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爲笑了笑。
“今日天氣不錯,夏老闆可是要出去踏青?”
“我可沒那個閒情雅緻,我現在連酒樓的生意都快顧不上了。”
夏小麥隨意說了一句,卻讓徐有爲聽到了心裡。
“哦?那照夏老闆這麼說,過陣子我這迎客居的生意不是要趕超膳禾館了?”
夏小麥嫌棄的看了徐有爲一眼。
“休想!我也只是這陣子在忙,過段時間我還是會回來的,等着吧,到時候可別哭鼻子哦。”
說完,夏小麥也不等徐有爲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聽到徐有爲“哎”了一聲,她也沒有停下步子,反倒是舉起手背對着他揮了揮。
看着夏小麥這模樣,徐有爲也覺得無奈,不過他現在是越發覺得夏小麥有意思。
特別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夏小麥去哪兒了,都不見她出來,就連膳禾館也不見她的人影,到今天才算見到了一面。
這會兒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她,而且,每天站在這迎客居的門口,沒事就要往外頭瞧瞧,說不定就能碰到夏小麥了呢?
想着這些,徐有爲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隨即轉身就準備進去。
“少東家!”
陳掌櫃的匆忙就跑了過來。
徐有爲擡了擡扇子,讓他緩了緩,這纔開口。
“陳掌櫃的,何事如此驚慌?”
陳掌櫃的嚥了咽口水。
“少東家,前陣子你不是一直讓我派人盯着夏老闆的娘和妹妹嗎?剛纔那些人帶了消息回來,說是前兩天,於望龍去村裡,把王氏和夏蓮花都弄出來了,還說今天一大早,就要安排人,把她們兩個送到縣衙去當下人。”
陳掌櫃的雖然不能理解,於望龍爲什麼這麼做,但是總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蹊蹺,便趕緊來告訴徐有爲了。
聞聲,徐有爲頓時眉頭一緊。
去縣衙當下人?
怎麼好端端的,要去縣衙?
想着,徐有爲轉眼就看了看剛纔走過去的夏小麥,眸子轉了轉。
昨天倒是見到縣衙貼出了告示,公佈劉三柱和瑤兒小姐的婚事當時他就覺得有些蹊蹺,怎麼好端端的,這事兒就跟劉三柱扯上了。
現在一想,徐有爲頓時嘴角勾了勾。
看來這幾天他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就躲在縣衙呢。
“陳掌櫃,幫我準備一桌子好酒好菜,用餐盒裝好,我去一趟縣衙。”
說完,徐有爲也來不及多解釋,直接上了樓,換了身衣服,拿上陳掌櫃的準備好的飯菜便往縣衙去了。
此時夏小麥已經溜達了一圈回來了,她出去得確實有些早,這個時候回來,才見到院子裡的下人出來幹活兒。
只是瑤兒那屋子的門卻還是緊閉的。
按道理來說,每天這個時辰,瑤兒應該已經起來了,每天早上她都喜歡透着清晨的新鮮空氣出來透透氣的,今天怎麼還沒動靜?
想着,夏小麥將手裡的東西都拿去了廚房,隨後就往瑤兒的屋子那邊走去,才走到門口,就見到屋子裡的門打開了,是小翠出來,卻苦着一張臉。
夏小麥上前攔住小翠。
“小翠,你怎麼這副模樣?是不是你家小姐怎麼了?”
小翠見到是夏小麥,眼裡纔算泛上了一絲希望。
“夏老闆,你快幫幫我家小姐吧,老爺一大早就跑過來了,本來昨天不是說好了答應我家小姐跟你弟弟的親事嗎?可今天又不答應了,還說除非你弟弟能考中狀元,光明正大的娶小姐才行。”
聞聲,夏小麥當即就愣了一下。
咦?縣令怎麼突然這樣說?昨天不都答應了嗎?
正想着,就聽到小翠抱怨起來了。
“那劉三柱現在也才中個秀才,想考中狀元那還不知道是啥時候的事情了,而且萬一一輩子都考不上……”
小翠說着,擡眼就看了一眼夏小麥,突然就頓了頓,想着那劉三柱畢竟還是夏小麥的弟弟。
可心裡還是覺得自家小姐委屈得很。
“要是一輩子都考不上,那我家小姐豈不是要一輩子孤獨終老?”
還是小聲嘀咕了兩句。
說完,心裡是越發覺得有火氣了,就連夏小麥也連帶一起氣上了,直接看了夏小麥一眼,也不跟她說什麼,直接氣哄哄的就往廚房去了。
夏小麥看着氣哄哄的小翠,心裡有些莫名,卻又有些理解。
畢竟剛纔小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她雖然沒有經歷過古代的考科舉,但是以前也瞭解過一些,不說別的,就算三柱到時候再聰明,再會讀書,那至少也得三年的時間才能考上狀元。
而且這還是前面每次考試,都能順利通過的情況下。
要是中間掉個鏈子什麼的,指不定又要等多久了。
現在想想,瑤兒確實有些吃虧,不過這縣令也有問題,好端端的,爲何提出這個要求?想來這考科舉的制度,他不是更清楚?
難道就忍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直等着?
正想着,旁邊一個丫頭帶着徐有爲就過來了。
夏小麥起初還沒注意到,再一看,頓時心頭一愣。
徐有爲?他怎麼來縣衙了?也來湊個熱鬧?
見到夏小麥那驚訝的模樣,徐有爲倒是心情不錯。
“夏老闆,好巧,才見過,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上,你說這是不是咱們的緣分?”
徐有爲說話,老喜歡話中帶話,聽的人總也沒個舒服的。
還緣分,她怕是徐有爲故意的吧?
夏小麥也沒打算跟他說話,就站在一旁,她現在還是要爲瑤兒和三柱的事情操操心,可沒拿功夫陪徐有爲玩。
那丫頭上前敲了敲瑤兒的房門。
“老爺,迎客居的徐老闆過來了,說是給您帶了好酒好菜。”
裡面沒有人應聲,不過一會兒,縣令就把門打開了,從裡面走了出來,很明顯那名頭都擰成了川字。
擡眼見到門口站了一羣人,愣了一下,見到夏小麥的時候,不知道怎的,夏小麥居然覺得縣令的眼神有些不對,似在打量,似在懷疑,又似乎在嫌棄,總之那眼神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