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徐說道:“這都是一樣的道理。多好看的絆腳石也還是絆腳石,所以,被清除掉也是必須的。”
況瑾之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痛苦,絕望,失望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窒息,“小玉,我最後說一遍,就算是違背道義,違背良心,將來會身敗名裂,頭破血流,甚至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不後悔嗎?”
況小玉臉上浮現了一絲掙扎,但很快就被決然代替,“是,不管將來怎樣,我都不會後悔!哥,你也別太小瞧了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不會成功?”
況瑾之垂下眼眸,眼角有晶瑩的淚滴一閃,“就算失去我這個哥哥,也在所不惜?”
況小玉皺眉,“哥,你爲什麼這麼固執?我這樣有什麼不好?將來我做了九爺的女人,你也跟着水漲船高,過去多少做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做了,你可以大展宏圖,又有什麼不好?”
“到底是我固執,還是你固執?”況瑾之沉痛地道,“小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很醜?”
況小玉臉一沉,“我也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不替妹妹考慮的哥哥!”
“我若一定要阻止你呢?”況瑾之慢慢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看着你沉淪,就算你恨我,我也會拼盡全力,阻止你。”
“你!”況小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着,“你講不講道理!”
“在這件事上,”況瑾之移開目光,看着虛空,“我和你還真是沒有道理可講了……我只希望,將來地下相逢,爹孃問起你來,我能有臉說。”
“呵……”況小玉一聲冷笑,“現在說實話了吧?你做什麼首先考慮到的還是你!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我做的你都瞧不上,你做的我也看不慣,咱們相看兩厭,不如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好了。
“我只希望你看在咱們兄妹一場得分上,別給我拆臺,就算我將來失敗了,摔了個粉身碎骨也和你無關!”
這般絕情的話,況瑾之其實已經能料到了,只是接受起來還是覺得撕心裂肺的疼,“不,”他聲音輕輕卻十足堅定,“我絕對不會裝作不知道的。你若是行事正大光明倒也罷了,可你連這麼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我絕對會告訴九爺的!”
“你!”況小玉氣得幾乎要發狂,“你就這樣狠心!”
“你已經病入膏肓,不用虎狼之藥已經不行了……”況瑾之說完,轉身往回走,因爲傷心痛苦,他渾身綿軟無力,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
“哥!”況小玉忽然在他身後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他回頭,只見況小玉直挺挺跪了下去,“哥,我求你……”若是他這麼說出去,自己還有什麼活路?
況瑾之目光悲涼,“我若不說,便等同於縱容你。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他轉身又走,但是走的特別慢,他希望妹妹能夠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
“哥!”況小玉哭了,一邊哭一邊說,“你回來,你回來啊!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