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呱躁。”
“本王再說一次,放開她,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就憑他的身份,趙志澤無比肯定,耿鈞不敢殺他。
那樣不落威風的視死相逼,劉玲又怎會看不懂,趙志澤不願回城,那就是爲了保護她。
耿鈞深吸了口氣,一記手刀落下,劉玲只感覺勁力颳起,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你!”趙志澤睜大眼。
耿鈞陰隼的笑了一聲,索性讓人綁了趙志澤,並封了他的嘴,開始下令加速前進。
……
新城縣往西,是陽州地界的大別山,此山沿着無定河,延綿數百里,人煙罕至。
等劉玲昏昏沉沉醒來,就感覺全身陰寒浸骨……
一直坐在她前面的趙志澤,察覺到劉玲的呼吸沉重,立馬扭過頭看向她。
“醒了?你還好吧。”
睜眼看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再到耿均等人,圍火而坐,喝着酒,吃着肉……
劉玲撐起身體,嚥了咽乾澀的喉嚨道:“我還好,我們到哪了?”
“過了大別山,前面就是無定河。”趙志澤深鎖眉峰。
過了無定河,那就是慶州地界了,耿鈞這羣瘋子,居然帶着他們爬山涉水,直接穿過沒有人煙的大別山,而且,據他觀察,耿鈞帶來的人,武功都很高強,行動也極爲利落。
當時劉玲被打昏,他也被綁,好幾次看到耿鈞扛着劉玲,在殘山峭壁跳躍,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劉玲是個孕婦,怎能受這樣的折騰。
好幾次大幅度的越山而跳,他都以爲劉玲腹中的胎兒,會撐不住,可沒想到,劉玲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脆弱。
至少看她現在醒來的樣子,不像胎兒不穩,弱不禁風。
劉玲醒了過來,耿鈞等人自然是看到了。
桔黃的篝火跳動,耿鈞隔着火焰,就笑了一聲:“餓了嗎?若是餓了,可以到我這裡來,吃些東西。”
看着耿鈞衝她,揚了揚手裡的烤肉,劉玲就噁心的偏過頭,認真的對趙志澤道:“六皇子,你真的不該來。”
趙志澤傲慢的衝着耿鈞冷笑了一聲,帶着謙意的道:“他不敢殺本王,更何況還是本王的堂姐對不起你。”
劉玲喟嘆,既然已成事實,再多說也無用,別的不敢肯定,有一點她百分百的相信,那就是,葉霄定然在想辦法救她。
因爲她是葉霄的命,葉霄怎麼可能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
“多謝六皇子相護。”
趙志澤想起趙芸菲,心頭就有些沉,搖了搖頭道:“你真的沒事嗎?”
意有所指的話,劉玲自然是聽明白了,趕緊沉住氣坐穩了身體,感受了一下小腹,當確定腹內沒有異樣後,才籲出一口氣,壓着小腹道:“目前還好。”
耿鈞彎屈着腿,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擡了擡手,一個看起來,身形細小的邏也兵,就握着一個長條形木碗,走了過來。
“喝了它。”
木碗一湊近,劉玲和趙志澤,就同時聞到了,刺鼻的中藥味。
劉玲驟然色變的看向耿鈞。
“這是什麼?”
“當然是————落胎藥,我跟你說過,這場賭局你輸定了,既然一定會輸,那麼還留着別人的野種做什麼呢?”耿鈞笑的極其危險,嘴邊的痞匪之氣,還有眼裡赤果果的征服,讓劉玲倒抽了口氣。
趙志澤臉黑的極爲難看,他雖然沒有打過仗,但他知道,混過戰場,殺過人的將軍,沒有一個是講規矩的,優待俘虜這種事,千百年來,都沒有見過,這也就是他,爲什麼一定要跟來,想辦法用自已護住劉玲的原因之一。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告訴你,我是不會喝的。”劉玲一掌打翻了木碗,那褐黃的藥湯頓時撒了一地。
端碗前來的邏也兵,立馬凶神惡煞的就要撥刀。
趙志澤往前一挺,攔在劉玲身前,大聲呵斥道:“你敢!”
耿鈞笑了,拍了拍手眯起眼道:“我讓她落胎,六皇子急什麼呢?難不成,她肚子裡的野種,是六皇子的?”
聞言後的趙志澤,壓住心火,擡起下巴冷道:“不用血口噴人,女子落胎何等兇險,本王的堂姐,讓你來抓人,要的,那是她活蹦亂跳,而不是奄奄一息吧。”
耿鈞匪氣十足的又喝了一口酒,懶洋洋的道:“不用拿你堂姐來壓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相比起把她交給你堂姐,我更喜歡讓她成爲我的女人。”
劉玲心悸的咬牙,腦袋轉的飛快,告訴自已,她必須要保住和葉霄的孩子,這個耿鈞那裡像個將軍,明明就是個活脫脫的土匪,而且還是個野心極大的土匪。
趙志澤眼裡劃過一絲果斷,猛的站了起來,沉聲說道:“耿鈞,本王和你做筆交易如何。”
隔空相望的四目,定晴了許久,在劉玲這個角度,她看不到兩人用眼神交流的樣子,等她靈機一動,也想和耿鈞談筆交易時,耿鈞嘴角上揚的道。
“你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前朝嘉興王開山藏寶的事情。”
趙志澤一言落罷,劉玲的瞳仁就放大了兩分,她真沒想到,這件事,會從趙志澤的嘴裡說出來。
據她三世爲人的記憶,嘉興王的那幅《山中遇仙圖》,後來是有人,送給了趙志澤,然後就在趙志澤登基不久,就把那些埋藏了上百年的寶藏,都取了出來。
因此,穩固了趙氏王朝因內亂,外侵,而國庫緊張的趙氏王朝。
耿鈞神情猛的一肅,然後快速的鬆馳下來,懶洋洋的道:“聽說過又如何,難不成六皇子,知道寶藏在哪?”
“本王不知道寶藏在哪,但本王卻有嘉興王留下的《山中遇仙圖》。”趙志澤鎮定的回道。
“《山中遇仙圖》?呵呵,若真有此圖在手,那你爲何不自已派人去取?”這一瞬間,耿鈞腦海裡千變萬化。
他是將軍,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打仗打的是什麼。
說白了,興兵打仗,打的那就是錢。
誰的錢多,誰的糧草就充足。
誰的錢多,手上的兵就越多。
誰的錢多,國家就富有。
誰的錢多,權力就會越大。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