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兒媳婦繼續添亂,辛王氏當即高聲呵斥劉氏:“寧丫頭的婚事我說了算,她又不是你生的,你一個後孃憑什麼插手。 滾一邊去,別以爲生了長希咱家能看重你了,你剋死了我兒子,我還沒嫌棄你呢,再嘰嘰歪歪,我替那死鬼休了你。”
“娘,你,你竟然要休我?”劉氏聽了這話,頓時如遭雷擊,愣愣的呆住了。
在靠山村乃至周圍的村莊,女人被休回孃家基本是沒有出路的,更何況她還嫁了兩次都死了丈夫,剋夫之名遠揚。
留在靠山村好歹有個屋子棲身,有一畝田耕種,勉強餬口。要是再被婆家趕回去,鐵定無人敢娶,貧窮的孃家根本不能養她一輩子,只有死路一條了。
辛王氏是她婆婆,說要休她,真能休她。
想到此劉氏無可奈何,只能雙膝一軟跪了下去,淚流滿面的祈求:“娘,求您了,長寧還小,長希更是離不了我啊!”
她口的長希是長寧同父異母的弟弟辛長希,劉氏生的,今年只有三歲,此刻正站在劉氏腳邊。
見母親跪下磕頭,小傢伙頓時驚慌起來,匆忙抱住劉氏,奶聲奶氣的道:“要娘,要姐姐,不賣,娘,要姐姐……”
連一個三歲幼童都知道護着親人,辛王氏卻爲了錢根本不顧孫女的死活,自私無德。
見狀辛長寧正要動怒,旁邊的楊玉蘭搶先站了出來,開口勸道:“老嬸子,長寧確實小了點,才十二,算在咱們村,也沒幾個這麼小定下親事的。況且她才醒過來,小孩子家家的,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這時候最怕刺激,這定親的事,先別提了吧!”
老王氏根本不把年輕的楊玉蘭放在眼裡,聞言直接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口濃痰老遠噴過來,要不是楊玉蘭躲的快,肯定能被噴的一頭一臉。
“阿呸,你算老幾,一個晚輩也敢插手我家的事!我老婆子今天放話在這裡了,寧丫頭的婚事我做主,我說讓她嫁她得嫁。劉氏要是再敢囉嗦,立馬攆回家去,我老辛家不留這種剋夫的賤婦。”
楊玉蘭被噴的面色漲紅,氣的胸口狠狠的起伏了一下。
她回頭看了眼跪在地瑟瑟發抖的劉氏,咬牙又道:“老嬸子,凡事得講個理字,你雖是長寧的奶奶,可這些年並未照顧過她。嫂子卻撫育了長寧多年,長寧的婚事,再怎麼也繞不過她去。咱們村更沒有兒子死了,孫子還小,卻要無緣無故休媳婦的道理。”
“我呸,什麼無緣無故,我兒子分明是她剋死的。”
辛王氏是家裡輩分最高的,平時一家子人捧着,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哪裡能被一個年輕的小媳婦說住。
她直接指着楊玉蘭破口大罵:“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管我家的事,充哪門子的大尾巴狼!有這功夫不如回家撩你男人去,省的閒的腚癢。”
“你——”
這話實在是罵的太難聽了,楊玉蘭頓時渾身的火氣都冒了出來,大聲道:“既然老嬸子這麼沒臉沒皮,今個的事我管定了。長寧是我看着長大的,她缺吃少穿的時候沒看見你過來,現在大了能賣錢了,你頭一個跳出來了,還要把她嫁給一個鰥夫,你有沒有良心。”
“那是我自己的孫女,你管不着。”
辛王氏尖着嗓子高叫着,根本不把楊玉蘭放在眼裡,直接回頭招呼身後的二兒媳婦封氏和四兒媳管氏,怒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啊,幹看着你娘被人欺負,還不把這小****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