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笑了,月冷香這個人,雖然才見了一面,但印象極好,再加月涵生的這層關係,她自然肥水不流外田了。
女子的用品,由女子來打理,那是最好不過了,只是放在宴月樓,就有些不妥,那裡並不適合大家閨秀登門。
“本來,這女子用品,就要跟《致遠齋》分開來出售的,因爲時間太過倉促,店鋪沒有裝修好,再加上陛下親臨,所以我才讓鄭叔,把東西放在《致遠齋》的樓下,你月當家願意打理,那真是太好了。”
“葉霄還有一間店鋪,就在《致遠齋》的邊上,那裡纔是我之前,準備用來出售女子用品的,你告訴月當家,那我就拜託給她了,店名就用《致遠齋女子坊》,這份合約,就是我準備給你姐姐的,你也一併拿着。”
同樣是兩成無風險股份,月涵生看着一左一右的合約,臉都搭了下來。
“師傅,你給我姐姐股份,我不做主,由我姐姐自已決定收不收,但我這份,我真的不能收。”
“涵生,我要的是《致遠齋》千古流芳,你和落芽是我的弟子,將來《致遠齋》就是要靠你們來打理,這合約又怎能不收。”劉玲笑着搖了搖頭,看自已吩咐的差不多,便去喊妙涵,準備出門。
月涵生只覺得,《致遠齋》的合約拿在手上,有些燙手,如今的《致遠齋》,可謂是日進金斗啊,兩成的股份,能分到不少的錢。
要說錢,他月涵生這輩子,真沒缺過錢,可奈何師傅的神情十分堅定,若自已再推辭,到是顯的矯情,不如現在先收下,等師傅生了孩子,他再當賀禮還回去吧。
想清楚的月涵生,便不再多話,收好合約,便陪着劉玲一起準備出門。
“妙涵,上午我要你採購的東西,都採購好了?”
妙涵趕緊回道:“都辦好了,夫人放心。”
上午她和葉霄去迎接趙旭曉,但叮囑了妙涵,去採購不少給沈周兩家的人東西。
若是消息傳的快,想必沈叔叔,沈婆婆,吳嬸嬸,還有義父,定然已經知道,她現在成了瓏玲縣主了。
雖然她自已不怎麼稀罕這個封號,但能讓沈周兩家人高興,她心裡也是喜歡的,更何況,現在葉霄的無情散解了,她也就不怕沈周兩家人爲她擔心,等回了新城縣,她就要趕緊去看看義父和沈婆婆。
那幾十畝地的兩季稻,也該去看看了,這次六皇子,應該是要跟着去的。
“四海客棧那裡去過了嗎?”劉玲又問。
她要回新城縣了,出於禮貌,她就覺得,應該告訴紀南一聲,儘管她給不了紀南什麼,但就是當朋友,也不能無聲無息的就這麼走了。
“已經告訴紀公子了,紀公子說,未時他會去城南。”妙涵有些欲言又止,其實紀南的原話是,他會隨同夫人一起回新城縣。
劉玲到是沒想到這一層,心裡想着,該叮囑的都叮囑了,該交待的也交待了,便抱着肚子,安心的在馬車上坐好,然後拿起一小罐青梅,時不時的啃上一兩口。
到了城南門口,就看到葉霄臉黑的抄着手站在一邊,而紀南和六皇子並肩站在一起,兩人好似相談甚歡。
其身後是牽着踏雪尋梅的袁海寧,還有另外兩個小廝,一個牽着汗血寶馬,一個牽着千里白駒,不用想,那汗血寶馬是六皇子的,而白色的千里白駒則是紀南的。
不得不說,氣宇軒昂的葉霄,和俊逸貴氣的六皇子,還有五官精緻的紀南,站在一起,那怕三人穿的還只是常服,也一道唯美的風景。
葉霄的墨綠,六皇子的淡紫,紀南的靛藍,真是美輒美矣,賞心悅目的很。
不過,這樣的俊美風景下,葉霄得笑一笑,可問題是,現在葉霄臉黑着呢。
爲什麼黑,劉玲吐掉嘴裡青梅核,揉了揉太陽穴,用腳肢頭想,也知道,葉霄那是吃紀南醋了。
劉玲撇了撇嘴,她和葉霄,都說不定有孩子了,還吃個毛醋啊。
至於嗎?
葉霄最先看到張嚴趕着馬車來了,一言不發的,擡腳就走了過來。
人一動,紀南和六皇子就停止了交談,兩人也同時看了過來。
“玲瓏縣主到了,可以啓程了,紀公子一起?”六皇子笑眯眯的問道。
早在那天宮門前對峙,六皇子就猜到,紀南是葉霄的情敵,從剛纔兩人見面起,那眼神就有微妙的變化,一個是臉黑臉冷,只差寫上嫌棄兩個字。
一個是冷然無視,只差沒寫着我爲的是玲兒,不是你。
六皇子眯着眼心想,這趟新城縣之行,必然會很好玩啊,難得看葉霄那張臉,還有其它的表情。
紀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答應玲子護她周全,自然是一起。”
“哦,那就好,路上有伴了。”六皇子故意拉長聲音,說給葉霄聽,風神秀徹的葉霄,頓時在馬車邊停了停。
然後深吸了口氣,一手撐着馬車的邊緣,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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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臉黑如墨的葉霄,掀簾走了進來,劉玲乾笑的望着車頂,無語的往嘴裡塞了顆青梅,然後嘎嘣嘎嘣的嚼……
妙涵趕緊縮了縮身子,從馬車裡鑽了出去,心裡想着,紀公子啊,你跟着夫人回新城縣,爲的是那般,這不是添亂嗎?大人才剛剛對夫人好點,若是因此又不理會夫人,那夫人心裡的苦,該如何是好?
出了馬車的妙涵,帶着幽怨的看了眼神情自若的紀南,無力的對趕車的張嚴小聲道:“待會出了城,儘量慢點,夫人懷着雙身子,顛不得。”
這還用說,張嚴鄭重的點了點頭。
葉霄目光在劉玲身上打了個轉,然後就倚進車裡,靠着邊上的軟墊,拿過一本兵書放手裡,口氣清冷的道:“走吧。”
馬車開始晃啊晃的出了城,劉玲瞄着身邊的葉霄,一隻腳彎曲,一隻腳伸直,似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看兵書的葉霄……
然後清了清嗓子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俠客,騎黑馬的,不一定是俠客,他有可能就是個王子。”
葉霄兩隻眼睛粘着書,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過了好久,似有磨後槽牙的聲音,傳進了劉玲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