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站在營帳中,平靜地等待着鳳景嘯的到來,她若不能離開,鳳景嘯遲早會查到她的頭上,現在,她只希望蕭林能帶着鍾大夫和小糕點安然離開。
營帳外,忽然想起一陣喧鬧聲,蕪芫愣了一下,就要衝出營帳,卻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攔了下來,她擡眸的時候,就瞧見營帳的西北角燃起的火光。
蕭林沒走。
這個念頭閃過的剎那,蕪芫趁着守將不注意,按下袖箭,一箭刺中其中一人的喉嚨,旋身踢中另外一人的下面。卻在轉身的剎那,迎面對上了鳳景嘯陰鷙的眼眸。
“你要去哪裡?”陰沉的聲音順着呼嘯的寒風傳來。
“王爺,天色太晚了,蕪芫該回家了。”
鳳景嘯的目光從倒下的士兵脖子上掃過,瞧見袖箭的剎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蕪芫知道,鳳景嘯已經發現了她。
“我早該想到。”一句突兀的話,卻證明了蕪芫的猜測。
蕪芫轉身就要跑,卻還是慢了一步,肩膀被人抓住,徹骨的同意傳來,蕪芫疼的齜牙咧嘴,她轉頭,怒瞪着身後的人:“鳳景嘯,我草你祖宗!”
“怎麼?不在我面前裝了?”鳳景嘯望着眼前的人:“本王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將自己整成了這副模樣!沈蕪芫,你說本王是不是該誇你?當年,就是你讓本王練兵的事情暴露,如今,也是你毀了本王辛苦練下的水軍!”
鳳景嘯說的咬牙切齒,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帶着透徹的恨意,捏着蕪芫的肩膀越來越用力,幾乎要將蕪芫的肩膀捏斷。
蕪芫的額頭冒出陣陣冷汗,她轉頭對着鳳景嘯,吐了一口唾沫:“呸!鳳景嘯,那是因爲你蠢。”蕪芫說着,臉上帶着譏諷的笑。
“本王蠢?那你呢?”鳳景嘯的眼底一片陰沉,嘴巴湊近蕪芫的耳邊,低語一句:“你以爲,你這樣將自己搭進去了,就不蠢嗎?你難道不知道,有了你,興許比那數萬水軍還管用嗎?”
蕪芫的臉色一白:“鳳景嘯,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蕪芫說着,擡手就要按下袖箭,卻被鳳景嘯按住了那隻手。
“夫人,沒有本王的允許,你怎能死了?”鳳景嘯說着,用力生生地將袖箭從蕪芫的手臂上剝離。
白嫩的手臂被磨掉一成皮,血絲冒了出來,那隻手疼的發顫。
咣噹一聲,袖箭被扔在了地上。
蕪芫望着鳳景嘯的眸光中,滿是怨恨。
鳳景嘯伸手,捏住了蕪芫的下巴::“夫人恨本王是嗎?可本王心底的恨比夫人更甚。”鳳景嘯說着,一把扯住了蕪芫的頭髮:“說,放火的人是誰?你們約定的地點在哪裡?”
蕪芫望着鳳景嘯只是笑。
鳳景嘯眼底的陰沉越來越甚,捏着她肩膀的那隻手忽然用力,一陣慘叫在暗夜中響起……
正在尋找蕪芫的蕭林,聽到那聲慘叫,腳步一頓,迅速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就瞧見了單膝跪在地上的蕪芫,如墨的黑髮散落,遮擋住了整張面頰,讓人瞧不見她面上的神情。
鳳景嘯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擡眸的瞬間,就對上了蕭林森寒的眼眸,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自願上鉤的魚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