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雙有點頭疼,她爹一出來,吳嬌嬌怕是不能走了。
吳鐵匠也有自己的考量,兩姐妹在大門外拉拉扯扯,雖然天氣不好別人家住的也不近,可還是難免會被人看到,到時候對雙雙名聲不好,而且,吳嬌嬌若是就這麼走了,如今山坡上雪越來越厚,視野不便,萬一她摔一下子,摔出來個好歹,豈不是要賴上雙雙?
所以他讓吳雙雙帶着吳嬌嬌進門。
到了屋門口,吳雙雙跺掉了腳上的雪,陸瀅就拿了個小掃炕笤帚過來給她把身上的雪都掃掉。
然後就把小掃炕笤帚遞給了吳嬌嬌。
能進門都不錯了!吳嬌嬌此刻全身都是僵硬的,趕忙胡亂掃了掃身上的雪,秦川成親的時候她沒來,所以還不曾見過陸瀅,僵着臉問道:“這……這是秦川嫂子吧?”
陸瀅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話,轉身去給吳雙雙倒了一碗薑湯,看在吳鐵匠面上也給吳嬌嬌倒了半碗。
吳雙雙喝了薑湯,就回屋去了。雖然身上大部分的雪都掃掉了,但是還有一部分化了,沾在身上,衣裳都潮乎乎的。
她一邊換着衣裳,就聽見吳嬌嬌又把跟自己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補充了一些細節,但大體還是那樣。
吳鐵匠就長嘆了一聲,“嬌嬌啊,你是有爹孃有爺奶的人,咱們這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大伯就是有心要幫你,也沒處使勁兒。今兒天晚了,就這樣吧,你在我們這邊兒湊合一晚上,明兒白天我送你回去。”
吳嬌嬌又要哭。
吳鐵匠皺皺眉,他不喜歡看女人哭,當年芸娘雖然柔弱,卻也是個柔中帶剛的性子,哪怕當初被劫匪驚擾了,也沒見她掉淚,吳雙雙就更是個皮實的,從小摔打慣了,比個男娃娃還要剛強。
這動不動就哭天抹淚兒的,看着就煩。
吳嬌嬌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忙收了眼淚,道:“我……我聽大伯的。”一晚上的時間能做很多事呢。只要能留下李,就有機會!
做晚飯的時候,吳嬌嬌就沒閒着,幫着陸瀅忙前忙後,陸瀅也不跟她客氣,有什麼活兒就直接派給她。
老實說,吳嬌嬌從小都沒幹過什麼活,小時候爹孃慣着,上頭還有個大姐,也輪不到她幹活,長大一點,有了嫂子,家裡的瑣事就都是嫂子忙活。
所以不過是跟着陸瀅做了一頓飯,就覺得腰痠背痛的。
飯是擺在堂屋裡的。
一張自己打的原木方桌,用刨子刨得溜光水滑,沒有一根毛刺。
碗和盤子有粗瓷的也有木頭的,看起來倒很新鮮。
讓吳嬌嬌最高興的就是桌上五大盤菜,有三個都是肉的,還有一盤鹹菜是用來解膩的。
吳鐵匠坐了上首,左手邊坐的是陸瀅,右手邊坐着吳雙雙和吳晨,陸瀅身邊本來應該是坐秦川,但秦川不在,吳嬌嬌就坐下了。
如此一來,陸瀅對面是吳雙雙,吳嬌嬌對面就是吳晨了。
吳嬌嬌這一回才知道什麼是“秀色可餐”,看着吳晨俊美的容貌,覺得哪怕是窩頭都格外香甜。
吳晨的臉黑沉黑沉的,拉了拉吳雙雙,“咱倆換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