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莫生氣。我原先以爲那粥是酒樓做的,所以纔多盛了些,事後才曉得,那竟然是夫人做的粥,將夫人做的粥喝完了,實在抱歉。今日有幸瞧見夫人,故而將此物贈予夫人,聊表歉意。”
隔壁,某人在聽到顧一的話時,身形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來,那日他竟然喝了她的粥。
想到他竟然喝了那麼多,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有些紅了。
蕪芫卻不知道,她和顧一的談話全部落入了另外一人的耳中。
她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面前的桌子,不是她多想,實在是這件事情有些說不過去。
蕪芫忽然傾身,靠近顧一,微眯着眼睛,審視着面前的人:“你說送我這玉簪是爲了表達歉意?”
“嗯。”顧一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心中納悶的不行,明明是一個普通女子,他爲何會覺得有幾分難言的壓力?
“你們都城的人,不是最擅長用銀子打發人嗎?一頓粥而已,最多給個十兩銀子已經是天價。而這枚玉簪,一看就不俗,恐怕不下千兩吧,縱然你們鎏金坊是做這生意的,與他人賠罪也不至於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吧?”蕪芫說着,忽然對着顧一一笑。
顧一的身體抖了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
顧一還沒開口,忽然發現眼前的女子朝着隔壁望去,下一刻,女子忽然衝向那處珠簾,進了隔壁。
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顧一反應過來,追了進來,當瞧見一閃而過的身影時鬆了一口氣。
這位夫人明明不會武功,怎會如此敏銳?
顧一擡眸,就對上蕪芫銳利的目光:“剛纔在這屋子裡的人是誰?”
蕪芫的心劇烈的跳動着,有那麼一刻,她感受到了屋內有傻大個的氣息,可若剛剛在屋內的人當真是傻大個,又爲何不見她呢?
“夫人定然是眼花了,剛纔這屋內並沒有任何人。”顧一按捺下狂跳的心。
“當真沒有嗎?”
顧一的喉嚨一緊,片刻後,聽到眼前的女子道:“算了,我不爲難你。”
她說着,走到小糰子的面前,拉着已經吃的圓滾滾的小糰子,就要離開。
“夫人。”顧一喊住:“這玉簪——”
“不過是一些粥罷了,掌櫃子不用放在心上,若是掌櫃子當真過意不去,外面的那些東西送我兩件即可。”
顧一面上有些爲難:“這東西夫人若是不收,我心中過意不去。”
蕪芫忽然回頭,笑眯眯地看着顧一:“掌櫃子執意要送我這玉簪,莫非是——看上我了?”她說着,衝着顧一拋了一個媚眼。
小糰子忽然鬆開了蕪芫的手,蹬蹬地跑到了顧一的面前,打量了幾下:“你當真看上我娘了?我可告訴你,等着娶我孃的人從村頭排到村尾,你可得將他們打敗才行。”他說着,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不過,你有一個捷徑可以走,討好我,討好了我,就討好了我娘。”
顧一被小傢伙說的一愣一愣了,末了還瞧見小傢伙對他擠擠眼:“這些糕點都是小孩子吃的玩意,想來你也不會喜歡,我就端走了?等回去,我到我娘面前多說些好話,保證以後你來找我娘,我娘會見你。”
小傢伙耍完了寶,又跑到了蕪芫的面前,拉着蕪芫的手:“娘,我們走吧。”
蕪芫沒好氣地捏了小傢伙一下:“你這個貪吃的小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