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父瞪了楊平一眼,怒聲道:“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二弟,這件事情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楊平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羅縣令則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羅佳一眼,又對着羅父討好道:“大哥不必擔心,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羅縣令的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重響,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原來是顰顰突然敲響了案板,正一臉不悅的看着羅家的人。
“本公主今日來是要辦大事,而不是聽你們在這裡解決家務的,要解決,等本公主解決了大事兒,自有大把時間給你們自行解決。”
幾人聞言,同時一怔,心裡雖有憤恨,卻也不敢當着公主的面發泄出來。
羅縣令作揖諂媚笑道:“不知公主有何事要辦?”
上次一見面就被打,再次見到顰顰,羅縣令的心滲得有些發慌,不知爲何,他今日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特別是剛剛聽那些人嘴裡喊着什麼拉狗官下臺之類的話,更是讓他心生不安。
顰顰冷笑一聲,持高手中的金牌大聲宣讀道:“清幽鎮縣令,身爲百姓的父母官,不爲百姓着想出力造福百姓,還教唆女兒侄子去欺壓百姓,甚至私自收受賄賂,加重稅收,讓百姓苦不堪言,簡直罪不可赦,今免去其官職,財產充公。”
此言一出,羅家的人傻了,百姓們卻一片歡呼,嘴裡還大喊着:“狗官下臺!狗官下臺!”
羅縣令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地,而後又爬了起來,大喊道:“公主冤枉啊,下官一向爲民,不曾貪污受賄,也從未加重稅收,還望公主明察啊。”
顰顰冷笑一聲,“來人,將證據給本公主呈上來。”
只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四名暗衛,突然出現在人羣之中,將一疊疊紙,一本本書送到顰顰的手中。
顰顰隨手拿起一本隨意過目,臉上的怒意愈加重幾分,她將手中的書籍直接丟到羅縣令的臉上,似又不解氣,直接將案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朝他的身上丟。
“還敢說自己冤枉,你瞧瞧這上面記着都是什麼?”
羅縣令顫抖着手指拿起一本,只見上面記載着某月某日從某人那裡收了多少錢。
他的雙眼一瞪,臉色頓時慘白。
這些東西明明被他藏在他牀底的地下室,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可是他記錄下來給知府看的,除了他和知府,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一直伴在他左右好幾年的師爺都不曾知道。
他眼睛猛然看向將東西送來的四人,只見他們一身農裝打扮,眼神卻犀厲寒冷,他們四人此刻正恭敬地豎立在顧盼夏的身後,形成一種保護的狀態。
而站在前面的顧盼夏,她表情淡然,脣角含着一抹幾不可聞的譏笑,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事不關己的模樣。
羅縣令的瞳孔微微一縮,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原來,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這個女孩已經成長到令他可怕的地步了嗎?
他現在該怎麼辦?他雖是安南王的人,但此刻廢掉他的人可是顰顰公主,她手中所握的,可是皇上親賜的令牌,除了皇上之外,她可隨意廢除貪官污吏。
如今,公主有令牌在手,說的話相當於聖旨,一但下令,不可更改。
如此說來,他已經沒有復職的可能了,這可怎麼辦?他要如何跟知府交代,如何跟南安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