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民生,農爲根本,農強國才強,能種兩季稻,這若是上報給了朝庭,何止是爲了一方百姓造福,那是直接爲天下蒼生造福了啊。
葉霄的雙眼,也因劉玲的話,亮了亮。
身爲軍中統帥,又二世爲人,他豈能不知農業和國勢,息息相關!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和人,這纔是立足的根本,他的玲兒,他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
一股傲然和得意,瞬間淬滿了葉霄的雙瞳,就連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往上揚了揚。
與此傲然自得的同時,葉霄有些犀利的目光,又掃了眼洪福和洪玉鈴,這才緩緩的收回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劉玲的青絲之上。
他的女人,很神奇!也很美!更如一本書,看着像是翻開了她的全部,可沒想到,他看到的,實際上,只是冰山一角。
但不論如何,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葉霄的女人。
劉玲想着,眼下站在田裡說事,也確實不像樣,自己腳上又全是泥,還是回了家再說,於是提起沾了稀泥的裙子,再提起鞋,索性打着赤腳準備回家。
小丫卻不肯了,拉住劉玲的手,便委屈的撇着嘴道:“主人姐姐,這個母猴子心眼可壞呢,還有他,他也是個大壞蛋,他都把我弄的吐血了,還好疼好疼!”
“啊!吐血了?……沒事吧?”劉玲聽完,嚇了一跳,心想,小丫這種神級的戰鬥力,歐陽是怎麼傷到她的?還好疼好疼。
蹲在地上的歐陽,像沒臉見人的咬牙切齒,而站在衆人後面的袁海寧,樂得合不上嘴。
吳先生那是故意不想說,小丫姑娘麼,又說的不清不楚,歐陽先生,那是有苦難言,至於他家公子,看起來面無表情,其實,那是在心裡偷着樂。
而且看樣子,公子此刻的心情,簡直就是好到爆表,是他十幾年來,頭一回感覺到,公子的心在飛揚!
再想到今天中午發生的事,袁海寧嗷嗷的又樂了。
事態發展的太奇妙,本來公子還打算暗中動手,卻不想小丫姑娘太直接了,這樣的直接、簡單、粗暴,恰好就是歪打正着,妙不可言啊。
劉玲快速的掃視小丫的身體,心想,莫不是被打出內傷了吧。
“小丫,歐陽怎麼把你打到吐血的?”
“玲子,你別問了!該死的!”轉頭,歐陽衝葉霄道:“王竹君沒事,就是被打暈了,受了點小內傷,養幾個月死不了。”說完,歐陽一臉發綠,粗暴的將王竹君按到田裡,直接讓她整張臉,全都埋進了髒髒的水田。
這開春耕的水田,可是剛施了肥的,而且這個時候的肥,又全是天然肥,眼下又剛翻了地,稀泥還沒完全沉澱,上面偶然還可以看到沒有化開有豬糞,雞糞之類的東西。
站在田梗邊上,臭氣倒是沒有,但視覺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劉玲正滿心驚訝,眼前這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就是王竹君?
怪不得小丫說她是母猴子,也怪不得張嚴說,她很瘦,還真是很瘦呢,都瘦到弱不禁風,骨瘦如柴……
現在瘦不是她要關注的,她想知道的是,王竹君是怎麼招惹到小丫,然後,小丫又被歐陽打到吐血的呢?
這不實際啊,以小丫的天生神力,葉霄都很難在她手上討到便宜,歐陽是怎麼做到的。
“袁海寧,還不快把人拖回去。”歐陽有些氣急敗壞,說完,就把半死不活的王竹君,從水田裡拎了起來。
涼水一激,王竹君昏昏然然的睜開眼,視線一觸及到葉霄,便驚嚇的倒抽了口氣,然後委屈的“哇”了一聲音,哭了出來。
劉玲就看到張大嘴哭的王竹君嘴裡,滿是嫣紅,再到她整張臉,青青紫紫,滿是腫包,可見小丫將其,打的真不輕啊。
“表哥,求表哥給竹君做主啊,竹君長這麼大,從來不曾被人這樣打過,咳咳咳……”
王竹君放聲大哭,哭的淚如雨下,情緒一激動,便重咳了幾聲,她伸手一捂,就看到滴滴鮮血從指縫裡流了出來,頓時花容失色的往葉霄這邊爬。
“吐血了,我不會死吧,不要,不要,表哥……表哥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啊!”
心裡暗樂的嗷嗷叫的袁海寧,立馬上前擋住王竹君:“別靠近我家公子,還好意思,讓公子給你做主,表小姐,你怎麼不說,你往那菜裡動了手腳,想害公子呢?”
王竹君倒抽了口氣,昏昏沉沉的猛擡起頭,就感覺眼前一黑,大腦快速的暈眩,讓她差點又癱回了地上,死撐着身體,咬緊牙大喊道。
“我沒有,那菜是我親手在衙門廚房做的,做好後放到食盒,我就回屋換了身衣服,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菜裡有誰動過手腳,表哥,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劉玲心突的一跳,菜裡動了手腳?
她王竹君又會動什麼手腳?
毒藥那是絕無可能,難道是……
劉玲玩味的瞄了眼面無表情的葉霄,挑了挑眉。
說起這個,小丫就一臉氣憤,擡起腳又要去踢王竹君,歐陽色變,立馬將王竹君往後一帶,避開了小丫那看起來輕飄飄的一腳。
“大壞蛋,你這是不准我踢她嗎?她無恥,居然在菜裡放了錒絲草,還有仙茅,別以我不知道,這兩種草,阿猴、阿熊他們,一到了季節就最喜歡吃,我爹說了,這兩種草是絕對不能吃的,吃了就會中毒。”
吳道生聽小丫氣憤難當的說完,連忙背過身去,肩膀猛的上下齊顫。
而歐陽一臉發青發綠……
劉玲聽的雲裡霧裡,看了看葉霄,再看錶情各異的衆人,心想,難道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錒絲草和仙茅是什麼東西?
沈婆婆一聽,臉色板了起來,剛開始的一點擔憂,瞬間因這個變成了冷眼和怒容!心裡罵着:果然是個不要臉的女子,活該被打。
見葉霄抿着薄脣,沒有張嘴的意思,再想想他那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冷然性子,劉玲決定放棄問他,轉而將視線落在袁海寧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