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進院的主臥,此時已是一片狼藉。
張氏鐵青着臉,肆意怒罵摔碎了最後一個花瓶:“我是陛下親口封的三品誥命,誰敢軟禁我?真當我劉家無人了嗎?噯喲,我的兒啊,你咋就養了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你若泉下有知,睜開瞧瞧,瞧瞧你收養的女兒,是個什麼德性。”
拖着張氏來二進院的下人們,一個個嚇的噤若寒蟬,遠遠的站在主臥的外面。
這時,側窗突然被人輕輕推開,張氏聽到動靜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小丫環打扮的少女站在哪,一看到她,便輕聲說道。
“老夫人,您傷了那劉玲,葉霄對您已起殺心,趕緊跟奴婢來。”
“你是誰?”顴骨高聳的張氏,駭然的睜大眼。
葉霄想殺她?
他敢!!!
她可是陛下親口封的三品誥命,那葉霄不過就是關內侯府的區區養子,那來的熊心豹膽敢殺她。
“老夫人不記得我了嗎?哎呀,時間緊迫,老夫人若還在這裡呆下去,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大將軍,確實犯了殺人重罪,已被人押回北都了,老夫人還是趕緊跟奴婢走吧,再不走,大將軍就會有生命之憂了。”小丫環言之鑿鑿的道。
頓時,張氏驚的倒抽了口氣,那劉玲說的是真的,蒼兒真遭難了?
“你胡說八道,我兒是四品懷安將軍,殺個人算什麼,想他在戰場,殺的人還少嗎?”張氏急促下,聲音終是放低了幾分,臉上也升起驚惶。
她的蒼兒,已經是劉家唯一的香火根子啊,若是蒼兒真遭了難,那劉家從此以後,就是斷子絕孫啊。
“可問題是,大將軍殺的是五品知府,而這名知府,還是趙相爺的得意門生,老夫人啊,不論如何,你都要趕緊跟奴婢走,否則,大將軍有生命之憂不說,就是老夫人自己,剛纔也得罪了那葉霄啊。”小丫環一臉着急,沉聲低道。
“我還得罪了他?呸,那濺人四處勾搭野漢子,剛纔還有個白衣服的男人,叫人把我拖到這裡,雖說那葉霄,只是關內侯的養子,但好歹也是葉家的人,我替他教訓那濺人劉玲,他應該要感謝我纔對。”
張氏惱怒的啐了一口,心裡如打鼓的想着,自己要不要聽這小丫環的話。
若是此時劉玲在這,就能認出,立於窗前的小丫環,不是別人,正是那何英茜的貼身丫環思秋。
思秋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嘲諷,繼續道:“剛纔那個白衣男子,就是葉霄,老夫人當着他的面,打傷劉玲,還謾罵羞辱,若老夫人還不跟奴婢走,半個時辰後,老夫人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在這新城縣,那葉霄可是一手遮天啊。”
張氏聽完,驚嚇的又吸了口冷氣,剛纔那個穿白衣的就是葉霄?
驟然,張氏色變:“他真的想殺我?”
“老夫人孤身前來的時候,家裡無人得知,若那葉霄在這裡殺了老夫人,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更何況大將軍現在正遭難啊。”
“我的蒼兒,真的犯了罪?”張氏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
之前袁海寧來接她的時候,她一聽說遠兒還遺留了骨肉在世上,心急如焚下,那裡顧得上帶個下人,又或者通知蒼兒的妾室尹香,現在想想,她確實是孤身前來的,若是死在外面,真的是誰也不知道。
“我騙老夫人做什麼,趕緊跟奴婢走吧。”
“那你又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張氏惶恐,心想,莫非那葉霄,讓下人帶她來新城縣,就是爲了殺她?她已經上了一次當,絕不能再上第二次當。
“老夫人,我是跟着夫人和大將軍,一起出來的丫環田心啊,您以前見過我,忘了嗎?”
“田心,我怎麼不記得妙彤有個叫田心的丫環。”張氏仔細的看着思秋,心裡閃過驚喜,原來這是大媳婦的丫環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她還正愁,這裡沒一個貼心人兒。
“哎,老夫人,咱們還是先離開新城縣再說,這裡真的不能再呆下去,那葉霄和劉玲接您來此,就是爲了殺您,再吞掉三公子的遺產,就連大將軍也是遭葉霄陷害的,請老夫人快快跟奴婢走,不然要來不急了。”
張氏看“田心”焦急的不行,惶然之下,回想那劉玲對自己的態度,還有自打來了後,就沒見過葉霄,若再不信這婢子的話,只怕真的就是被那葉霄殺了,也是白死。
“濺人,果然是一對狗男女,那你怎麼現在纔來找我?”
說着,張氏靠攏窗邊,身子雖不利索,但在思秋的幫助下,還是順利的爬窗而出。
“不是奴婢不來找老夫人,是那葉霄和劉玲,將我,還有大將軍另外一個隨侍,隔離在外面。”思秋摻扶着張氏,快速的往小門那邊跑。
葉霄的巡查衛,此時全部在前院上藥,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怪不得,黑了心的濺胚子,果然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她想要的就是我兒留的遺產吧,我要咒她不得好死,狼心狗肺的東西,噯喲,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啊,三個兒子,現在只剩一個了,還被這對狗男女陷害,這是想讓我劉家斷子絕孫啊……”
張氏一邊低嚎怒罵,一邊快速的跟着思秋跑。
思秋翻着白眼打斷道:“老夫人,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咱們先離開新城縣再說。”
孟廣平說了,張氏的的確確是劉玲的親奶奶,將來小姐能不能得償所願,張氏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他們要百分百保證張氏的安全。
出了小門,就到了宅子外面,喬裝打扮過後的孟廣平,眼中一亮,低聲道:“孟平見過老夫人,請老夫人趕緊上車,我們護送您趕緊回北都城。”
張氏哆哆嗦嗦的爬上馬車,胸口鬱郁難平的說道:“你是我蒼兒的隨侍?”
“是,大將軍知道葉霄接您來新城縣了,臨走時,特意交待我在此接應老夫人。”
“我知道了,那咱們趕緊回北都。”張氏驚慌失措的連忙坐好,叫苦連天的低聲詛罵:“遠兒啊,遠兒啊,看你給咱家招了個什麼樣的禍害啊,噯喲,真是氣死我了,那濺男女,若真是害了我的蒼兒,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我也要折他們的皮,剝他們的筋,喝他們的血。”
孟廣平和思秋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趕緊駕馬出新城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