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寒一走,冷瀟回頭冷冷地睨了歐陽鎏一眼。
歐陽鎏脖子一縮,乾笑一聲道:“我……她本來就是男人婆!”
“還說?”冷瀟聲音一冷,帶着幾分警告似的瞪着他。
歐陽鎏委屈地撇了撇嘴,暗自嘀咕道:“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實話!”
“幸虧你此次碰上了顧姑娘,若是碰上了別人,有沒有命活着回來還說不定,若是此事被姑母知曉,仔細你的皮。”
隨着冷瀟這麼一說,歐陽鎏突然想到母親持着棍子滿府追打自己的畫面,不禁生生打了個寒顫。
他討好地朝冷瀟笑嘻嘻道:“表哥,我的好表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肯定不會告訴我母親的,對不對?”
說罷,還雙手合十,滿臉委屈地盯着冷瀟。
冷瀟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冷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歐陽鎏聞言眼睛大亮,拍着手,上前勾住冷瀟的肩膀,一副好哥們兒的姿勢道:“我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冷瀟用扇子將他的手用力一敲,疼得他急忙將手收了回來。
“大庭廣衆之下勾肩搭背,成何體統?”
冷瀟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自顧地朝白洛寒所在的地方走去。
歐陽鎏看着顧盼夏所在的方向,卻見她一身米白色的衣裳,腰間盈盈一束,站在人羣中,顯得幾分嬌弱,卻又十分顯眼。
她眼神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盯着第二擂臺處。
歐陽鎏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卻見一個身着天藍色衣裳,臉上帶着半張面具,露出半張絕色面容的絕代公子,正緩緩步上擂臺。
他眸光微微一暗。
這身裝扮,除了那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男紫雲宗的宗主,還能有誰?
她竟喜歡這樣的人嗎?
若是如此,自己與那人比起來,似乎還不及人家萬一。
思及此,歐陽鎏的目光不由一暗。
待他回過神來,不由又是一驚,心底不由暗自懊惱,自己怎麼會生出這等怪異的心思。
他搖了搖頭,也不敢再去看顧盼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擂臺上。
上面,陸遠正與一個陌生人在對峙,那人頗有幾分實力,來回好幾個回合,陸遠才終於將人制服。
那人輸了倒也不氣餒,從容起身,落落大方地朝陸遠盈盈行了一禮,這才飛身下了擂臺。
陸遠轉身走下擂臺,一步一步地朝顧盼夏所在的地方走去。
在路過歐陽鎏的身邊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提起了步伐繼續朝前走去。
歐陽鎏只覺得背後一陣發寒,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待陸遠離去之後,他身子一鬆,微微喘了口氣。
剛剛那股無聲的壓迫簡直太可怕了,害他差點沒喘過氣來。
想到顧盼夏剛剛看他的神情,他不由苦笑一聲。
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那樣不可一世的女子吧?
他搖了搖頭,企圖將心底那股陌生的煩悶揮去。
他微微回頭,正巧碰上顧盼夏脣角那抹嫣然的巧笑,而她的眼神,卻直直地望着對面正朝她走去的俊美男子,眼裡有着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