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趙如啓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嘆息的不只是自己即將了結的苦命,更是因爲南宮瑾彥的這副沒有野心、沒有雜念的表情!
看來,他是選錯了主子了!
鐵牢的隔壁,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他看見這邊的關押的兩個人氣質不俗,就發出了友善的攀談——
“你們犯了什麼罪,被關押在這裡啊?”
趙如啓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不客氣質問:
“你和誰說話呢!”
“當然是和你們!”
對方聽出了趙如啓的不友善,也不甘示弱。
“哎呦嘿——你個該死的傢伙,還挺野蠻啊,你不知道這位是瑞王殿下嗎!死小子,找死......”
“哈哈哈......”
蓬頭垢面的男子發出肆意的大笑,在天牢裡,就好像地獄裡的顫音。
他的笑聲引起了南宮瑾彥的好奇,“有什麼好笑的麼!”
“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的眼淚都笑了出來。
趙如啓一邊吆喝他,一邊在兩個牢籠之間的隔斷揮舞手臂,企圖拽住這個狂笑的小子一頓臭打。
好半天,男子終於止住笑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口道:
“你們說我找死,你們不找死嗎,來這天牢裡的人又有幾個人能夠活着出去,我告訴你們啊,基本上是這個規律——每五天就有一個拉出去問斬的......”
趙如啓氣哼:“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們和你不一樣,你是個該死的囚犯!瑞王是王侯,我是大煙的官員......”
“有什麼區別麼!越是萬衆矚目的人,越是死得早!”
“你——”
趙如啓氣得直敲鐵牢,恨不得鑽過去痛揍他一頓。
......
南宮瑾彥仰着頭,脣邊揚起一絲自嘲的笑意——
“好了,趙如啓,不要浪費力氣了,他說得對,咱們現在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區別......越是萬衆矚目的人,越是死得早,你現在的力氣,不如用在一會兒吃‘上路飯’的時候......”
“瑞王,您就甘願受死了嗎!我趙如啓死也就死了,可您是冤枉的啊,明明就是那個牡丹設計勾引您,再惹皇上發怒......您堂堂一個王爺要是就這麼被殺了頭,那豈不是讓陷害您的太子得逞了麼......”
“你說有什麼用,怪只怪我生在一個帝王家庭,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碰頭男子本就是爲了激怒主僕,想到聽他們被捕入獄的理由。
沒想到這關押的竟然是瑞王南宮瑾彥,而且還是冤枉的,且他們的仇人還是同一個人!
他開口道:“瑞王殿下,生與死相比,您會選擇哪一個?”
南宮瑾彥沒有想到這男子開口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昏暗的天牢裡,僅有一絲微弱的光亮,若是從上面飛過一隻鳥兒,就會將光亮全都掩蓋。
可即使光線再黑,南宮瑾彥還是捕捉到了蓬頭男子眼神中的一絲晶亮,這絲晶亮的光芒似乎一點兒都不屬於這裡。
趙如啓把南宮瑾彥拽到了一邊——
“王爺,不要搭理這個瘋子,您再去求求皇上,皇上肯定會放了咱們的......”
......
男子又喊了一聲:“王爺,您只需回答我的問題......”
就是爲了他剛纔那句“越是萬衆矚目的人,越是死得早”,南宮瑾彥決定答覆他: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