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迷信,季非綿這麼一說,是沒人敢說假話,原本想要幫着張家嫂子說話的那幾個,眼下也是不敢隨便開口。
張家嫂子見她們不正眼看自己,知道這是不會幫着自己說話了,氣的臉色更難看了些許。
村長上前一步,雖說他年歲不大,但管理了村子許久,倒也算是積攢了些許威嚴,他冷聲道:“張二,你媳婦你就先帶走吧,最近可正是忙着的時候,有那點兒鬧騰的時間,還不如給家裡乾點活兒。”
本就是自己理虧,如今村長這樣說話了,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張二看了眼自己媳婦,給她使着眼色。
張家嫂子也知道這事兒算是判定自己的錯處了,也沒敢吱聲,就想跟着張二回去了。
可季明悟卻是不樂意,自己閨女被人欺負了,自己難道還得眼睜睜的看着人家跟沒事人一樣回去嗎?
“等等!”
“先別走,村長,不是我不服您,而是我閨女的事兒還沒算完呢,你叫他們離開算什麼?”季明悟看了一眼季越彬,季越彬過去攔住了張二與張家嫂子。
季越彬不開口時安安靜靜的讓人幾乎能忽略了他,可一旦開口,便是極爲強勢,淡淡的道:“村長,不管怎麼說,家妹被欺負成這樣,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怎麼也該賠些醫藥錢纔是。”
季非綿忍不住看了她這個二哥一眼,平日裡二哥多的時間只與書籍爲伴,平日裡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可這一開口,便是能叫村長都變了臉色。
她知道二哥不依不饒是爲了什麼,爲的不是那所謂的醫藥錢,而是爲了她出氣,叫那張家知道教訓,日後也好收斂些。
他家是農戶,平日裡賣賣農物,也轉不了多少錢,如今在這處折了銀錢,也能叫他們知道教訓,日後消停些。
村長魏書同瞧着季越彬,只覺得頗爲頭痛,平日裡不見多話的童生開口,今日一開口便是將後路給堵了,今日張家若是不出點兒銀錢,這事兒是當真過不去了。
季越彬是個有能力的,季家雖說算不得什麼有錢的人家,可人家季家老爺子卻是個秀才,季越彬的能力遠比季家老爺子出衆,日後莫說秀才,怕是能更上一層樓,萬一做了大官,今日之事,季家若吃了虧,哪能不記得?
怕是日後得罪了,村長也不敢偏着張家,嘆了口氣,道:“今日季家丫頭傷的不輕,你張家也是有責任的,待會兒等大夫來了,這診金你們給付了。”
張二面色難看,還未說話,季非綿跟着補了一句,“還有補身子的診金。”
“補身子?說你嬌貴,你莫不是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還要補身子?”張家嫂子不悅的跳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冷哼道。
“還未嫁人便弄大了肚子,情夫也不知道哪兒去了,也配要什麼補身子的銀錢,不趕你出了村子,就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還不知道滿足,我們老張家的銀錢也是你能覬覦的?”
這話可是十分侮辱人,李芸聽着,只覺得胸口處壓着火,眼下是半分不想再忍,直直的衝到了張家嫂子面前,那作勢像是又要扭打在一起似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今日之事到底是誰的過錯,大家都清楚的很,你如今這麼說,是想要賴賬?還要將髒水往我閨女身上潑,咱們村子裡可都是厚道人家,可是沒有你這麼硬要將人往死處害的。”
張家嫂子被李芸突然衝過來嚇得往張二身後躲。
季非綿緊跟着抓住了李芸的手,冷哼一聲,道:“是了,也就張家嫂子纔會這麼缺德,旁的人家是找不出來的。”
聽了季非綿這番話,張二腦門青筋暴起,“你一個黃毛丫頭說什麼呢?說誰缺德呢?我自己的媳婦自己會管教,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張二哥倒是會管教的,我妹子的事兒當是還輪不到你來管吧?你媳婦打人算是什麼道理,張二哥可是得給個說法才成。”
季越彬眉間微蹙,聲音冷清,面色也透出幾分冰冷在裡頭。
張二被說的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怨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
也是自己的媳婦找事兒,她若是不去招惹季家也丫頭,也不會叫他這麼難堪。
季越升現如今也帶着大夫趕來了,大夫給季非綿看了傷口,一家人也先不去管張家了,而是都擔憂的圍着大夫與季非綿,側着耳朵聽大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