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熬到了孩子們都長大,成了好勞動力了,家裡的困窘照樣不會解決,因爲他們手裡的土地是有限的,家裡的財產也是有限的,沒有能力購買土地,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另尋出路。
什麼樣的出路呢?
人窮,沒法讀書,也就不能走科舉之路,往往就只能去賣身爲奴。
一入了奴籍想要翻身就難了。
哪怕是富貴人家,比如說只有兩個孩子的話,將來分家產就是兩個孩子分,都能分到一筆不小的財富,但若是十個孩子來分呢?到手的可能就非常少了。
這十個孩子若是每人再多幾個孩子,養家就成了一大難事。
吳雙雙忽然說道:“其實就和國家實行的分封制一樣。有一些明明是皇室後裔,可是卻落魄到連平民百姓都不如。就因爲太多的人去瓜分一塊領地了。”
吳晨把手一攤,“可是對於我們現在來說,控制人口實在是太難了!”
吳雙雙何嘗不知道呢?
雖然雷諾研究出來了小雨衣,而且技術越來越成熟,卻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接受這個東西,就算是能夠接受了,也不代表具有這個購買力。
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絕育手術。
就算是有這種類似的藥物,可是誰能保證自己真的就以後再也不生了,萬一之前的孩子有個什麼意外,想要個二胎三胎之類的,反而沒有了生育能力,豈不是會鬧翻了天?
結紮之後可以重新恢復,可是喝藥絕育之後,怕是不能逆轉了吧?
“唉……”吳雙雙憂愁地嘆了口氣,“這可真是個難題。”
“有挑戰性纔好啊,”吳晨微笑道,“有挑戰性才能激起人的鬥志。”
吳雙雙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最後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她這麼一笑,不免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那是不是九爺九夫人?”
人羣蜜蜂一般飛了過來。
吳晨趕緊拉着吳雙雙上了三輪車,一頓猛蹬,繞了幾條路纔算把後面的追兵甩脫了。
吳雙雙的笑意才慢慢止住,揉了揉笑得有些抽筋的肚子,說道:“晨哥,你不怪我吧?”
“嗯,”吳晨停下三輪車,擦了擦汗,“我還沒嘗過這樣被人追着跑的滋味呢!”
吳雙雙毫無誠意的道了歉,又說道:“我就是覺得,我們好端端的在討論合理灌溉節約用水的問題,怎麼就忽然跑到了優生優育這方面去了?實在是太搞笑了!我錯了,以後我會好好控制我自己的。”
她跑去路邊的小河溝裡把自己的手帕浸溼了,過來給吳晨擦汗,“不過你跑什麼呢?又不是沒有被圍觀過。”
“那不一樣,”吳晨接過手帕自己擦臉,“被他們圍住咱們還想脫身嗎?”
民衆熱情起來也是很嚇人的!
吳雙雙咧了咧嘴,“說的也是!咱們在這邊歇一歇,然後再走。我看見農田裡的作物多樣化很合理,咱們這裡除了滿足糧食自給之外,還能有一些可賺錢的作物種類,很不錯。”
吳晨看着道路兩旁整整齊齊的農田說道:“其實推廣的時候也是阻力重重的,好在我們有這個決心和毅力,最終還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