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兒,難道你要看爹爹被人逼債嗎?”王大樹剛纔一改強勢,哀兵政策道,然而他眼裡,對王怡的是惡毒。
王怡抿抿脣,既然王大樹要演,她就奉陪好了,她也擺出痛苦的樣子,低垂下頭,喃喃道:“爲什麼要把我賣掉?好不容易我現在過好了,卻又要找來,再次賣我……”
饒是榮拓知道王怡是裝的,也不由得跟着心頭一酸,走上前,溫柔的將王怡攬入懷中。
王怡身體僵了僵,很想逃開,最終,被她生生壓下來了,她既然回到了古代,就要入鄉隨俗,不能將古代的封建改過來,可是如果她要對抗王大樹,就必須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她心裡清楚,不代表別人清楚?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增加人證,讓別人也清楚,之後她爲什麼那樣做。
“怡兒,爹也是沒辦法,家裡你有四個哥哥弟弟,他們都要取媳婦兒生孩子,要不是將你嫁給榮拓,又怎麼有十兩銀子替你大哥娶到媳婦兒。”
果然是厚臉皮,天下無敵。
“是啊……”王怡腦子裡沒什麼前王怡的記憶,不過她會騙啊,道:“未出嫁前,家裡只有我一個女兒,活兒不能讓繼母做,就要落到我這個女兒身上,一天一頓稀如水的粥,當時餓得皮包骨,只想看在我勤勞肯幹的份,能給我嫁一個老實人,不求家境有多好,老實肯幹,我就滿足了,可誰曾想,逆來順受換來的是你將我賣給別人,一張切張書,生死由別人家。”
王大樹臉色泛黑,王怡看着,難道她都編對了?難道前王怡未嫁之前受的就是這樣的苦?這這這……
“唉,也是,家裡窮,哥哥弟弟們要一天三頓吃飽,女娃兒餓死了,也就餓死了,又不能傳承香火,要是我是男娃就好了,”王怡想古人虐待小孩子的模式估計也就那幾樣,道:“活兒做不好,餓得沒力氣,不是打,就是罵,偶爾關一下黑屋,日子過得比牲口還不如,起碼它們還能吃個飽,養肥了再殺,唉……”
前王怡身上是那副懦弱的性子,估計就兩個可能:一,前王怡天生柔弱;二,前王怡是被打怕關怕,才變得那樣懦弱。
榮拓聽得心都酸了,不等別人開口,就道:“都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
王怡身體僵住,她是說給王虎聽的,好不好?!好不好?!
絕倒。
“以旁人在呢,”王怡不好推開榮拓,再加上榮拓懷裡還抱着小榮磊,她就更不敢掙扎,於是只好輕聲道,相信以榮拓的耳朵,妥妥的聽見。
“怡兒,都怪我不好,”榮拓專幹爭臺詞的。
王大樹嘴巴動動,剛要說話,就被榮拓搶去了話,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王怡很想翻大眼,賜給榮拓一雙白眼,可是怎奈情況不允許,她只好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卻不由得伸手撫額。
——這什麼人啊。
“我以後必定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榮拓道。
然後,榮拓又華麗麗的搶了王大樹的臺詞。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這些話從王大樹嘴裡說出來,她還得再編一些苦日子。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在鎮子裡受苦?那些人說磊哥兒不是你的兒子,是我與人珠胎暗結懷上的,當時差點被進豬籠,沒有孃家我不怨,可這個,總是你造成的吧?”王怡低低的道,卻是故意將“沒有孃家我不怨”發音重一些。
不過大家一聽,也就都明白了,要是王怡當時有孃家靠着,又怎麼會演變成那樣的情況,間接的指出:王大樹當時沒有管她生死。
“是,是我不好,我參軍去了,沒有注意到你的情況,當時不知道,我會對你心動,要早知道,也就不會……”榮拓內疚,真真是千斤難買早知道。
王大樹剛要開口,榮拓又道:“還好你沒事,現在就讓我們好好生活吧,我會愛護你,都聽你的。”
王大樹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這口氣就哽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
王大樹剛纔想說:還好你沒事,當時父親有事情沒有注意到,以後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讓我們父女來合好吧。
儘管,榮拓說的話與王大樹要說的不一樣,可其實也一樣啊!句句臺詞都被搶,讓王大樹胸口怎麼平復?
腹黑的榮拓眼角餘光注意着王大樹,見王大樹又要開口,於是他再次開口,道:“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不要跟孃家人合好,就不合好。”
“咳咳咳,”王大樹被榮拓氣狠了,可再看榮拓那逼老實人的樣子,一臉嚴肅,說話一本正經,怎麼看也不似精明人,難道幾次搶臺詞,都只是巧合?
王大樹平復着胸口起碼,壓下那股氣,道:“爹……”
“怡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榮拓覺悟的凝視着王怡,很好,他再次搶臺詞了,而且搶得還一副憨實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故意的。
“你……”王大樹瞪着榮拓。
王怡沒想到,榮拓竟然是在也有氣死人不嘗命的本事,看看王大樹被氣得,就算剛纔得知她沒有被棄,不能將她的東西佔有,也沒有氣成這樣子。
“怡兒,原諒我一回好不好,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與之前同樣的事情了,”榮拓一本正經,只差指天發誓了,不過,看他這情況,要是懷裡沒有抱着小孩,沒有一手摟着王怡,還真的如此做。
王怡嘴角抽了抽,心裡暗暗腹緋着:腹黑狼,氣死人不償命。
“怡兒,怡兒……”榮拓輕聲的叫着,眼睛那個溫柔似水,聲音那個溫柔純厚,要命,有電流自王怡耳旁躥進身體裡,讓她不由自主的猛地一個激靈。
王怡一個沒忍不住,找個角度,瞪了榮拓一眼:榮拓,你夠了!別再噁心我了。
這可是一個道歉的好機會,榮拓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