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別多年,爹爹在外受苦了,女兒特意來接您回家!”
這種認親的場景本感人,劉氏又一直嚎啕大哭,小長希也跟着抽抽噎噎的,看的辛長寧這個外來靈魂也禁不住跟着心裡發酸。
她擦了擦淚,立刻牽着小長希的手一起跪地磕頭,給父親行了個大禮。
“長寧,我的好女兒,你起來!”辛秀才認出了長寧,卻依舊沒認出長希,疑惑的問道:“這是誰?”
“爹,這是我弟弟長希,您的兒子,您走的時候,他纔出生沒多久!”
辛長寧彎腰將辛長希抱起來,塞到了父親懷裡。
“爹爹,希兒好想你,你回來了,我以後再也不是沒爹的孩子了,嗚嗚……”已經四歲的長希記憶裡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爹爹,頓時抱着辛秀才的脖子大哭起來。
“長希,對對,我好像是有個兒子叫長希!他原來只有一點點大。”
看着辛長希那張和自己酷似的小臉,辛秀才又想起了一些事,當即回過頭看着劉氏道:“對了,我記起來了,你是我續娶的妻子劉妮。”
“是是,相公,我是妮兒,……”劉氏剛剛哭的小一點的嗓門立刻又變大起來。
看來,辛秀才的失憶症的確快要好了,尤其是看見了曾經最親近的人,他很容易會恢復記憶。
這樣子,帶回靠山村住一段日子,估計什麼都能想起來了。
在廟裡哭哭嚷嚷的也不是個事,辛長寧重賞了提供線索的人,很快帶着一家人回了靠山村。
怕辛秀才不認識新家的環境,她特意先帶他回了老宅,他果然依稀記得自家院落當初的樣子,又憶起了不少往事。
靠山村的村民早翹首盼望着人回來,見回來的果然是辛秀才,樣貌風彩幾乎與當年一般無二,個個都跟着歡喜起來。
“哎呀,真沒想到,辛秀才還活着!這下看誰還敢說長寧克父母,劉氏剋夫!”
“是呀,這有了男人頂立門戶,他們家的日定會越過越好!”
“有長寧在,頂十個男人,不過話說回來,辛秀才回來到底是件喜事……”
村民們紛紛議論,爭先恐後的前與辛秀才攀談。
見已經‘死了’的弟弟真的回來了,辛老大更是哭的不行,緊緊拉着辛秀才的手道:“老五啊,真是老天有眼,這些年你不在,你媳婦和長寧着實吃了不少苦啊……”
“多謝大哥照料他們!”辛秀才瞧着自家的房舍修的整整齊齊,院牆也結結實實的,料想也不是孤兒寡母能做到的。感激的低頭作揖,對着辛老大袍子一掀要跪下去。
“可使不得,老五,大哥愧疚,不配你的謝,這些都是長寧的功勞啊,如今咱們發達了,都不住這裡了,住村口的新房子!”
辛老大說着連拖帶拽的將辛秀才帶到了村口,指着幸福居一片恢弘的院落道:“瞧,這是咱們的新家,是寧丫頭賺錢蓋起來的。”
“長寧蓋起來的,這怎麼可能?”
瞧着這片地主成老爺家都闊氣的宅院,辛秀才實在難以相信。
“是啊,多虧你教出了一個好女兒,長寧憑着一手出衆的畫技,帶着咱全村做牀品買賣,讓大夥都富裕了呢!”辛老大又是讚歎了一句。
“畫技,長寧會畫畫?她什麼時候會畫畫的?”
辛秀才還有許多事情沒想起來,聽得滿心疑惑,不由得伸手捶了捶自己的頭。
“你想不起來了啊,不急不急,既然人都回來了,遲早都會想起來的!”
辛老大趕緊拉住了他,開開心心的扯着兄弟的手進了幸福居,又帶着他到處觀看,時時講解。
聽說辛長寧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家的,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不但蓋了這處院落,還拿下了京城朱雀大街的鋪子,甚至得了皇帝的賞賜……辛秀才越發的驚訝!
他雖然失憶,有許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可生活常識還是有的。知道僅憑辛長寧一個孤女,再有才華,也做不成這一切,背後絕對有大靠山。
“長寧她,是不是入了哪位貴人的眼?”想着自己的女兒與過世的妻子極像,甚至容貌更勝一籌,辛秀才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生怕女兒小小年紀,被人騙了去。
“這個,我這個做大伯的還真不清楚。但是,長寧以前身邊有個護衛,叫慕三的,身常年帶着皖王府的腰牌,據說是皖王爺的人!”
辛老大思索了一番,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其實,辛長寧能發跡的這麼快,辛老大等人雖然開心,在心裡卻有些擔憂。生怕她借了皖王的東風,遲早會成爲皖王的外室。
萬一皖王妃知曉鬧起來,只怕如今的富貴全要成爲過眼煙雲,還會有性命之憂。
“皖王?”辛秀才愣了下,想起皖王乃是一地藩王,位高權重,若真的看了辛長寧,的確有能力將她扶持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由得面色變了變。
王族的後院,那可是豺狼之地,況且以辛家的地位,辛長寧真去了皖王府,怕是地位低的只洗腳婢好一點。
不行,女兒絕不能跟了皖王,況且……
辛秀才猛然又想起一事,脫口而出道:“不可,長寧是有婚約的,她不能和任何人扯關係!”
“什麼,我有婚約?”
這消息簡直像個晴天霹靂!
辛長寧知道找回了親爹一定會遇到難解的事情,可萬萬沒想到,是這麼一個重磅大料啊!
“爹,你好好想想,沒記錯吧?我怎麼會有婚約,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啊?”她嚇了一大跳,趕緊跑父親面前追問。
“雖然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況,可爹記得的確給你定過親了,也收了對方的信物!”辛秀才越想越清晰。
“那信物在哪,什麼樣子的?”
“信物嘛,好像是個玉製的……”辛秀才再次陷入了艱難的回憶,眉頭擰成一團,好半天才想起來一點。
“玉啊,那肯定沒有,原來家裡窮的要命,我從來沒見過家裡有什麼玉!”
辛長寧剛剛鬆了口氣,見邊的劉氏突然變了臉色。
“那個,長寧啊!”她結結巴巴的道:“你爹當年出事後,留下的東西里確實有塊玉,我以爲是給長希的,一直掛在長希的脖子裡了。”
什麼!難道婚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