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吳雙雙嗔道，“我就不愛聽您說這三個字‘只可惜’！說我的時候，說我只可惜是個女孩子，說晨哥就說只可惜他身子不好。
“哪來那麼多可惜的？我是個女孩子，本來就做不成鐵匠的啊，您說也幸虧我瘦，掄了幾年大錘沒把自己弄成五大三粗的，要不，還怎麼見人？
“這世上的營生又不是隻有打鐵一種，幹嘛您心心念念總想給自己找個接班人哪？
“晨哥身子不好，打不了獵又怎麼了？也不是他自己願意身子不好的。這不有我呢嗎？我養他就是了！”
吳雙雙這番話說得讓人覺得既好笑又心酸。
吳鐵匠拉起衣角擦了擦眼睛，“都是爹不好……爹沒本事，讓你們受苦了……”
“爹！”吳雙雙有意給他開解，想起了前世的一個笑話，就說道，“我們沒個有錢的爹，是怪我們投胎的時候沒給小鬼兒塞紅包，跟您有啥關係？再說，您辛辛苦苦把我養大，從來沒短過我吃短過我喝，怎麼就成了您不好了？
“您要是不好，還能從冰天雪地裡把晨哥撿回來？您也說了，當時街上的人可不少，但不就您一個心善的？”
吳晨也在那裡不停地打手勢，一開始沒人注意他，秦川還擠眉弄眼衝他笑：您不是沒事兒幹要裝啞巴嗎？這回知道做啞巴的不方便了吧？
後來父女倆個終於有空閒往這邊看一眼，纔看到了吳晨的滿頭大汗。
吳晨鬆了口氣，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一遍：我也可以進山的，我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了，現在每個月發作起來已經沒有那麼難過了，平日就算做點力氣活也不會有影響，只要避開那幾天就好了。
“不行！”吳雙雙一口拒絕，“你不能去！要想去也成，那也得等到你身子徹底好了之後才行。你也知道山裡是很危險的，路不好走不說，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野獸，到時候你跑不動了怎麼辦？
“我自己都還是個二把刀，出了意外來不及救你怎麼辦？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再說，現在爹身子也不好，也需要你照顧，你要是跟我去了山裡，誰來照顧爹？”
吳晨理所當然一指秦川：他！
秦川摸了摸鼻子，沒吭聲，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不對，且看吳雙雙怎麼決斷吧！
吳雙雙笑了，“晨哥，要說在你們兩個裡頭選一個做搭檔，我當然要選秦大哥了！”
吳晨皺起了眉，暗暗瞪了秦川一眼。秦川無辜極了。
吳鐵匠忽然問道：“雙雙，你說這個什麼襠是啥意思？”他怎麼覺得不像是好話呢？
吳雙雙乾咳了一下，她倒忘了，隨口來了這麼一句現代話，古代沒有“搭檔”？便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的意思是，選合夥兒的人，要跟我配合着去打獵，當然秦大哥比晨哥要合適。
“您想啊，晨哥會做飯，在家能照顧好您，要是晨哥犯病了，您也能照顧着他點，你們倆都好了，我才能安心呀，你們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