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聽了許久,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王怡就會忍不住想,是不是榮拓因爲她讓他遲些走,就真的傻傻的一直站在村口處呢?如果是這樣,這夜的冷風……
理智的王怡很清楚,想這些有的沒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她要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是出於某種目的而靠近自己的,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跟這個男人親近起來,哪怕這個男人是小榮磊的父親。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昏昏沉沉的,早上醒來時,一點也沒有睡過的感覺,爬起身時,身體還覺得酸酸的,很疲憊。
王怡乾脆在牀上盤膝運轉一下內勁兒,這東西能幫助她快速的新陳代謝,從面將身體裡的疲憊一掃而空。
說實話,王怡也不算勤快,別人修煉內勁,都是每天固定花個五個小時去做,可她不一樣,她就是使用的時候,纔會想起這一茬,到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忘了打打太極劍,或者練一下拳腳,總之,不能讓自己的身體變成老舊的機械。
早上的生物鐘很準,王怡起牀,穿着改良過的男裝胡服,也就是緊身一些衣服,是褲子類型的,她在院子裡,便耍起劍來。
太極劍講的是柔,以柔克剛,所以王怡一舉一動,與其說是在舞劍,不如說在跳舞。
榮拓從房間裡出來,剛好看見正在舞劍的王怡,一時間,也不由得看癡了,那一舉手,如水流過,柔得無骨,又帶着如瀑布般剪不斷的韌感,一投足,彷彿她整個人都要與這個世界融合爲一體。
王怡自從從榮拓那裡得到正宗的內勁心法,她在舞劍的時候,適當的也加入了一些,看看,這樣子,太極劍是不是能有所改變。
很幸運,也的確有不同,她甚至感覺到,這樣子修煉內勁,可比盤膝打座更快了,一套劍舞完,內勁便已經在身體裡周遊了一週天,她就如此反覆練個十次,抵過死板打坐兩個小時的內勁修煉,身上,被汗水打溼了,非但不覺得疲憊,反而更加有精神了。
正宗的內勁心法,加正宗的太極劍招式,兩者配合起來,果然是好東西,要是可以,她以後會將這些傳給自己的兒子。
王怡收劍,站直身體,緩緩的綿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這纔拿着劍往房間裡走。
她眼角餘光自然也注意到了榮拓,原來他有回房間睡覺啊,不過也是,他是內勁高,真想要不發出一點聲音靠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比如之前在林家醫館的時候,他不就悄無聲息的靠近她了嗎?當時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廚房裡已經備了水,妹子在房間裡等一下,我馬上打過去,”李玉看王怡往房間裡走,便笑着道。
“好,”王怡應了一聲。
不過,打水進她房間的卻不是李玉,而是榮拓。
王怡掃了榮拓一眼,便自顧自的去看牀上的小榮磊了。
榮拓弄了一個大木桶的水,然後退到了門外守着,免得有不開眼的闖進去,看了不應該看的畫面。
王怡舒服的泡了一個澡,頭髮全部挽於頭頂,換了一身普通的齊腰孺裙,裙子是灰色的,收腰腰帶很寬,是深灰色的,將她纖細的柳腰勾勒了出來,顯得更加的纖細了,孺裳是白色的,寬大的袖子,王怡沒有用披帛,在外面罩了件灰色的半袖及臀部的對襟,死板的灰色穿在她身上,非但沒有顯得死板,還讓她文靜的氣質越發的突顯出來,也可以說,她的灰白搭配得非常恰當。
灰色的衣服耐髒,這其實才是王怡心中的寫照。
將小榮磊餵飽,王怡這才抱着小榮磊走出房間。
榮拓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王怡不去找他,他來找王怡好了,就這樣,他又粘了上來,跟在王怡的身後。
幾人一起在堂屋中吃了早餐,王怡道:“我要回鎮子裡去了,這裡的事情,還是照着以往的來,不過家裡現在多了兩個人,院子裡的地的事情,就交到楊成手裡照顧,李姐,你也能少累一些。”
“好,”李玉有些擔心的看着王怡,主要是昨天周本昨天來說的話,她也是聽到了,這會兒王怡回鎮子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用完早餐,王怡讓榮拓抱着小榮磊,三個人出發了,這可是用雙腿腳,少說也要走上兩個小時多的路程,所以灰色的衣服,走到鎮子裡,應該也不會顯得太髒吧?
大袖的孺衣其實也不是純白色的,起碼,袖子上李玉在上面繡了大氣的圖案,不容忽視,一塊一塊的代表着藍天,而白色的沒有刺繡的部分,反而像是藍天上的白雲,白雲密佈,藍天艱難的露了出來,就是這種感覺。
王怡穿着這一身衣服走村子裡,無疑是扎眼的,大家就不明白,同樣是灰色的衣服,爲什麼穿在她身上,就穿出不一樣的味道兒來,不難看,反而很美。
榮拓抱着小榮磊跟在身後,一雙眼睛也是忍不住盯着王怡身上看。
三個人出了村子,榮拓便道:“不如,我揹你吧,這樣也能快些進鎮子裡。”這樣,她身上的衣服也能不弄髒了。
榮拓有私心,他覺得這樣的王怡很漂亮,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的同時,也讓人的心不由得跟着寧靜,所以出於私心,他想將這一份美保存下來。
王怡皺眉,不禁有些頭痛起來,她其實不太想跟榮拓拉距離將兩個人搞得那麼親密,所以他一提到背,她心裡頭便莫名的被堵了一下,整個人煩了起來。
“不用,”王怡面上,還是保持着冷靜自持,她說過,要跟他和平相處的,那麼她就會努力做到,然後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王怡,你可別忘了你在他身上收到的兩項福利,既然給了你福利,你就要定位好自己,不要想太多,就當自己是員工,在回報老闆給自己的福利。
首先,想這些的王怡就已經是想太多了,只是她本人不願意面對。
最、最、最、最主要的是,那些曖昧的情緒,真的是她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