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承的眼睛微微眯起,瞧見了蹲在牆角的莊氏,轉了方向,緩緩走了過去。步伐並不重,然而那一步一步,卻像是踩在了莊氏的心口,讓她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眼睛都直了。
“錦、錦承,你、你怎會在這裡?”莊氏說着,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裝着糊塗。
清冷的目光,像是銳利的刀子,射在莊氏的身上,冷冽的聲音,脫口而出:“來人,有人竟敢行刺本將軍,將他們抓起來,好好審問。”
話落瞬間,就有數道身影落了下來,將那兩名女子抓了起來。
莊氏瞧見這一幕,眸光一滯,剛想要解釋,就見顧錦承滴血的手,下一瞬,她的心一緊。
不是說送來服侍這小子嗎?怎麼會來刺殺他?
莊氏正想着,就見蕪芫從一側撲了出來,捧起顧錦承的手,心疼的不得了:“相公,你的手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蕪芫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目光落在了莊氏的身上:“二伯孃,你不是說,那兩個女子身家清白,是給相公找的通房嗎?怎麼會變成了刺客?”
瞬間,一道銳利森寒的目光落在了莊氏的身上,莊氏原本有些鬆了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她激動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嚷嚷着:“蕪芫丫頭,你可不要胡說,那兩個丫鬟分明是你找來的,怎能污衊到我的頭上?刺傷將軍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莊氏說着,眼睛四處亂瞟,心裡有些不安。
蕪芫神色焦急地看着顧錦承:“相公,你不能誤信了二伯孃的話,我並沒有——”
顧錦承一把抓住蕪芫的手,望着蕪芫的眸光有些冰冷:“娘子,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顧錦承冷哼一聲,甩開蕪芫的手:“娘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錦承說完,擡腳出了院子。
蕪芫瞧着這情形,都快哭了,轉頭與莊氏道:“二伯孃,都是你,這下好了,相公恐怕不會再原諒我了。”蕪芫說着,一跺腳,就追了上去。
莊氏鬆了一口氣,跌坐在了地上,想着剛纔那兩名女子,隱隱覺得自己被算計了,可瞧見顧錦承和蕪芫出現隔閡,她心裡多了幾分喜色,暗暗想着,等抽了空,得再去一趟顧府。
出了幽蘭院,蕪芫立刻收起臉上的神情,將掌心的洋蔥塞到袖中,這兩日,爲了防止遇見莊氏,她可是辛苦的一直帶着洋蔥,就是爲了在她面前將戲給演全了。
她原先覺得莊氏會念着情分,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卻沒有料到她竟然爲着那些利益,根本不念及這些,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她。
蕪芫走了兩步,就瞧見了站在前面的顧錦承,她走了過去,低頭要去看顧錦承的手。顧錦承將手背在了身後,低喃道:“娘子不用擔心,這些不過是我提前找來的雞血。”
顧錦承說着,腦海中閃過片刻前的情形,他沒有想到,他的毒會在那個時候發作,而且咳出這麼多的血來。
蕪芫聽着顧錦承這麼說,也沒有多想,只是擡眸衝着顧錦承一笑:“相公,還需要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