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傑與王虎之所以早些趕到縣城,估計就是爲了讓她有時間去查找一下背後擺弄陰謀之人,如果不是這樣子,完全沒有必要那麼急着趕路。
他們的好心,王怡默默的記在心裡。
一行人,在客棧休息一晚。
翌日大清早,客棧還沒有開門,王怡便已經穿戴好,抱着小榮磊出現在了房門口。
王怡前腳才走出房間,榮拓後腳就跟了上來,走到王怡身旁,與她並排而站,一雙深邃的眼睛鎖定王怡,沒有波瀾,卻莫名的灼熱無比,直燙進王怡身裡。
王怡撇開**,不看榮拓。
王虎隨後跟上,趙傑就留在了客棧裡,一行四人在客棧裡沒有用早餐就出來了,到了早市上,買了骨頭燙與包子,便在人家攤子裡解決。
吃完早餐,王怡就帶着他們在縣裡亂逛,先是去布莊,看了裡面的布,價格可比鎮子裡貴多了,不過這樣式,自然不是鎮子裡的能比的。
王怡也不是想買,就是一樣樣的看下來,順便問了句:“可有定做?”
掌櫃的道:“有。”
“那刺繡呢?”王怡又問。
掌櫃的點頭。
“麻煩拿紙筆來,我畫好,還有勞你幫忙刺繡,”王怡連價錢也不用,這樣一看,就是一隻能宰的“羊”,然而這隻“羊”身後跟着兩個男人,儘管其中一個看起來呆呆的,卻也讓他不敢生出非分之心。
王怡拿着筆,沾了點墨,想想現代的那些花紋,於是在紙上畫下,是荷塘夜色圖畫,她又在另外一張紙上畫下了準備繡的位置。
“星辰就繡在肩膀之上,再有這個流星,要從肩膀處自然滑落,低料就選擇你店裡黑色的綢緞,夾掛的下襬處就繡葉子,不能入下,記得葉面朝向,繫上腰帶時,也要讓人能注意到,另外就是腰帶要格外注意,要繡上荷花這外圍的小片荷花,就選白色的綢緞,而裙襬繡上荷花瓣,最好是這樣子的。”王怡仔細講解着,既然這是“戰鬥裝”,她是必要花多一些心思,不能讓人看扁了。
王怡畫的圖案,儘管還沒有繡出來,可是掌櫃的聽了眼睛越來越亮,一雙眼睛開始放光,對啊!以前刺繡時,怎麼沒有想到,原來還可以這樣子來!
掌櫃的突然覺得,這次會是一個商機,不過一切要看繡出來後的效果。
“內補就用細棉布,再加上現在的天氣還冷,記得多弄兩層,袖子要白色的寬袖,最好能掛至膝蓋處的那種……”王怡認真的講解着,完全投入。
認真的人很美,此時的王怡身上彷彿有無形的光芒散發出來。
“嗯嗯嗯,”掌櫃的連連點頭,提出幾個自己的問題之後,便是講價格,不管如何,機會不能錯失。
於是掌櫃的道:“製作衣服的面料不收你錢,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個樣式,賣給我們布莊?”
“可以是可以,只是掌櫃的真的覺得,這樣的樣式只值這衣服的價錢?”既然對方談生意,王怡也不介意。
“不如這樣,等衣服做出來之後,還如你畫的這般美,我便再付五十兩,如何?”掌櫃的也大方,縣城裡的和鎮子裡的,差別就是大。
“好,”王怡點頭,隨即抓着王虎上前,道:“他是官差,有他爲證。”
王虎嘴角抽了抽,這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利用人?還有他這個被利用的,不是應該不開心嗎?
鬼使神差,王虎拿出了自己象徵捕快身份的木牌,讓掌櫃的看了眼,這才收回腰帶中。
“不會不會不會,”民不與官鬥,儘管捕快只是小職業,位置不高,可是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捕快在管?要是給他穿小鞋,就算官老爺再大,也得受着。
“我後天一早,我就要,能完成嗎?”想到李玉的繡功,她剛纔描述的改良版孺裙,用個一天時間就能完成了,而王怡要的繡花也簡單,並不是要整件衣服都是,只是一些許而已。
下襬處,與其說是繡花,不如是說將紅色的布剪下來與白色的布縫在一起,算不得正式的繡花。
“明天就可以,”掌櫃的想早點看到那衣服的樣子,他已經迫不及等了,所以情緒讓繡娘趕一些,將衣服趕出來。
“我還有一些細綿布,一尺足矣,”王怡邊說邊拿出一兩銀子放到櫃檯上。
“好,”掌櫃的立馬去剪了一塊細棉布,不明白王怡要另外買一塊細棉布做什麼?他不是已經將她衣服的樣式買下來了嗎?不用她花錢與面料了啊。
“那好,明天就送去悅來客棧,要是覺得可以,也可以直接送銀去那裡,不過我只要銀子,不要銀票,”王怡說完,便領着抱着小榮磊的榮拓,與王虎離開了布莊。
王怡選的面料,除了穿在裡面的是細緩綿布之外,其餘的都是綢緞,而且綢緞這種貴,這樣一套做下來估計要五六十兩,而掌櫃的連心疼一下都沒有,就這樣送出去了,還答應了另外送五十兩。
不擔心嗎?完全不擔心。
王虎看着前面興趣濃厚的在街上走的王怡,要是他不幫她怎麼辦?沒必要這麼相信他吧?不過……被信任,那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所以王虎對於王怡的放肆,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的。
王怡買東西,總是有別人一份,爲了不讓人想多,王怡勉強替榮拓也買了一份,她心裡那口氣,隨着狂街,也漸漸的消除。
王虎悲劇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子,他就呆在客棧裡不出來了,沒事跟出來做什麼?!
榮拓要抱小榮磊,或是東西須要人拿啊,於是這個拿東西的任何,光榮的落到了王虎身上。
王虎忍不住在心裡道:以後再也不陪女人上街了!不是人乾的事情啊。他的腳,他可憐的腳,已經酸了,明明之前一天的路都沒事,爲什麼才陪走五條街而已,就酸了呢?!
王怡買東西將大家都想到了,於是買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最後乾脆用白布將東西都布起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