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護着長寧,在爆炸的那一刻衝進了回春堂的大門,躲開了身後的彈片和氣浪。
這一招其實很險,若此時回春堂內也有刺客什麼的,他是自投羅。
可是火雷彈太危險了,他無處躲避,只能往裡衝。
好在他很幸運,回春堂內並沒有刺客,只有一干躲避醫鬧的坐堂郎和藥童。看見他抱着長寧猛然衝進去,還伴隨着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個個霎時被嚇得呆若木雞。
刺客並沒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爆炸後,隱在各處沒有死傷的暗衛們立刻衝了過去,將蕭乾的身邊護衛的像鐵桶一樣,且主動出擊,逼得刺客們只能四散奔逃。
醫者仁心,回春堂的郎們尤其有良心,爆炸剛一過,外頭的形勢還不明朗,那個小劉郎大喊着首先衝出去救人了。
期間他還回頭看了蕭乾和長寧一眼,似乎很想問點什麼,又趕不及沒開口。
蕭乾劇烈的喘息着,他擁着長寧,儘量不讓她看到外頭的慘烈狀況,他方纔躲避襲擊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功力,那種和死神賽跑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這會子安全了,他覺得僥倖的同時,更覺得深深的後怕。
差一點啊,只差一點,他和長寧的命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是衝我們來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長寧也是驚魂未定,伏在他懷裡不敢擡頭,驚詫的問道:“咱們都易容了,怎麼還會被認出來?”
“八成早盯了,一路沒機會得手,認出我們是連悶帶猜的吧!只可惜連累了百姓。”
蕭乾覺得對方應該是倉促間臨時出手的,要不然回春堂內肯定會佈置人手,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不過這夥人能弄到火雷彈,定是來歷不凡!眼下聽着外頭百姓們的哀嚎,知道都是受自己連累,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即刻下令道:“好生撫卹醫治百姓,仔細查探。”
成批的暗衛和侍衛們隨後趕到,知曉這邊出了爆炸案,留在驛館看護六六的煙羅不敢過來,留下來親自抱着小世子不敢撒手。
還將阿音公主蕭苒長希幾個都聚集到一起,命侍衛加強守衛,嚴密戒備,而後打發蕭鈴和樂真樂行等過來接人。
煙羅此舉很得長寧的心,畢竟她是當孃的,出了刺客的事,她最擔心的是六六了。只要六六安然無恙,她在外頭遭遇點什麼也能很快放下心。
“主子沒事吧?聽到那動靜可把我嚇死了,我說我得跟着,主子非不讓。蕭乙和蕭丙也真是,怎麼護衛的?連有人帶了火雷彈都沒查出來?”
蕭鈴一來開始抱怨。
先前長寧和蕭乾出門時,因爲暗衛足夠多,沒讓蕭鈴貼身跟隨,豈料碰巧出事了。
“也不能怪他們,現場圍觀的百姓太多。”長寧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到處都是人,焦點又被那醫鬧一家給吸引了,暗衛們一時分心,也情有可原。
反正她現在沒受傷,也正是用人之際,暫時不想追責。
蕭乙和蕭丙也算幸運,靠着高超的功夫,兩人都只受了點皮肉傷。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失職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兩人此刻跪在蕭乾面前,細細說明了查出的情況後,一言不發的低着頭靜等處置了。
爆炸後不到半小時,鎮北王府的侍衛已經徹底封鎖了這座小城,將所有可疑的人全部抓捕入獄,包括今天在茶樓大聲說青梅素是毒藥的史姓男子,還有回春堂前倖存的幾個醫鬧。
那夥醫鬧處於爆炸正心,傷亡最重,原本是自家媳婦隨便吃藥送了性命,壓根不能怪回春堂。
可一家子心術不正,又受人挑撥,非要來訛一筆,結果賠了七八條人命。
“如此說來,那挑撥他們的人,很可能和刺客有關係?”蕭乾淡然的詢問兩人。
“回主,那人還在查探,現場的刺客全是死士,發現逃脫不了後,已經全部服毒自殺了。”
蕭乙當即回道:“那夥人的衣着裝扮都是刻意修飾過的,身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除了那火雷彈可以確定不是咱們鎮北所產的後,暫時還沒查出有用的線索。”
這狀況在蕭乾的意料之,聞言他禁不住勾脣,冷哼一聲道:“若是咱們的火雷彈,爺現在只能躺着了。”
“屬下護衛不力,罪該萬死!”蕭乙和蕭丙當即重重磕頭。
“呵呵,你們是該死,即便現場百姓很多,也不至於提前沒有絲毫髮現,你們是安穩日子過久了,失去了警覺性……”
蕭乾狠狠批評了兩人,又道:“暗衛但凡有死傷的,重金撫卹,你們兩個,待此事了後降級,先關一個月禁閉。”
這懲罰已經夠輕了,若不是蕭乾現在在路,貼身人手不夠調用,絕不會處罰的這麼輕。
“是。”
聞言蕭乙和蕭丙對視一眼,都覺得很慶幸。
在此時,蕭乾又補充了一句:“若到了京城,你們還查不出幕後黑手,可以滾蛋了,爺身邊不留沒用的侍衛!”
……
蕭乙和蕭丙頓時一副被雷劈的樣子,匆匆爬起來往外跑,爭先恐後的去查案。
經此事一耽擱,蕭乾暫時也不能走了,只能在那個小城再多呆幾天,處理好事務。
“不是出去逛個街嗎?怎麼遇刺客了呢?”
待回了驛館後,一直在守候等消息阿音公主衝來握着長寧的手慶幸道:“好在人沒事,聽說刺客帶了火雷彈,真是嚇死我了,那玩意威力太大了。”
“是啊!幸虧我們躲得快。”長寧也嘆息一句,原本蕭乾製造火器是爲了壯大勢力保護自己,結果現在一次兩次的遭遇火器襲擊,危險之極,都令她有些後悔把火藥弄出來了。
“可有查出是哪方勢力?”
“還不知道!”
阿音公主緊跟着又問了一句,見長寧搖頭,她小聲猜測道:“總之不是仇家是眼紅的人,妹夫太厲害,到底招人眼。若我說,當初真不如自己……”
“新皇帝都登基了,姐姐還說這個幹什麼。”皇帝哪裡是好當的,當皇帝沒人刺殺嗎?
長寧明白阿音公主想說蕭乾不如自己當皇帝,當即及時掐住對方的話題。
“好,我不說,總之妹妹和妹夫心裡要有數才行,只不知道今天這事和那位新任的有沒有關係?”阿音公主說的很直白,直接猜測是新皇帝容不下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