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自認臉皮還算厚，被聞老這麼一罵，還是禁不住紅了臉。
聞老連忙擺手道：“不借不借，借給你們，就是賠本的買賣。”聞老說着，冷哼一聲。
“聞老，你還記得昨日你吃的西湖醋魚嗎？”
聞老砸吧兩下嘴，那魚的味道到現在他還惦記呢，當真是好吃，他吃了這麼些年的魚，頭一回吃到這麼美味的，也不知道他們家哪裡請來的廚子。
聞老看了蕪芫一眼：“就算你告訴我廚子在哪裡，我也不借。”
蕪芫點頭：“聞老還真是有骨氣，看來今日的桂花魚，聞老是吃不少了！”蕪芫說着，臉上還帶着惋惜。
聞老喜歡吃魚，這是他被抓到府內十日後，蕪芫知道的事情。昨日想着這段時間他教導小糰子也挺辛苦的，就親自下廚做了一個西湖醋魚送來，果然很合他的口味，在小糰子面前不知唸叨了多少回，時候小糰子將他很喜歡那道西湖醋魚的事情告訴了她。
聞老聽到這話，當即眼睛一亮：“你們家廚子今日還要做魚？”
話出口，察覺到蕪芫的眸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當即斂了神色：“我纔不喜歡吃魚。”然後皺着眉又道：“你趕緊走吧，不要耽誤我教導小逸。”
小逸是聞老對小糰子的稱呼，聞老覺得寶蛋兒這名字太土了，叫起來太難聽，始終不肯這麼叫。
聞老話落，小糰子捧着書走了過來，“老師，這篇文章寶蛋兒已經背下來了。”
聞老聽到這話，當即瞪眼：“這麼快？”
他第一次痛恨自家徒弟這麼聰明。
年少的時候，自恃清高，覺得自己滿腹才華，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故而也沒有收任何徒弟，就連當年太子來請，都沒能將他請動，後來老了，有心將滿腹才學交給別人，卻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如今雖然是被逼迫，可這個徒弟他是真的滿意。
聞老下意識看了蕪芫一眼，蕪芫笑着道：“既然寶蛋兒已經背下，聞老難道不考教一下嗎？”
聞老嘀咕了兩聲，接過小糰子手中的書開始考教。
小糰子回答的很好，只是有個別的地方不能理解，聞老故意拖延時間，往日裡，遇到不懂的地方，聞老只會將那地方解釋給小糰子聽，可今日卻將整篇文章都解釋了一遍。
小糰子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了一下問題，等他一一回答，擡起頭時，發現已經到了傍晚，蕪芫竟然還站在一邊，他當即瞪眼：“你還沒走？”
“聞老很巴望我離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帶着孩子離開吧，我瞧着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叨擾了聞老一日，聞老也該休息了。”蕪芫說着，一手拉着一個孩子，離開了院子，也沒有再提墨寶一事。
蕪芫沒提，聞老倒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以往前來求他墨寶的人，都會死乞白賴，哪裡有像她這樣僅是說說，被他罵了兩句，就不再提的？
難道是他話說的太重，她受不住了？
望着蕪芫離去的身影，聞老一時沒忍住，問了一句：“丫頭，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我有忘記什麼事嗎？我應當沒有忘記什麼事，聞老，今日還是早些歇息吧。”
聞老聞言，當即瞪眼：“沒有忘記就算了！”說着有些氣急敗壞地回了房間。
瞧見聞老的反應，蕪芫抿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