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邊說邊將銀子掏了出來,銀子是她藏在自己褲腿裡面的口袋裡的,這是爲了防止回來的時候被她娘瞧見,萬一銀子被摸走,今日她娘就瞧見她從鎮子上回來,幸好她反應快,說是秋日裡杏子都熟了,她去摘村口的杏子了,不然的話,還真的說不清了。
“非綿,要不我最近就先不去鎮子上了,如今賺的錢也不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跟我娘說什麼了,我娘還說要我不許再往村口跑,反正這些日子賺的銀子也不少了,我想不然就先停了吧。”
季非綿聞言,點了點頭,也是顧及到了楊柳她娘,若是繼續賣的話,到時候被楊柳她娘知道了,怕是會給楊柳帶來不小的麻煩,非得刨根問底。
楊柳知道季非綿不是那種人,即便是村子裡傳出了那樣的消息,她也不多說,非綿沒有主動跟她說,她也知道這件事非綿不想多說,所以她也就不多問。
季非綿如今很少去鎮子上了,只有偶爾過去看一看,看看鋪子可有什麼需要她的地方,等徹底運轉下去之後,她就只需要一個月過去一次,去取錢就可以了。
如今還是隔兩天過去的,她第二日就去了鎮子上,將醃製姜香梅子的方子也給了樑興沐,道:“這是姜香梅子的方子,飯前吃兩顆開胃,飯後吃更好。”
季非綿還特意帶了一罐給他嚐嚐,樑興沐如今是絲毫不懷疑季非綿的廚藝,畢竟那酸辣土豆絲的味道就不錯,所以也很是信任的捏了一顆放進嘴裡,酸酸甜甜的,果真是好吃的緊,他嘆道:“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甜的梅子,好,我要了,只是這姜香梅子的配方······”
季非綿很是大方道:“就送給你了,只不過卻不是賣給你,只是給你用,我也是可以用來賣的。”
“那也不能就這樣佔了你的便宜,就按照你說的這麼辦,到時候那二成利裡頭就給你加五兩銀子。”
樑興沐都已經這樣說了,季非綿自然也不推辭了,畢竟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她答應了下來,“好,那就這麼辦了。”
馬車還是依舊停留在了村口,她下了馬車就往家裡走,路上正好遇到了楊柳她娘,她娘一見了她,眼睛都發着光,朝着她這邊奔跑了過來,問道:“非綿丫頭,你可是在鎮子上有了哪個大戶人家的相好的?”
這話說的赤裸裸的,直接就搬到了面前來說,絲毫不顧及女兒家的臉面,季非綿即便是看在她是楊柳孃的份上,也是不肯客氣了,直接怒道:“相好的?嬸子說的好像是親眼見到了似的,纔會這般問,難道是在鎮子上的哪個相好的告訴您的?”
“嘿!你胡說什麼呢?”楊柳她娘聞言頓時氣惱起來,怒道:“我這是關心的問兩句,你不願意就算了,怎麼還誣陷起我了?”
季非綿眉梢輕佻,譏笑道:“難道不是身子先誣陷的我嗎?怎麼?只能嬸子誣陷我,卻是不能我誣陷嬸子了?這是何道理?”
“你,你真是沒規矩,也不知道季老秀才是怎麼教出這麼沒規矩的孫女的,可真是壞了季老秀才的臉。”楊柳她娘指着季非綿的鼻子就開始嚷嚷個不停。
繼續依依不饒也就罷了,竟然還把季老爺子給拉了出來,大有拿着季老爺子壓她的意思,季非綿沒有那個閒心跟她多說,便是趕緊回了家,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也就舒坦了。
剛回到家就見到她娘眼圈通紅,她過去問道:“娘,您怎麼了?”
“非綿回來了啊,我沒事,你別擔心。”李芸擦了擦眼淚,起身就要去做飯,季非綿想去跟她幫忙,然後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見她推搡着季非綿,道:“你也累了,還是回屋子休息去吧,我來做飯就是了。”
季非綿沒了法子,只能去找季明悟打聽,“爹,你知道娘是怎麼了嗎?”
季明悟聞言,嘆息一聲,道:“你還不知道,是喬家的人要跟咱們撇清關係了。”
“喬家的人跟咱們撇清關係?這是什麼意思?惜玉姐姐可是與大哥有婚約的,咱們都打算過些日子起屋子了,怎麼突然就遇上了這事兒?”
“不知道啊,許是因爲外頭那些人的風言風語,所以喬家的人才會······”季明悟話說一半,季非綿也明白了,就是喬家的人因爲這事兒,所以纔想要毀約。
季非綿想起李芸通紅的眼眶,就算是得知這些,也不至於哭成那個樣子,“那我娘她又是怎麼了?”
“你娘想去喬家給解釋,結果連大門都沒能進去。”
季明悟想起自己去學堂時,以往大家對他都是和顏悅色,一口一個季家二哥的叫着,可如今對他卻是愛搭不理的,就連喬惜玉的父親對他也是冷淡了不少。
怕他閨女會責怪自己,他勸慰道:“非綿,你也別怪自己,是村子裡的人亂傳,所以纔會······”
季非綿點頭,卻是說道:“我不會叫我繼續揹負着這些罵名的,大哥可知道喬家的事兒?”
“你大哥去打獵去了,想必還不知道這些,你到時候也別提起來。”
“我知道了,我不會提起來的。”
季非綿已經能猜出這件事兒,怕是跟張家嫂子脫不了干係,怕是她亂傳的,只是她大哥卻是因爲她而被連累了。
大哥是男子,要是因爲此事丟了面子,不知道心裡該有多難受呢,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了,怕是這樁婚事也就徹底的沒戲了。
只是大哥對那喬惜玉也是個有感情的,往日裡也小有來往,雖說只是點頭微笑而過,她看在眼裡,也是知道他們二人是有情意的,再說了,如今彩禮都置辦好了,大哥也等着有一日能娶喬惜玉進門呢,事情要是就這麼沒了,那她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不能對不住大哥。
季非綿只覺得愁的一個頭兩個大,季非綿趁着還沒吃飯,就出去轉了轉,卻是瞧見張家嫂子正和幾名夫人在那裡嚼舌根子,她大老遠的就聽到了張家嫂子陰陽怪氣的聲調,“說是尋安,你們可是都見着了?誰知道是不是她男人,要真是她男人,能不住在季家裡,爲何還一來一回的,就不覺得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