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我們張大人的親戚,那就跟我們回去確認吧。”官差冷冰冰的話,說的男子更是嚇的身子一抖。
有人嫌棄道:“什麼味道?”
“好像、好像是他嚇尿了。”
季非綿聞言,掩住了鼻子,眼睛卻是順着男子的身子往下看去,果真瞧見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都嚇尿了,肯定不是張大人的親戚了,不然的話,豈不是該更加囂張的去府衙裡認親去,還能在這裡嚇得尿褲子?”
有人暗暗發笑。
男子只覺得一時又是害怕又是羞憤。
“你們當真是因爲看我們不順眼,所以纔會過來砸我們的鋪子的嗎?”季非綿總覺得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男子眼底有異光閃過,緊接着承認,道:“就是這樣,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可是答應了人家的,回頭事成了,可是還有一百文錢呢,雖說不多,但是卻是也夠他和他弟吃半個月了,進了大牢,估計沒幾天也就可以放出來了,畢竟他可是還有弟弟要照顧呢,張大人看在這個份上,應該也不會叫他一直在牢裡待着的。
想到這裡,他就豁出去了。
“你們不要抓我哥,明明就是她不要臉,應該抓她還差不多。”那個小孩原本是在外頭一點兒看着的,如今卻是也過來嚷嚷着,那眼神一看就是一個不安分的,跟他哥比也沒好到哪兒去,且還一上來就說她不要臉。
原本季非綿還想着覺得他還帶着一個孩子,要是說出到底是誰叫他這麼做的,她還能將此事算了,放過他也是因爲看到了他身邊的孩子,覺得小四也就是這個年紀,所以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這小孩都已經被他哥給教歪了。
夜江亭從她問男子的話的時候,就已經再猜測,想着會不會是想給他們機會,但是如今瞧見季非綿眼中滅掉的光,算是知曉了,她這纔算是放棄了。
這孩子已經這般大了,想必也是耳濡目染的學會了他哥的那些壞毛病,不然的話,誰家聽話孩子第一眼見着別人就說別人不要臉的?
他瞧見了季非綿臉色也難看了些許,吩咐官差,道:“先叫你們張大人將這事兒給解決了再來吃季夫人的麻辣燙吧。”
到底今日的事兒也有夜江亭的功勞擺平了,季非綿對他倒也是十分感激,道:“多謝這位公子,還不知道姓什麼。”
“夜。”他淡淡吐出一個字,而後往裡頭一坐,道:“今日這麻辣燙可還能吃得?”
“能能能,我們馬上就收拾。”李芸現如今已經將夜江亭當成了一個恩人,又見他穿着不凡,且還多次吃他們家的麻辣燙,一吃就是四十五文錢,本來對他好感就不錯,如今自是不能叫人家不滿意。
她道:“孩兒他爹,還不趕緊收拾1······”
又叫季非綿趕緊做麻辣燙。
等處理完了,這件事兒到底也漸漸的平息了,該吃的繼續吃着,季非綿也依舊繼續做着,纔剛做好了一碗,給夜江亭放在了桌上,就見樑興沐和樑武也過來了。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我樑家的鋪子裡頭鬧事!”樑興沐手裡還拿着摺扇,如今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已經越發的冷了,哪裡還能用的着扇子,就是拿來耍帥用的。
見樑興沐來了,李芸也是十分客氣,道:“樑公子來了,沒事了,那人已經被送到府衙去了,你就別擔心了。”
樑興沐點了點頭,道:“以後遇到這種事就直接去找我或者是樑武,還敢有人在我的鋪子上鬧事兒,要是壞了這裡一磚一瓦,本公子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等樑興沐放完了狠話,大家也才知道,原來這鋪子是樑興沐的,樑興沐這個名字不響亮,但是一聽他姓樑,只覺得和某個大家族的樑家怕是一家子。
樑興沐說完就往裡頭一坐,道:“還是原來的口味。”
“好。”季非綿笑着答應了一聲,而後將麻辣燙端到了樑興沐的桌前。
夜江亭是準備等到了自己的麻辣燙就;離開的,沒想到卻是見到樑興沐過來了。
他不認識樑興沐,但是卻是對他的爺爺樑又林十分的熟悉,到底是家中財富驚天,所以他也是認得的,沒想到如今會在這裡見到了他的孫子,且還和季家的人這麼的相熟。
夜江亭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不舒服什麼,但是卻是真的就是覺得很不舒服,他漠着臉,端着碗就要離開。
季非綿見他不聲不響就走了,也沒多說什麼,只覺得這人實在是頗爲奇怪,之前就是如此,如今又突然走了,許是拿到了自己的麻辣燙就走了吧。
想到還有一筒果茶沒有給她,她叫了他一聲,“夜公子!”
夜江亭不耐煩的轉過頭,卻是心中隱隱的有些期待,問道:“還有什麼事?”
“你的果茶還沒有拿。”季非綿說道。
夜江亭又過去將果茶拿到了手裡,見她已經轉過頭又和樑興沐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夜江亭心中憋着一股子氣,出了鋪子。
到了府衙,原本還想看看到底是爲何要砸了季非綿的攤子,卻是見那原本該跪在堂下的人,此時卻是在那兒站着,而他身邊的小孩子如今已經到了張大人夫人的懷裡。
張大人還在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你確定他是你的弟弟嗎?”
“確定,怎麼能不確定?”張夫人看着那孩子,滿眼全是心疼,尤其是看着他骨瘦如柴,且臉上也是髒兮兮的,更加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那你是如何確定的?你弟弟從剛出生到如今都已經丟了有四年多了,此人是涉事男子的弟弟,此事也不能就這麼放着了。”
張夫人將自己的,和那孩子脖子掛着的吊墜給拿了過來,遞給張大人,說道:“這吊墜是我娘給了我和我弟弟一人一個的,這吊墜一模一樣,從我弟弟出生起就帶在脖子上的,如今他脖子上掛着吊墜,他若不是我弟弟,還能是誰?”
男子一見那吊墜,心中一喜,趕緊上前開口道:“小盧是我撿到的,我撿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看着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當時脖子上就帶着這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