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衛林沒有來,葉靈一個人匆匆趕來,來的還有些遲。
“葉靈,情況怎麼樣了?”
夏小麥趕緊拉她坐下,不讓她行虛禮什麼的。
“夫人,確實有發現,小黑有行動了!”
葉靈緩了緩呼吸,說道。
瑤兒見她這模樣,安靜的在一邊倒了一碗茶水放在葉靈跟前。
葉靈感謝的點點頭,看了看瑤兒,又看向夏小麥。
“葉靈,這是我家三弟妹。瑤兒,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萱王爺派來幫我們的葉靈。”
夏小麥這纔想起,還沒給倆人介紹認識。
倒不是葉靈八卦多事,而是她要向夏小麥確認瑤兒可以信任,才能說出接下來的事情。
“夫人,小黑這兩天足不出戶。我們從他周圍瞭解的情況也沒什麼突破,也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在外人看來,性格內向、膽小怯懦。”
葉靈說完,和夏小麥、瑤兒相互看了看,大家都覺得這樣的描述和小黑做的事情完全不相符啊。
“那今天他是不是出門了?”
夏小麥問道。
“嗯,今天傍晚的時候,他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家,我們在他家周圍安排的人立刻就通知了衛林,他去跟蹤了,我等他到現在也沒見他回來,所以來晚了。”
葉靈說完,這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啊?還沒消息嗎?可明天一早就要開堂了。”
瑤兒擔憂不已。
葉靈沉默着,她不知道衛林能不能帶回有用的消息,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瑤兒。
“那楊恕的病症有突破嗎?”
夏小麥見如此也不糾結,便詢問其他的情況。
“我們向醫館那邊其他大夫和夥計打聽過了,楊恕是大概四五年前便不再去複診撿藥了,也就是楊父去世之後沒多久的時間。因爲時間有些久遠,大多數人要不就是後來進的醫館不瞭解情況,要不就是記不清了。但其中有一個老大夫說,付大夫當年曾經跟他討論過楊恕的病症,老大夫根據付大夫的描述判斷,楊恕的胃病已經傷了脾胃根本,除了用藥養着拖延壽命之外,基本沒有別的方式了。”
葉靈不懂醫理,說的用詞上有些踟躕。
夏小麥卻一聽就明白了,楊恕這情況就相當於是胃癌了。
哪怕是在前世醫學科技發達的時代,胃炎就是一種無法根治的病症。而很多人在胃炎出現以後又不注意養胃,惡性循環之後便很容易發展爲胃癌。
“葉靈,這個老大夫,我需要明早你幫我請到府衙大堂。”
夏小麥思索了片刻說道。
徐有爲雖然已經派人去尋找付大夫了,可是夏小麥覺得這個希望渺茫。
“小麥,這個老大夫的話作爲證言恐怕會有些牽強。”
瑤兒擔憂的看着夏小麥。
畢竟她父親生前是縣令,瑤兒對於府衙審案還是知道的多一些。
“付大夫跟他說的這些事情畢竟過去好幾年了,而且只是口頭談論,老大夫沒有親自把脈醫治過,他的言辭恐怕很難被採納。”
瑤兒分析道。
“我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是付大夫現在行蹤不明,若是他誠心躲起來了,短短一夜的時間又哪裡尋得到他?”
夏小麥嘆氣一聲,有些沮喪。
瑤兒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葉靈,夏小麥說的就是事實。
“對了,葉靈,關於楊恕的兩個同窗,吳寬和鄭少嵐,有什麼消息了嗎?”
瑤兒想到了之前跟夏小麥的分析,趕緊問道。
“吳寬還好,就是這幾天,深居簡出,不愛說話,情緒很是低落,大概是傷心好友的死亡吧!”
葉靈緩緩說道。
“那鄭少嵐呢?”
夏小麥擡頭問道。
“他家我們沒辦法觀察,但是鄭少嵐這兩天在書院,完全一副沒出過事的模樣。”
葉靈皺眉說道。
“也就是說,兩個人在日常行爲上沒有其他任何異常,對嗎?”
夏小麥問道。
“是的,夫人。”
葉靈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某個巷子裡,小黑匆匆的趕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後門門口。
此時的他哪裡有平時怯懦的樣子,明亮的雙眸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才輕輕釦響了木門。
小宅裡,屋中的燈火亮着,想來主人還未休息,可是門響之後,卻很久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小黑並沒有因爲久等而不耐煩,也沒有轉身離去,而是等了一會兒,又輕輕的敲了敲木門,還謹慎的看了看巷子裡的情況,因爲是後巷,所以沒有人路過。
“誰啊?”
一個男的聲音響起,帶着些小心翼翼的探尋。
“是我!”
小黑乾脆的回答。
吱——!
木門突然嚯的一下被猛然打開,出來一個略顯慌張的青年人,一把就將小黑拽了進去,然後乾脆的關上了門。
暗中觀察的衛林驚訝的看着開門的人,居然真的就是吳寬!
小黑是唯一被確認真的有問題的人,所以這個怯懦內向的少年一直是衛林重點關注的對象,可一連兩天,小黑不需要去膳禾館之後卻始終就在家裡,這讓期待有所突破的衛林束手無策。
眼看着明天就要開堂了,衛林正在擔憂着急的時候,小黑居然偷偷摸摸,避開了父母離開了家,衛林頓時就警覺,這小黑必然是要做什麼極爲隱蔽的事情,並且是會和命案相關。
後來跟蹤小黑七繞八繞的來到這個巷子,衛林立刻就猜到了小黑來尋找的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吳寬,可親眼看見他本人,還是有些吃驚。
“你怎麼敢來這裡?!”
吳寬低聲呵斥道,煩躁和慌張溢於言表。
“寬哥,你怕什麼?”
小黑不以爲意的說道。
“阿寬啊,是誰啊,這麼晚?”
屋子裡傳來吳寬爹孃的詢問聲。
“娘,是我書院的同窗,有點事情來找我。”
吳寬趕緊回答道。
“請他進屋來吧!”
吳寬娘推門探出身子說道。
“娘,沒事的,你別管啦!”
吳寬有些不耐煩的朝她娘揮了揮手。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吳寬的脾氣,老實的老婦人沒有多說什麼,回屋了。
“誰讓你來找我的,啊?”
吳寬將小黑推到了遠離屋子的牆角,生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