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十藤條下去之後,沈驍源就有些受不住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哼哼着,沈老爺子瞧見這情形,一氣之下,將手中的藤條甩在了地上,指着沈元悌說:“你們瞧瞧,這些年你們將驍源養成了什麼樣子?”
被訓了,沈元悌也不敢回話。
莊氏傻愣地坐在那裡,瞧見老爺子已經不打沈驍源了,也不敢上前,生怕一個不小心,將老爺子惹怒了,老爺子又要打沈驍源。
王氏瞅了老爺子一眼,衝着莊氏吼了一聲:“還不快將驍源扶到屋裡去,以後不能再這樣慣着孩子了?”經歷了沈驍勇的事情,王氏雖然寵孩子,卻也不敢這麼寵了,若是真的再寵出一個沈驍勇,老沈家能僥倖躲過一回,哪裡能躲過第二回?
蕪芫瞧着差不多了,裝出一臉愧疚的模樣:“原本二伯和二伯孃回來了,還想來說說話,現在家裡鬧成這樣,蕪芫實在心有不忍,還是改日再來尋兩位長輩說話吧。”
蕪芫說着,與王氏和老爺子問了聲好,轉身就要離開。
清秀氣的想要衝過去和蕪芫理論,卻被靜秀拉住了。
蕪芫經過李氏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大伯孃,沐雨的屋子在哪裡,我想與沐雨說兩句話。”
今日,二房受了這麼大的氣,李氏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連帶着看蕪芫都覺得順眼多了,聽到蕪芫這麼一說,立刻指着旁邊的一間小屋子。
蕪芫瞧見後,訝異地問了一句:“驍文如今就住在這小屋子裡?”
李氏聽到這話,想到先前被莊氏趕出來的情形,拉着蕪芫的手,抱怨着:“可不是嗎?有些人跟祖宗似的,這些年都沒來家,一來家就讓驍文和沐雨騰地方,你不曉得,沐雨這進進出出的有多不方便。”
李氏刻意提高了幾分音量,剛剛走到西屋門邊的莊氏臉都綠了,這要擱在往日,她必然要與李氏說上一回,可沈驍源剛被打,她只好將這口悶氣吞下去。
李氏瞥見了莊氏憋悶的模樣,別提心中多痛快了,拉着蕪芫往小屋裡走。
“大伯孃,聽說這兩日二伯孃的小日子來了,身體不舒服?”蕪芫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你不曉得,有人躺在牀上要死要活的,連做飯的事都賴掉了,不過她將你奶哄的好,你奶也偏着她。”
“我怎麼瞧着二伯孃剛纔身體挺好的,像是沒事人一樣?”
李氏聽到這話,愣在了那裡,回想到剛纔的情景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蕪芫的眼睛一閃,又道了一句:“大伯孃,人但凡來小日子,不會什麼都沒有留下的,大伯孃可明白我的意思?”
“蕪芫丫頭,你是說——”
蕪芫轉過頭:“大伯孃,蕪芫什麼都沒說,是大伯孃聰慧,自己想明白的。”
李氏是個明白人,一聽這話,樂呵呵地笑了,“對,蕪芫丫頭啥都沒說,是我自己想明白的。”
蕪芫一笑,進了屋裡,瞧見了坐在小牀邊的沐雨。
那牀很小,只躺沐雨一個人都有些勉強,蕪芫很難想象,平日裡沈驍文和沐雨兩個人是怎樣擠在這張小牀上面的。
沐雨瞧見蕪芫立刻拘謹地站了起來,焦急之下,手中的線團都掉在了地上,緊張地道:“你、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