何都夠用的,但是他們卻是還覬覦着旁的錢。
老宅裡,怕是出了季越淳,其他的人都是這般。
季老爺子自己都是好吃懶做的人,就別說這一家子了,她大伯也是這樣好吃懶做的人,她得慶幸她爹不是這樣的。
“爺爺,不管如何,等我奶回來了,就知道這錢到底是給還是沒給了。”季非綿淡聲說道。
季老爺子眉心一皺,打算接着方纔梁氏的話,問道:“所以你們當真是租了商鋪?”
“是,租商鋪也是爲了去鎮子和回村子方便一些,要是帶來帶去的話,怕是就沒有人再願意載着我們過去了,那攤子重的很,每次都能將板車壓的幾乎走不動,不信的話,爺爺可以找人打聽問問,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季非綿說着,還有些激動,實在是沒想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自己吃肉不能隨時買的地方,破規矩還這麼多,尤其是這個老宅的祖父,自己懶惰,還非要維持着什麼文人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