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喝醉了。”季越彬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對他這耍酒瘋的樣子有些鄙夷。
季銘志本來就對季越彬得了第一的事兒十分忌諱,如今又見季越彬眼底的鄙夷,更加覺得心中怒火升起,冷哼一聲,道:“我沒有喝醉,難道我沒有說錯嗎?難道不是你投機取巧嗎?”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要不是我拿走了你的筆,你也不會用自己的頭髮做毛筆,這才贏得了那考官的賞識,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季老爺子不知道季銘志竟然在考場上奪了季越彬的筆,如今見他竟然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急得臉色都沉了下來,冷喝一聲:“你胡說什麼呢?”
“他這是喝醉了,所以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了,大家都別管他,都吃自己的。”季老爺子趕緊出面,想要將事情給遮掩過去。
只是如今醉了的季銘志卻是不領季老爺子的情,反而瞪大了眼睛,道:“我沒有胡說,要不是我奪走了他的筆,他又怎麼會被考官賞識的,他應該感謝我纔是!”
季銘志這理所當然的模樣,引得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都在考試的時候去搶自己侄兒的筆,如今還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可見是個臉皮頂厚的。”
“是啊,都說酒後吐真言,這不是就說出來了嗎?”
這兩個說話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婦女,平日裡也是最愛說閒話的,如今可不是繼續嚼着舌根子,說的季老爺子是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
季老爺子爲了防止季銘志繼續說不好的話,趕緊叫季越飛過來,道:“趕緊將你爹帶到房間裡,他喝醉了。”
“我沒醉!”季銘志趕緊開口反駁老爺子在,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麼連爹都不信我!”
季銘志別看平日裡懶得從不幹活,那力氣可是也是有的,季越飛硬是沒法將他給拉走。
季銘志掙脫了季越飛的手,繼續說着,“我說的沒錯,我也沒有喝醉,他季越彬明明就是投機取巧,根本就不是憑藉的真功夫。”
“喲,你侄子勝之不武,那你怎麼就沒有考上案首?”有婦人故意開口。
季銘志聽的愣了愣,而後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什麼來:“我······我······”
“說不出來了吧?到底還是人家有那本事,你自己沒有還能怪誰?”
“季越彬,你還真是我的剋星,這案首的位置本來是我的,如今成了你的,這宴也是爲我準備的,卻好像是給你辦的一樣。”
季越彬只淡淡的道:“我們原本並沒有打算過來。”
季銘志瞪大眼,怒道:“那你這意思還是怪我叫你過來了?”
“我沒有這麼想,只是大伯若是這樣想,我也是沒有什麼法子。”季越彬絲毫不可以的回答。
季銘志怒的手指都要戳到季越彬的連上了,卻是見他淡然起身,坐在了別處,剛好避開季銘志的手指。
季銘志就看着季越彬從自己所指的地方一步步走去了別的地方。
“季越彬!”他喊了一聲,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就被季老爺子給拉走了,拉進了書房裡。
季老爺子將壺裡已經涼透的茶水往季銘志的臉上一潑。
季銘志只覺得自己臉上多了許多涼茶,還有一些茶葉的香味,也清醒了許多。
“爹······”他叫了一聲,纔想起自己方纔所說的。
季老爺子冷哼一聲,道:“如何了?你可是醒了?”
“爹,我那是一時被季越彬氣的腦子糊塗了,那些話都不是我本意想說的。”季銘志哭喪着臉。
他不是故意說出那些話的,只不過當時正氣着來他宴上的人,一個個的都找季越彬話家常,所以她纔會一時心中憋了氣,想要找季越彬算賬,卻是沒想到,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了這些,他忍不住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
季老爺子見狀,卻是冷笑一聲,道:“一下哪夠,得多打幾下纔是。”
“爹!”季銘志重重呼出一口氣,道:“我那時候就是被氣暈了,爹,您就別怪我了,還是趕緊出去招待賓客去吧,我就不出去了,您對外就說我是睡着了就行。”
季越升見出來的只有季老爺子,又聽到季老葉子說季銘志睡着了,忍不住偏頭問李芸,“娘,他是真的睡着了嗎?”
“誰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因爲方纔的話,所以不敢出來。”李芸冷笑一聲,道:“他倒是真會顛倒黑白,明明就是自己故意搶走了越彬的毛筆,越彬即便是不要毛筆,也能用頭髮寫了字,如今得了案首,卻是被那季銘志那般說,將功勞都掛在自己身上了。”
季越升也認爲季銘志不出來是因爲方纔說的那些話,所以纔不敢出來,而是季老爺子從中周旋,只是看不起季銘志,如今竟是連這滿堂賓客的面都不見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村子裡的人都在,且方纔他說的那些話,在場的賓客可是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李芸嘖嘖笑道。
季非綿抱着已經睡着的小平安,對她娘說道:“娘,平安睡着了,我要不然就先回去吧,反正在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兒。”
李芸也心疼她在這裡勞累,且回去了還能吃上點兒好吃的飯菜,不至於看着這一桌子叫人倒胃口的。
這飯菜難吃是有目共睹的,因爲李芸也瞧見有婦人吃了一口,忍不住吐出來了,還嫌棄放的鹽多,鹹了。
季老太太也是聽了個清楚,她那是手抖,所以鹽纔多了,又不是故意的,過來吃飯還這麼挑三揀四的,又不是在飯店裡,還能給他們挑着飯菜口味嗎?
她翻了個白眼,見季非綿要走了,趕緊過去攔住了她,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平安睡着了,我得回去將他放在牀上,所以就先回去了。”季非綿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打擾了她兒子是睡覺,可季老太太就沒有那麼注意了,見到季非綿的兒子睡着了,也還是大大咧咧的大聲道:“那你也不能走,今日參加這慶祝宴,可不能什麼都不給就空着手過來了。”
“空着手過來了?”季非綿睜大了眼睛,難道那六百文錢還不夠嗎?
她簡直想直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問出來,只是見她爹雖然喝醉了,卻也還是在給她使着眼色,只能先忍了忍。
“那我孩子呢,我總得先將孩子給放牀上睡着,不能一直就這麼抱着吧!”季非綿皺了皺眉,道:“再說了,我爹孃他們不是也都在嗎?找他們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