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是親孃還是婆婆啊?”老者還有閒心思問這些問題,而後又道:“月份這麼大的孕婦,你們竟然還能叫她摔着了,這幸好摔的也不是很重,不然的話,怕是得出大事兒,怕是又是一個只偏疼自己兒子的人。”
季越升怕別人無悔了他娘,趕緊澄清道:“不是的,是我小妹一定要跟來,我娘也有勸過她,但是她又想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所以纔跟着一起來了鎮子上。”
“你是裡頭這人的親孃?”
李芸含着淚點了點頭,擔心的問道“我女兒如何了,怎麼這半個時辰都過去了,也沒聽着一點兒動靜?也就那幾聲哼聲,能不能叫我進去看看啊!”
“你進去有什麼用?你懂醫術嗎?你不懂醫術,進去了也是瞎折騰,還不如在外頭等着呢。”老者說着,一邊嚴肅的看了內間的們一眼。
裡面的女子對季非綿說道:“你放鬆,疼痛是在所難免的,女人都是要走這一遭的。”
季非綿雖然很疼,但是卻是還沒到失了意識的時候,眼下倒是也能跟女子說上幾句話,她聽到女子說“女人都是要走這一遭的”時候,只搖了搖頭,道:“我就只生這一個,以後再也不會要了。”
“實在是有些慢了,要不咱們喝點兒催產的?”女子提意見。
“啊?”季非綿還是第一次見竟然會有人因爲覺得等着慢,就要給人喂催產藥的。頓時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非綿啊,你怎麼樣了?”李芸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季非綿也回了她一句,道:“娘,我沒事,你放心吧,如今這點兒痛還是忍得住的。”
許是因爲季非綿孕期經常奔波勞累,所以這身子也是比尋常的孕婦要強健一些,她本來就是摔倒了導致的早產,所以感覺來的很快。
女子還在爲她按摩着腹部,忍不住說道:“你這肚子裡的孩子都偏了許多,得趕緊撥正了,會有些疼,你忍着。”
女子說着,就已經要往她肚子上按,不是宋婆子的那種輕柔的手法,季非綿只覺得十分的粗暴,她的五臟六肺簡直都快要被擠壓出去了。
季非綿已經忍不住叫出了聲,實在是因爲肚子上痛。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這胎位纔算是正了,胎位正了,孩子生的也就容易了很多,加上季非綿的身子比尋常夫人強健,又在空間裡吸收了不少的新鮮空氣生息,所以倒是也沒有受太多的哭。
李芸在外頭已經淚灑了多少回,直到聽到孩子的哭聲,才終於算是放下了心,都進了屋子,也不去看女子手裡的孩子,都去看看季非綿怎麼樣了。
季非綿雖說身子虛弱,但還是有意識的,她已經看過孩子了,如今便是問道:“爹、娘,你們看孩子了嗎?長的像不像我?”
夜江亭本來也是要湊過來開口季非綿怎麼樣了,只是那女子卻是將孩子一把塞進了他的懷裡,他只能一邊看着孩子,一邊往季非綿那裡瞧着。
女子見此,忍不住嗤笑道:“這夫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消失了不成?這位公子到時候少有的這般關心自己的夫人的。”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接生過幾個,那可都是置自己夫人於不顧,而是一門心思的只看孩子,這個倒是個意外。
如今孩子都已經生完了,季非綿自是也沒有繼續叫人誤會下去的意思了,趕緊解釋道:“此人是我的一個朋友,而非是丈夫。”
“啊?不是丈夫?”女子一臉震驚,又看了看孩子,道:“我看方纔是他抱着你過來的,還以爲是你的夫君呢,沒想到竟然不是。”
“確實不是。”季非綿笑着點了點頭。
李芸和季明悟也知道女子這是誤會了,也趕緊解釋道:“當真不是,是你誤會了。”
“非綿啊,你趕緊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李芸盼着說道。
季非綿點了點頭,道:“他爹尋安終未安,他就叫平安吧,我不求他富貴榮華,狀元高中,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好。”
她的思想本就不是那種封建的思想,孩子喜歡什麼,就讓他自己去放手一做。
“平安,那以後就叫平安了,小平安!”李芸忍不住笑道。
夜江亭瞧着那孩子,只覺得越看越喜歡,且眉眼間瞧着還隱約和自己長的有些相似,只覺得自己和這孩子有緣,他隨手掏出了一隻玉佩,放進了包裹着孩子的褥子裡,道:“季夫人好好休息,在下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嗯,此次還是要多謝夜公子了,不然的話,怕是危險了。”季非綿無法起身。就只能動了動腦袋。
夜江亭見她動腦袋的樣子,只覺得頗爲可愛,也點了點頭。
“小平安啊。”李芸如今從擔心季非綿的恐慌中出來了,注意力才被平安給吸引了,抱着他玩了一會兒才捨得給季明悟,季越升也是湊近的瞧,道:“這鼻子和嘴巴可是像極了小妹。”
季非綿也忍不住多擡頭看了幾眼,確實和自己有點兒像。
季非綿在醫館休息了兩日便跟着李芸和季非綿一起回去了。
季越彬早就聽說自己小妹生了,一直都想過去看看,但是被李芸否決了,覺得他要多在家看書,如今還有幾天就得去考試了,所以不敢耽誤一絲半點兒。
季越彬只能在家裡看着書,直到瞧見季非綿回來了。
“平安呢?”他已經知道孩子叫什麼了,見李芸懷裡抱着的孩子,忍不住說道:“和小妹長的真像。”
他用手去捏了捏孩子的手,問道:“是男娃還是女娃?”
“是男娃,以後這孩子長大了,非綿也好有個依靠。”季明悟出了口氣,竟然還輕鬆了許多。
“等着看吧。”她不知道這孩子會是小棉襖還是討債鬼,但是如今都已經生下來了,當然就要好好的去引導,才能叫這孩子日後品行無過粗。
“別再門口站着了,趕緊進來吧。”
季非綿方纔進了屋子,就聽到楊柳高聲呼道:“非綿,我來看你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