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榮磊餵飽,王怡將小榮磊放到牀上,自己則整理完衣服在一旁看着小榮磊發呆。王怡明明早上只是吃了粥,現在又已經大概一點多了,可是她就是沒有一點餓的感覺。
王怡苦笑,她發現自己的一個問題了。
如果她對榮拓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就不會因爲榮拓的舉動,而如此生氣吧?這樣的分析法,真的很簡單,只是之前的她壓根沒有去想,現在想來……
苦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她也不知道,這個在乎是出於她靈魂本身呢?還是這身體的本身?如果是這身體的本身,那她可得小心一些,如果是出於她自己靈魂的本身,那……
王怡心裡五味雜陳。
“磕磕磕”
這一發呆,不知道發了多久時間的呆,聽到敲門聲,王怡回過神來,卻沒有出聲,不過門外的人顯然也早料到王怡會不理他,主動開了口。
“我煮了一些粥,你就算不爲了自己,爲了孩子也吃一點,”榮拓的聲音,在門外有力的響起,衝進房間內,衝到王怡腦子裡。
理智的王怡想到,自己會回到這裡住,是因爲那株千年人蔘,而榮拓有足夠有能力保她平安,所以有些事情,她也要學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好死不如來賴活,而且,她還有小榮磊,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安危,卻不可以不顧忌一下身邊之人,方圓、周本、李玉、楚蘭……
王怡腦子裡出現了許多人身影,都是來了這裡對她好的人,她不能一味的要自己舒服解氣了,不顧他們的死活。
——那麼……就讓她如對待陌生人般,與榮拓好好的生活吧。王怡在心裡不無嘆息的想。
過了那麼久,門外依舊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知道榮拓是不是走了,王怡起身,看了眼牀上熟睡的小榮磊,這才緩步走向門口處,拉開門。
榮拓依舊站在門外,手裡端着白粥,與一副筷子。
王怡側身,示意榮拓跟她進去。
進入房間,王怡坐回牀上,榮拓則坐到一旁的小桌旁,將粥放在小桌上與王怡對視。
“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爲什麼會暫時居住在這裡,”王怡開門見山,不想費話,看榮拓一副木頭沒有反應的樣子,她就煩,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我們大大方方的交談一下,應該讓你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同樣,你也可以這樣,畢竟我們要有一段時間生活在一起。”
榮拓依舊如一塊木頭一樣,沒有一點反應,到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怡看。
王怡看榮拓這副樣子,不由得思索起來,也許,他表面看起來就是這樣子的,有些人,只有遇事的時候,纔會顯得特別精明,榮拓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你是誰,”榮拓眼中閃過精光,道。
“王怡,”王怡無比敷衍的答了兩個字。
榮拓卻沒有咄咄逼人的追問,畢竟王怡說過,她能讓他知道的,都會讓他知道。
“我接下來問你的話,只要求一個要求,不要說謊,但是可以不回答,”榮拓說話間,那張撲克牌木頭臉,依舊沒有變過,除了顯得特別陽剛男子氣外,就真的跟木頭似的。
“好,”王怡也好奇榮拓會問什麼。
“你從哪裡來?”榮拓問。
王怡指着腳下,原主的出生地就在這裡,她自然就是這裡。
榮拓皺眉,道:“你是我當初娶的女人?”
王怡點點頭。
榮拓眉頭乾脆打成結。
“那你爲什麼會改變?”榮拓可以肯定,自己當初娶的女人是那種有點白癡的女人,也是爲了方便他行事娶的,至於爲什麼還是會跟那女人洞房花燭,原因很簡單,他想要一個繼承他血脈之人,比起娶那些會來事的女人生兒子,還不如取一個膽小的王怡,沒想到這女人運氣那麼好,就一次洞房花燭夜,成功生下了兒子。
“環境、生活、時間,還有手上擁有的東西漸漸的多了,就變了,”王怡沒有直接說出黑戒與靈水的事情,不過這樣說已經足夠榮拓明白了。
榮拓眉頭直接變成了一字型。
“你不是別國派來的奸細?”榮拓終於問到他最想知道的。
“不是,”關於這一點,王怡覺得沒有必要隱瞞,最主要的是,她隱約感覺到榮拓是在替人辦事,一點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答應不騙我,”榮拓鄭重確定。
“嗯,男人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這裡也有,”王怡也板起小臉,認真嚴肅的說出自己的話。
榮拓就盯着王怡眼睛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皮就跟現代的x光似的,直接照進人身體裡,讓人無所遁形,不過王怡也是坦坦蕩蕩的,也沒什麼好怕。
榮拓收回精明,又變回那個木頭的樣子,道:“這樣就好。”也沒有說相信王怡,而他不會再跟女人發生關係,而小榮磊是他的兒子,他自然不能讓王怡將小榮磊帶走,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王怡也對榮拓笑笑,她看得出榮拓對小榮磊的在乎,只是如果她真的要將小榮磊帶走,只是一個榮拓,又能耐她何?
榮拓覺察,王怡笑得溫柔,可無形之種,兩個人又無聲的交戰了一回合,誰也沒有輸。
“你就居住在這裡,要是去買菜,我會跟着你,最後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榮拓說完,便要走。
“等一下,我的問題還沒有問,”王怡不悅的沉下臉來。
榮拓卻不打算理王怡,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而榮拓擁有所有古代男人的特質,就是看不起女人,對女人霸道專橫,覺得女人就應該乖巧聽話才成。
王怡真的被榮拓氣到了,如果以後相處,都是這個樣子,可不是她想要的。
“等晚上的時候,我就會帶磊哥兒離開,”王怡已經決定要對這個可惡的男人出擊了,不然,她就算呆在這裡,也得不到尊重,她如果真的是古代的女人,或許不會覺得這如何,可她不是,她忍受不了,只要一想到榮拓沒將她當一回事,不將她看在眼裡,她便血氣翻涌,被氣得頭頂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