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喝?”嚴如春應該不是個擅長喝酒的人,喝完了那杯不算太多的酒,她的小臉兒都快皺成打蔫了的茄包子了。見林媛只是一個勁兒地看着自己忘了喝酒,嚴如春有些不滿地提醒她。
林媛抿了抿脣,這傢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不過雖然這樣想着,她也將杯子拿了起來,將裡邊的水一飲而盡。
看她喝得這麼痛快,臉上也一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嚴如春不禁佩服地讚了一句:“好酒量。”
林媛卻是狡黠地一笑,十分不謙虛地說道:“這有什麼?這種東西我能喝一壺都不帶醉的。”
嚴如春更是震驚了,一壺?這在女子裡邊也算是個佼佼者了。
只是她還未讚歎完,便聽到林媛壓抑不住語氣裡的笑意繼續說道:“若是有人喝個水還能喝醉,那纔是稀奇了。”
噗地一聲,嚴如春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覺得那裡剛剛喝下去的酒要噴出來了。
田惠也忍不住好笑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個林媛總是這麼有趣!
好不容易恢復了鎮靜,嚴如春一邊揉着自己的胸口,一邊幽怨地指責道:“你故意的!”
林媛撇撇嘴,嘚瑟地挑了挑眉:“是你自己不問青紅皁白,一來就跟我的杯子碰杯的,既然你碰了我當然得喝了!不過,我還沒有說你呢,你幹嘛要偷聽我們說話!”
說起這個來,嚴如春嗤笑了一聲,手也不揉胸口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在這裡守着,你們兩人說的話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聽去了!哼,光想着開鋪子掙銀子了,也不知道防範一下週圍有沒有人偷聽!我都站這裡半天了,居然都不知道!”
嚴如春這話倒是真的,林媛和田惠兩人聊得太投入,竟忘記了這裡還是宮宴,周圍有不少人呢。
田惠訕訕地笑了笑,示意嚴如春小聲一些,還十分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
林媛也乾笑了兩下,轉移了話題:“你也想跟我們一起開鋪子?你家不是有個醉仙樓了嗎?而且我記得你也有很多銀子的,想開什麼鋪子自己開不就行了?幹嘛還要跟我們一起?”
嚴如春抿了抿脣,道:“我確實有不少銀子,不過你應該也聽說了,我這人啊,嘴巴太臭,在京城裡的人緣也不大好。若是自己開鋪子的話肯定會把客人給嚇跑的,而且,我手頭也沒有那麼多可用的人,若是交給旁人打理自己又嫌麻煩,所以,嗯,這下你明白了吧?”
所以就想着跟她們兩個人一起開鋪子了。
“一起開鋪子也行,不過,你得先讓我看看你值不值得合作。”
林媛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拋開二皇子的事不說,這個嚴如春的確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至少比田惠合適。一是這丫頭有銀子,二是她是個十分聰明且頭腦開明的人,再加上她還有個經商幾十年的老爹,資源的確很好。
田惠沒有想到林媛真的打算跟嚴如春合作,眼神不禁有些閃爍。
嚴如春自己也沒有想到,其實她剛剛說那句話只是想要從側面告訴兩人她們談話的內容泄露了。
不過,既然她問了起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我一直想着開個成衣鋪子。”
賣成衣?
嚴如春剛說完,田惠就不禁搖了搖頭,別看這成衣鋪子在別的地方很是紅火,但是在京城卻不是很吃香。因爲大戶人家的女人們都講究個排場,既然講究排場,那麼穿的衣裳也要跟別人不一樣。所以,京城裡的大戶人家只會去找人定做,卻不會去成衣鋪子裡買做好了的成衣。
而且京城裡的成衣鋪子也不在少數,但是真正買的人多是普通人家。既然是普通人家,那麼想要掙大錢就不可能了。他們不會經常去買衣裳的,通常是一年四季有個替換的就成了。
林媛卻跟田惠的想法不同,雖然京城裡有不少定做衣裳的地方,比如絳煙閣,那是那些衣裳的制式都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變來變去,也只是在披肩裙襬上做文章。
但是真的跳出現有的固定模式還是很少的。就像她給洞天的小姑娘們定製的那些旗袍之類的衣裳,就有很多鋪子看不懂。
“嚴小姐想開成衣鋪子,莫非你自己就會做?”
林媛開酒樓是因爲自己是個大廚,小林霜開霜雪閣是因爲自己就會研製那些藥方,韓慧娟想開首飾鋪子,是因爲她孃親會,而她自己又有不少新奇的想法。
現在嚴如春提出了成衣鋪子,莫非她自己會做衣裳?可是,林媛左看右看,也不覺得嚴如春像是個拿着針線靜下心來做衣裳的料。
果然如她所料,嚴如春訕訕地抿了抿脣,尷尬地用手摸了摸頭髮,說道:“那個,別說做衣裳了,我連刺繡都是,咳咳。”
後邊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看着她那閃爍的眼神,林媛也明白了,敢情這姑娘跟她一樣是個手殘啊!
“不過,我雖然不會做衣裳,但是我會畫啊!我經常在家裡自己畫好看的衣裳,然後我家的小丫鬟就幫我做出來,她們還都說我畫的衣裳好看呢!”
會畫倒是真的,只是小丫鬟們有沒有誇讚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林媛無語扶額,暫時還沒有定好到底要不要開個成衣鋪子,不過兩人卻是商議好改天先看看嚴如春畫的那些衣裳再說。
送走了嚴如春,田惠有些擔憂:“媛兒,你該不會真的要跟她合作吧?她可是二皇子的表妹,若是讓三皇子知道了,會不會誤會我們?”
這也是林媛擔心的一方面,不過,她倒是更相信嚴如春的爲人。若是兩人的合作真的能成,倒是可以一試。
“啊!公主!公主!你怎麼了公主?”
前方一陣急促的叫喊聲突然打斷了林媛和田惠的談話,這個聲音在熱鬧的大廳裡顯得異常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