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金鐲子!”趙安瑤接過鑰匙圈不禁仰頭笑道,面對方子元的時候到沒有忸怩或羞澀之意,反而是自然地俏皮。
“傻丫頭,我怎會送這麼醜的金鐲子給你?這個就是掛鑰匙的,今兒掛的是這些箱子的鑰匙,以後可以掛別的,咱們家總會有幾片鑰匙的。”
“噗。”
“哈哈”
“這小子想得真遠!”
“不對,我聽着怎覺得這是在說當家主母的意思啊?”
“”
方子元也不理會四周的聲音,示意十六個青壯小廝站成一排,趙安瑤立刻好奇地逐個去打開箱子。
第一箱就是入目閃光着璀璨光芒的白色珍珠,一共有四箱
當初按一百顆的規格裝盒,並不是爲了現在,而是爲了一路上不太發生碰撞顛簸,到了京城之後,就將盒子全部剔除了。
“這麼多珍珠!”
“四箱雖說不多,確實也不少了!”
“還湊和吧”
隨着十六隻小箱打開,看着趙安瑤直接忽略了那些燕窩、海產乾貨,卻對珍珠和珊瑚樹特別感興趣。
珍珠她隨手撈了撈,發出嘩啦地響聲,隨後就拿着珊瑚樹愛不釋手了。方子元不由莞爾一笑,也敏銳地感覺到四周閒話的聲音明顯變少了。
就算海產乾貨鋪子裡有得,再貴也是有價的。可這兩棵什麼珊瑚樹又是什麼鬼?
珊瑚他們自然是見過,有的人家裡也有。正因爲有,才知道價值不菲,如果此時他們說不值幾個錢,那不等於在打自己臉嘛
對於這些沒去過沿海產地的京城大戶人家,方子元在心裡笑翻了。按他們的成本價確實沒花費多少,但按市價,這總價值可就不得了了。
因此,那些聲音消失了,本來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趙書朗未作任何解釋,見此變化自然暗自得意,也對方子元這個女婿越發滿意。不管這背後有沒有小七兒的安排,總之今兒這十六箱聘禮十分有特色。
“好了,聘禮都看過了,成雙成對、和和美美。”趙書朗看了一眼原本一臉不太樂意的老爺子和一臉威嚴看不出樂意還是不樂意的成王,繼續說道。
“雖然這十六箱子也值幾個錢,但咱們趙家嫡女也不是這麼有價的。”突然,坐在上首的趙老爺子緩緩開口了。
“爹”趙書朗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爹居然在這節骨眼兒上刁難,今兒可是他親孫女及笄和定親呢。
“老夫也無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瑤兒將來日子過得太差,再怎麼說,她也是我趙家嫡長女,就算不與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若嫁入尋常商家,也是太掉身份!”
“”方子元想開口解釋,卻被他爹拉了一把,方子健在一旁也搖了搖頭。
“趙老爺子也太急切了些。”這時,一直沒有出面的長樂先生才懶洋洋地開了口。於是所有人的目光便轉向了客座上首的長樂先生,心中暗訝他爲何要出頭?
“想來趙老爺子和各位有所不知,這位方子元今年十九,是一年前鄉試的齊雲州舉人,排名第三,排名第七的他表哥今年已考中進士。”
“而這位方舉人呢,他的大哥和三弟也是同期舉人,一門三舉人。這就不是尋常商家了啊。還有今科狀元陸雲軒,就是方家女婿,他們的妹夫。”
“陸狀元!”立刻有人驚呼。
“沒錯,陸狀元聽說已被委任東陽州城守,上任去了。”長樂先生呵呵一笑,突然又話鋒一轉,“至於這位方舉人,卻因今年會試缺席,被他舅舅徐侍郎揍了一頓!”
“就給了一巴掌”方子元立刻小聲爲自己辯解。
“是徐侍郎的外甥啊?”又有人驚呼。這顯然就不是尋常商家了。
“爲何方舉人要缺席會試呢?只因他擔心金榜高中,若是放了京官還好,若不是,這時候就要去地方赴任了,又怎會有從容時間來下聘呢?”
“這少年郎就像我家笨徒弟文天一啊,自持有才,覺着早三年、晚三年也無妨,只要他考,就肯定會榜上有名,入仕爲朝廷效力。”
不愧是太學當先生的,,這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方家的地位和方子元的身份一下擡高了幾個層次。而且,話外之意大家也都聽出來了。
趙安瑤下嫁方子元,一點都不掉身價。以後商家女可要成爲官夫人的。齊雲州第一名考了狀元,第三名會考什麼?
一時間竟沒人說話,好像都在琢磨這件事情,有的甚至想,只要不是下一個狀元纔好。也有人想,還是別出頭了,萬一將來真的做了大官,被記恨上了可不好。
當然,讓他們往這方面想,也有徐侍郎的反應在內。如果不是期望過高,堂堂侍郎大人又怎會揍一個外甥?
“不錯,聽長樂先生這麼一說,還真是年輕有爲、前途無量,瑤兒下嫁也不枉了。”這時,成王便開了口,似乎有些滿意了。不過
“只是,爲何此事沒有方家大人來說,卻要勞煩長樂先生出面?方家爲何又只來了這麼幾個人?”成王說着還掃了方誌義和方子健一眼,似乎覺得場面不夠看。
“成王有所不知,今兒在下是專爲這位方舉人保媒來的,雖說趙大老闆早就中意這位女婿,下聘之事也是早就商定的,但媒人不能缺啊。”
長樂先生又開口了,不過言下之意,他今天就是專爲保媒纔來的,否則趙家嫡女身份再高,也請不到他堂堂東宮太師、太學博士、翰林院大學士觀禮啊。
由此,又順便捧了一把方子元,能請出他這樣的名儒保媒,可不是有身份、有面子麼!
聽出話意的人都不由發出一聲驚聲,衆聲譁然。
“原來媒人是長樂先生,本王到是真的安心了。”成王見狀也扯了扯嘴角算是給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這次世子爺到是沒有開口,只是蹙起了眉頭,又搖了搖頭。
“是啊,既是長樂先生保媒,到是趙家的榮幸了,這門親事也還不錯。”趙老爺子朝長樂先生拱了拱手,也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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