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吳鐵匠這邊窪地裡的豆子,因爲吳雙雙和吳晨的歸來,都已經收好了,豆子也都收進袋子裡,挑好日子拿出來曬乾就可以存起來了。
這幾天又把地裡的玉米掰回來,高粱頭也都割回來,堆在院子裡,吳雙雙和吳晨去摔高粱,秦川和吳鐵匠剝玉米,玉米皮留在一起,編成辮掛起來曬乾,還能防老鼠啃咬。
吳雙雙和吳晨這邊用草蓆圍出來兩個簡易的棚子,兩人就掄動高粱杆摔打。
高粱粒子飛濺,打在臉上生疼。吳晨找了兩塊手帕給吳雙雙圍住臉,還叮囑她:“你眯起眼睛來,免得傷了眼睛。”
兩個人都是頭一回幹這種活兒,新鮮的很。
無鐵匠一邊在一旁指點着,一邊跟秦川說:“你去換了雙雙過來。”
吳雙雙趕緊說:“不用不用,挺好的,我還能練練臂力!”
吳鐵匠一邊剝着玉米一邊跟秦川抱怨:“看看看看,還沒怎麼着呢,我就被自個兒閨女給嫌棄了!”
雖然是抱怨的話,可是眼睛裡卻滿是欣慰的笑意,女兒能找到這麼好的一個歸宿,他欣慰啊!
秦川酸溜溜說道:“師父,等我媳婦兒來了,可就沒人陪着您老這麼消遣了。”
吳鐵匠笑得眼角的皺紋特別深邃,眼神卻格外歡愉,“好啊,我盼着你們都早點成親,然後子孫滿堂,我也老的幹不動了,那時候我就給你們看孩子。有句話說得好,叫什麼來的……哦,對了,含飴弄孫!”
秦川也跟着笑了起來。
吳雙雙看了吳晨一眼,發現他也正看過來,眼裡的溫柔像是一片海,簡直能溺死人,她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經常聽到的一句話:我要給你生猴子!
她也想說:晨哥,我想給你生猴子!
可是兩個人都還沒拜堂成親呢!
哎喲,有點等不及了,怎麼破?
小小的院子裡,一家人的氣氛十分溫馨。
陡然間一聲嚎哭打破了沉靜。
四個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吳鐵匠側了側耳朵,疑惑的道:“怎麼聽着像是白家那邊的動靜?”
“不是像,真的就是!”秦川肯定地道,然後又十分淡定的開始剝玉米。
吳鐵匠放下手中的玉米,“我去看看,鄉里鄉親的,能幫就幫了。”
“師父,”秦川皺眉,喊住他,“寡婦門前是非多,您平日裡還注意着和她們家保持距離,今日這是怎麼了?”
不是秦川冷漠,而是白俞氏那樣的人就是個狗皮膏藥,沒事還想貼過來呢,若是吳鐵匠對她表示一下關心,她不認爲吳鐵匠對她有那種想法纔怪了!
吳雙雙和吳晨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別去!”
吳鐵匠聳了聳眉,重新拿起玉米,“好吧,你們說不去,那就不去。”
沒想到,他們不去惹是非,是非偏偏找上門來,白俞氏披頭散髮,哭得臉都腫了,瘋了一樣衝過來,使勁推開門扉,扯着嗓子吼道:“姓秦的,你給我滾出來!”
秦川眉頭微皺,卻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