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在的時候,將沈驍樂當成寶似的,寵在了手心裡,沈驍樂又是老沈家年歲較小的孩子,以前,沈元忠沒犯錯的時候,王氏簡直將沈驍樂寵成了寶貝。突然間,爹孃都不負責任的跑了,以前疼愛他的家人都打罵他,訓斥他,年幼的他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李氏聽了沈驍樂的話,立刻就火了,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就要去擰沈驍樂的耳朵:“你這個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打你了,小小年紀,竟然敢說謊,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氏說着,脫了鞋就要去打沈驍樂的屁股,卻在察覺到蕪芫注視的目光時,將鞋又扔在了地上,扣了扣腳底板:“我腳心有點癢。”
蕪芫低頭,看了一眼抱着她的大腿抽噎的孩子,到底沒狠心看着他受苦,她彎腰,將沈驍樂抱在了懷中,冷冷地道:“大伯孃,我抱驍樂去家裡玩會,等爺奶回來的時候,您再讓爺爺將驍樂接回來。”
蕪芫說着,也不管李氏的臉色,抱着沈驍樂就往家去。
到了家裡,蕪芫將沈驍樂交給李奶奶後,就進屋拿了一瓶藥酒出來,當將他身上的衣衫除去後,就看到了他身上一道道痕跡,李奶奶瞧見那痕跡,心疼的不行:“該天殺的,是誰這麼狠心,竟然這麼打孩子?”
蕪芫看到沈驍樂滿身的傷痕,忽然想,那晚蔣氏要是看到沈驍樂今日身上的傷痕,還能狠心離開嗎?
“孩子,奶問你,這都是誰打的?”
沈驍樂抽噎着道:“是、是大伯孃,還有、還有驍文哥,還有村子裡的那些孩子,他們、他們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所以、所以就打我!”沈驍樂說着,又哭了起來,擡起淚眼婆娑的面龐看着蕪芫:“蕪芫姐,爹、娘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要驍樂了?”
蕪芫愣了愣,蹲了下去,將沈驍樂摟在了懷中,拍着沈驍樂的後背:“驍樂乖,驍樂不哭,四叔四嬸很疼驍樂,不會不要驍樂。”
“蕪芫姐,你撒謊,他們、他們都說我爹孃跑了、跑了,不要我了!”
蕪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樣勸說。
大人總是找一些理由欺騙孩子,以爲他們不懂,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
蕪芫轉頭的時候,瞥見了趴在門邊的小勵耘,衝着小勵耘招了招手,小勵耘走了過來,瞅了一眼哭的稀里嘩啦的沈驍樂,問了一聲:“大姐,驍樂怎麼了?”
“驍樂有些想爹孃了。”
小勵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瞅見沈驍樂身上的傷痕時,皺了皺眉,指了指一處,問道:“疼嗎?”
沈驍樂看到小勵耘後,反而止住了哭聲,見他這麼問,搖了搖頭。
小勵耘立刻戳穿沈驍樂:“你說謊,明明就很疼,我有時候練武不小心摔倒了就很疼。”
沈驍樂抿着脣不說話了,瞧着那模樣又要哭了。
小勵耘轉頭,瞧見李奶奶手裡拿着的藥酒時,拿了過來,又蹬蹬蹬地跑到了沈驍樂的面前:“我跟你說,錦承哥做的藥酒可好用了,我給你擦一擦,然後就不疼了。”
沈驍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竟然聽話地跟着小勵耘走到了一邊,任由小勵耘給擦着藥酒,小勵耘有時候手腳沒有輕重,碰疼了他,他也不哭,只是緊抿着脣,皺緊了眉頭。
“好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擦完了就不疼了。”
“嗯。”沈驍樂點頭應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勵耘。
蕪芫瞧着那邊說話的兩孩子,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