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是故意的,我這不是也是關心你們呢,你可別亂說,壞我名聲。”梁氏瞪了季非綿一眼。
這小賤蹄子還真敢說,這說話的嗓門可是不比她小,要是被街坊鄰居聽到了,真以爲她是故意不想二郎考上,怕是不知道得挨多少唾沫星子呢,這小賤人真是不會說人話。
“既然大伯母關心我們,那就趕緊回去吧,我二哥如今正在溫書呢,就別打擾他了。”季非綿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想要將她往外趕。
梁氏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從季非綿的身邊饒了過去,到了李芸的身邊,道:“老二,弟妹,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過來告訴你們喬家的人要跟你們退婚了,你們不歡迎我,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把我往外趕。”
梁氏一邊說着,一邊想要看看李芸的臉色,該是氣成什麼樣子。
李芸本就因爲季越升婚事的事兒心情不好,早就已經哭過一會子了,如今聽到梁氏這般幸災樂禍的在自己家裡吆喝,更是怒從心來,眼瞅着一旁有打杯子的棍子,頓時拿着就要打在梁氏身上,好在季明悟反應的快,及時攔住了她。
“你這是做什麼?”季明悟瞪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這要是打下去了,到時候她回老宅告了狀,到時候又得是一樁事兒。
季非綿雖說也希望梁氏能捱了打,長長記性,但是也考慮到了老宅,到時候肯定會鬧起來,所以倒是也慶幸她爹攔住了她娘。
只是剛剛梁氏嚎的那一嗓子,她真的希望別被她大哥給聽到了,若是聽到了,怕是受不了。
屋子裡的季越升只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他聽到梁氏的話,手上清洗白菜污泥的手頓了頓,繼而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喬家大伯很喜歡他,當初就連兩家的婚約,也是喬家大伯先提出來的,雖說當初他也覺得是自己高攀了人家,可心裡卻是早就已經將喬惜玉當作了自己未來的媳婦。
如今聽到梁氏說的那些話,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可是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出去聽清楚了才能放心。
而院子裡的梁氏,險些捱了一悶棍,如今反應過來,嚇得花容失色,捂着自己腦袋的雙臂放下,卻是惡狠狠的指着李芸,怒道:“我好心過來告訴你喬家要個你們大郎退婚了,你們不感激我,如今竟然還拿棍子想要打我,還真是越來越餓沒有規矩了,今日你敢打,我就回去告訴老爺子,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李芸也是因爲季越升的事情傷心,所以纔會一時衝動,怕梁氏的話被季越升聽到了,他們可是一家子有三個人都在爲着這事兒瞞着她家大郎呢,又如何能叫梁氏給攪了,所以纔會一時激動。
只是她們幾人都費心思滿着的事兒卻是都白費了,因爲季越升已經聽到了。
季非綿聽到了東西悶聲掉到地上的聲音,她扭頭看過去,只見她出屋之前給合上的門已經給關上了,她大哥如今正眼眶通紅,愣愣的看着他們。
李芸見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只覺得滿心泛起心疼,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她兒子輕聲的問了一句,“娘,是這樣嗎?喬家退了和我們家的婚事?”
“越升······”李芸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哎,大郎啊,你也別怪非綿,非綿怎麼說也是秀才的孫女,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呢,不過這事兒也不能說是空穴來風,非綿你也是,既然尋安回來了,你就叫尋安出來澄清了就是,難道你當真當了人家的外室,還是被人家的正室夫人給趕出來的?”梁氏鼓作疑惑,心中卻是萬分得意,這小賤蹄子的名聲可是也要壞完了,平日裡一副清高的樣子,如今可是還連累了她大哥的婚事,看她還怎麼囂張。
“你說什麼呢?你還想吃一棍子不成?”李芸見季越升都已經知道了,也就更加什麼都不管了,最壞的結果反正都要來了,也不怕多加一個老宅了,她舉着棍子就想打過去,梁氏這次是做好了準備的,如今一件李芸舉起了棍子,她就做出了要跑的架勢, 邊跑還邊嚷嚷着,“這是心虛了,還敢打人了。”
梁氏已經走了,李芸才擔憂的看向季越升,季越升已經從屋子裡出來了,菸圈紅着,臉色也是十分難看,到李芸面前,問道:“娘,大伯母親說的是什麼意思?喬家是已經和咱們退婚了是嗎?”
“越升······”李芸只覺得說出這話就是打擊自己的兒子,說話欲言又止。
季越升卻是急了,語氣像是質問李芸一般,“家中的聘禮也準備好了許多日子了,今日您告訴我要等起好屋子裡了再送過去,可是因爲喬家的人不肯收,所以您纔要給我編了這麼一句瞎話?”
“不是,大哥,你別多想,既然要讓人家嫁過來,那麼一早什麼都準備好了不是更好嗎,早點把屋子給起了,人家見咱們連婚房都準備好了,不就能更加放心將惜玉姐姐嫁給你了嗎?”
“是啊,非綿說的對,娘就是這麼打算的,你別聽外面那些長舌婦人亂說,喬家怎麼會跟咱們解除婚約呢,這婚事早就已經定下了,如今這不是還沒有到家裡來說嗎,那就肯定不會的。”
李芸也知道喬惜玉父親的人品,應當是不會解除婚約的,只是喬惜玉她娘對待她的態度卻是差了許多。
“那爲什麼大伯母會這麼說?娘,這是我的婚事,我是最有權力知道的人,你們不能瞞着我啊!”季越升激動的眼眶含淚。
季明悟瞧着自己的兒子這樣,也是十分心疼,只覺得他那大嫂實在是過分,這樣的事兒還要過來說給大郎聽,這不是誠心要打擊大郎嗎,雖說他攔着不讓李芸打,可心裡卻是恨極了,只是要是打了,怕老宅又會折騰事兒。
“大哥,咱們進屋子裡說吧,別被鄰居看了笑話。”季非綿拍了拍季越升的背。
一家人進了屋子才繼續說道。
“大哥,您就別擔心了,這事兒不會黃了的,孃的意思就是說在家裡放放而已,等起了屋子再送過去,到時候就是雙喜臨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