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接過喝了,笑着道,“還是丫頭會做人。”
蕪芫笑了笑,和那爲首的人套着近乎,打聽着消息:“大哥,我有些好奇,這借了錢的人,拿着那些錢去幹啥了?一百兩呢,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借錢能幹啥?敢向我們借錢的,十個八個還不都是因爲那四個字,吃喝嫖賭!”
蕪芫皺了皺眉。
還真讓沈蓮花說對了。
那人像是說笑話似的:“你不知道,那個什麼自稱沈舉人的人,在賭坊裡輸的褲子都沒了,要不是爲了要錢,我們才賴得收留他,整天賴在我們那好吃懶做的。”
“沈舉人?他真考上舉人了?”
“哪能啊,我們原本也以爲他考上了,後來一查,才知道他根本就沒考上,這不,我們老闆才讓我們趕緊要錢來了。”那人說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看着蕪芫:“大妹子,你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誰?”
蕪芫正想要說什麼,就聽她爹喊了一聲:“蕪芫。”
蕪芫趕緊走了過去:“爹,你回來了。”沒有看到蕪菁,應當是去找王氏去了。蕪芫走到沈元義面前,對沈元義擠擠眼,壓低聲音道:“爹,你稍後別亂說話,我來說就行。”
蕪芫說着,拉着沈元義走到了那三人面前:“幾位大哥,這纔是我爹,這欠條可真不是我爹寫的。”
那三個人看了沈元義一眼,爲首一眼,氣的罵了一句:“艹,他竟然真的敢耍老子,等老子回去了非剝死他不可!”
“大妹子,不好意思,是哥幾個弄錯了,哥幾個給你道歉,我們這就回去找那人算賬,謝謝大妹子的水。”
幾個人說着,就要離開,沈元義要動,被蕪芫拉住,她壓低聲音道:“爹,這事你別管,他們是利民,四叔借了一百兩呢,這利滾利的,過了一個月,按照那利錢計算,起碼要還兩百兩!”
這貨是她四叔闖下的,她可不希望她爹背這個黑鍋。
沈元義本想說,畢竟是他四弟,若是不管這事,難道任由他們將他打死?可對上蕪芫棋盤的目光時,沈元義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看眼前的新房。
他們好不容易纔過上如今的好日子,他難道要爲了他四弟再讓孩子們吃苦?
正當這時,身後傳來蔣氏的聲音:“是誰知道相公的消息,是你們嗎?”
蕪芫擡頭,就見蔣氏撲了過去,她心中暗道不好。
可終究還是遲了。
“你相公?沈舉人?”
蔣氏連忙點頭,兩個月沒有沈元忠的消息,她都快急瘋了。
爲首的利民擡頭看了蕪芫一眼,譏笑一聲,然後掏出了欠條:“既然他是你相公,那這錢就由你來還吧!”
蕪菁這才走到了蕪芫身邊,有些愧疚地道:“姐,我還沒來得及說,四嬸和奶一聽有四叔的消息了,就慌忙跑過來了。”
蕪芫拍了拍蕪菁的腦袋:“沒事,有姐呢,放心。”
蕪芫話落,就聽到了蔣氏的聲音:“這是啥?”蔣氏和李氏、王氏不同,小時候也學過幾個字,雖然識得的不多,可沈元義和沈元忠幾個字還看得明白的。
她心裡也明白是咋回事,可因着那落款是沈元義的名字,立刻就推搡着道:“這不是我相公借的,這是他借的,別想無賴我相公。”蔣氏毫不客氣地指着沈元義道。
蕪芫氣的不行。
王氏見此,快步走了過去,當瞧見上面的內容時,立刻冷着眼看着沈元義:“我就道蕪芫丫頭哪裡來的錢蓋這麼氣派的房子,原來是老三你借了利錢,利錢是啥東西,你還不快還上?”
蕪芫心中惱火。
也不待她奶這麼偏心的,說話有沒有憑着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