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我問你,你與堂兄成親這些年,堂兄可曾未說原因,離家不歸?”
畫扇搖搖頭:“他每次出門,都會與我說清楚,就算臨時有急事,回來晚了些,都會讓人給我帶口信。”
“我再問你,自打與你成親後,堂兄可曾和哪個女子走的親近?亦或者流連花街柳巷?”
畫扇再搖搖頭。
雖說她家相公腿有疾,可樣貌還算出衆,而且家中日子過的還不錯,這兩年,也有女子想要靠近,可她家相公都與那些人保持距離。
“你在家中做錯事,堂兄可曾打你罵你?”
“沒有。”
“你被大伯孃教訓時,堂兄可有護着你?”
“一直都護着。”
“畫扇,堂兄對你如此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畫扇一愣。
她不說,她竟然不知道,這些年,自己原來嫁了這樣好的一個人。
不過——
“有時候,我寧願他打我罵我,他雖然對我極好,卻少了幾分親近。”畫扇別過頭。
“畫扇,做人該知足。堂兄能如此爲你,你爲何就不能體諒一下堂兄?他當年腿傷之後,性子一直就有些清冷,不懂他的人,會覺得他冷淡無趣,可是,他對家人的關心卻無微不至。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關懷都會表現的明顯,你必須學會去發現。”
“你說,你覺得你們之間少了幾分親近。你總是要求他,你可曾無努力過?你抱怨這些事情的時間,爲何不嘗試這去拉近?堂兄性子清冷,你就熱絡一些,當年的畫扇是個俏皮可愛的姑娘,然而如此,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少女的激情,畫扇,你如今不過十七八,怎會將自己變得如四五十的老嫗一般?”
畫扇愣在了那裡,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我和他永遠是堂兄妹,有些話,你日後莫要再提。”蕪芫說着,將小糕點撈進懷中,逗弄着,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剛纔的那番話彷彿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屋外,沈驍勇想要敲門的手收了回來,片刻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沒有人注意到,蕪芫的眉眼動了一下。
畫扇從蕪芫的院中離去時,神情還有些怔愣,走了一半,忽然瞧見了站在路口的沈驍勇,她快步走了過去:“相公,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和娘回家。”沈驍勇說着,面上的神情淡淡,手卻牽住了畫扇的手。
畫扇低眉,望着兩人交握的手,眼睛有些溼潤了。
片刻後,她收起了臉上的情緒,擡眸衝着沈驍勇一笑:“相公,我聽說,易陽城過些時候有個賞荷節,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去遊玩吧。”
“嗯。”
“娘先前被三嬸喊去了,我們一起去接娘回去吧。”
“好。”
畫扇牽着沈驍勇的手,朝着幽蘭院而去。
沈驍勇和畫扇成親後,就在都城重新置了院子,離着將軍府倒是沒有多遠,兩人去了幽蘭院,接了李氏後,就回家去了。
沈驍勇出了將軍府,擡眸時,忽然瞧見了不遠處朝着這邊駛來的馬車,微微皺了皺眉,畫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他的視線拉了回來,隱約間,瞧見馬車停在了將軍府,一個雍容清貴的男子,從馬車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