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院子,蕪芫就聽到了從院內傳來的慘叫聲,蕪芫的眼皮一跳,一腳踏進院內,就瞧見了被綁在凳子上捱打的緋色。
她快步走了說去,抓住了顧一的手:“顧一,夠了。”
“夫人。”顧一喊了一聲,擡眸看向前方。
蕪芫順着顧一的目光望去,就瞧見了負手而立的男子。
他背對着院子而站,蕪芫瞧不見他的神色,只隱隱察覺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之意。
“你先停手,我去與夫君說。”蕪芫說着,擡腳走到了顧錦承的身後,剛要開口,面前的人忽然轉身,揚手就甩了蕪芫一個巴掌。
啪!
在安靜的院中響起,聽起來格外響亮。
蕪芫擡眸,望着眼前的人,神情怔忪,滿目錯愕。
他——
從來都沒有動手打過她!
這是第一次。
蕪芫的眼睫溼潤了,心中委屈的不行,她不去看顧錦承清冷的面容,躬身福禮:“相公,是蕪芫不好,私自出府,這件事情和緋色無關,人你也打了,若是你覺得不夠,剩下的板子蕪芫替緋色挨,還望相公放了緋色吧。”
蕪芫說着這話的時候,神情呆滯,掩在袖中的手緊握,指甲都快扣進掌心裡,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心口不痛。
這是她進將軍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給顧錦承行禮,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種禮節會顯得疏離,在他面前總是沒大沒小,她以爲這輩子她都不會在他面前行禮,卻沒有想到——
“放了她?讓你下回還這麼不聽話嗎?”帶着森寒之意的聲音傳來,蕪芫只覺今年的冬日越發寒冷。
她擡起頭,強迫自己看着面前的人:“我已經說了,想過若是覺得不舒坦,剩下的板子,蕪芫來挨。”眼底滿是倔強。
顧錦承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從女子泛紅的面頰上掃過,心隱隱作痛,沒有人瞧見,他背在身後的手在顫抖着。
“你在威脅本將軍?”顧錦承道。
蕪芫的眸光一滯,只覺喉嚨有些澀澀的,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問他這是怎麼了?
然而最後,她卻別過了頭:“相公若是覺得這樣,那就當是吧。”
顧錦承一用力抓住了蕪芫的手,將蕪芫帶到了自己的胸前,逼迫着她看着他,咬牙切齒地道:“沒有人可以威脅本將軍,包括你!如果你老老實實告訴本將軍,你今日出門幹什麼去了,本將軍或許可以放過那個丫鬟。”顧錦承揚手指着緋色。
緋色擡起頭,奄奄一息地看了蕪芫一眼,低喚一聲,然後暈了過去。
蕪芫瞧見這情形,眼睛一酸,想要過去看看緋色,卻又被顧錦承蠻橫地拉了回去:“說不說?”
“顧錦承,你究竟想玩什麼?”蕪芫怒吼一聲,她的手腕有些痛。
“不說是嗎?”顧錦承咬牙,蠻橫地將蕪芫拉到屋內,冷冷撂下一句話:“給我打!”
與此同時,一腳將房門踢上,房間內傳來一聲慘叫。
院外,某人將這一幕瞧在眼底,眸光一閃,趁着衆人不注意,瞧瞧離開了院中,顧一在瞧見那人離開後,立刻命人將院門關上,停下了動作,將已經暈過去的緋色扶了起來,安排大夫去救治,然後擡眸看向前方,眼底帶着幾分擔憂。
將軍不會真的將夫人怎樣了吧?
剛纔那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