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又不是太監,朦朧醒來感覺到懷中有溫香軟玉,這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那是傻子……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陸怡清聽見他竟然倒打一耙將責任反而推在自己頭上,頓時惱羞成怒的尖叫起來,要撲過去跟李光浩拼命,被廖媛媛等好不容易拉住了。
陸怡清越發失聲痛哭起來,她心中只有恨,滿滿的恨,恨李光浩,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是他將她給毀了,徹徹底底的毀了!
一想到自己赤身被他壓在榻上做那等事,想到那牀榻上鮮紅的處子血,想到有人闖進去失態的尖叫聲,想到這些姑娘小姐們鄙視的目光和嘲諷的言語,她就發瘋一般的恨!
她只知道,她已經是這個無賴的女人了,安公子絕對不會再要她!
她卻不去想,自己爲何會落到這等地步。
陸小暑眸底劃過一抹精光,勾脣微微冷笑:既然想玩、滿腔心思想要害人,那就應該做好遭受報應的準備!出來混,還想不用還?
“三妹妹!”陸小暑是姐姐,既然來了總不好不出聲。
“二小姐,可算找到您了!”菊香慌忙奔過來,鬆了口氣的扶住陸小暑,站在她的身側。
剛纔,她真是嚇慘了,生怕陸怡清把她給撕了!畢竟,原本她是陸怡清的同謀,結果陸怡清反倒出事了,豈能不懷疑她?
還好陸怡清只顧着憤怒傷心哭泣,一時半會沒有注意到她。
“陸小暑!”陸怡清一見陸小暑,滿腔的恨意徒然爆發出來,不顧一切的掙脫了廖媛媛等,猛的朝陸小暑衝了過來,揮手便朝她打去:“你這個賤人,你們主僕兩個陷害我,我跟你們沒完!”
菊香和陸小暑驚叫着閃避,榮郡王見勢不妙,下意識一閃身擋在陸小暑面前,擡手輕輕巧巧握住了陸怡清的手臂,清幽幽的眸子凝向她:“陸家三小姐,別衝動!”
“你放開我!”陸怡清怒目相視,掙着自己的手。
榮郡王扣住她,紋絲不動,淡淡道:“陸三小姐好歹是大家閨秀,動不動就動手似乎不太妥當吧?”
那邊廖媛媛眸中在見到榮郡王出現時的驚喜之色在看到他的行動之後驀地一黯,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心道,難怪都說榮郡王府與昌平侯府關係非同一般,原來竟是真的……
可她到底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很快便壓下心中的失落,忙親自帶人上前,將陸怡清勸着拉開了去。
陸怡清還在掙扎嚷嚷着,對着陸小暑主僕罵個不住,口口聲聲都說是陸小暑陷害的她。
陸小暑瞧着她潑婦似的樣心中冷笑,這個笨蛋,她以爲會有人相信她嗎?
“三妹妹,你這是什麼話呀!”陸小暑委屈得不得了,說道:“我見這花園中景緻好,貪看風景不知不覺便一個人走遠了,還是剛纔在路上偶爾碰見了榮郡王,向他打聽回翠濃廳的路,誰知還沒回到翠濃廳,就聽到有丫頭說紫薇園出事了,大夥兒都在這,於是那丫環便領路過來了。三妹妹你莫不是糊塗了?滿嘴裡說的是什麼呀!我從未來過禮國公府,也從未見過那位公子,我怎麼會陷害你呢……”
陸小暑完全是一副好姐姐的語氣,柔聲道:“你別鬧了,咱們還是回府再說吧!”
陸小暑說到榮郡王的時候,眸光清澈而坦然的向廖媛媛看了一眼,廖媛媛恰好也朝她看過來,碰上她的目光下意識又挪了開去。
可陸小暑卻放了心,因爲她看見了廖媛媛眼中的那一抹輕鬆——她可不想廖媛媛誤會了她和榮郡王什麼什麼的。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陸怡清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慪得想要吐血。明明應該是陸小暑落到如今她這個田地的不是嗎?爲什麼她猜到了開頭卻料不到結局呢?爲什麼變成這樣的反倒是自己!
她不服,死也不服啊!
可是偏偏這個真相她不能說,跟誰也不能說。爲了保持自己的美好溫柔形象,她甚至連秀容、秀荷都沒有透露,而是選擇了跟菊香合作。結果呢?弄成了這樣!
陸怡清氣得氣血亂衝亂撞,喪失理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朝陸小暑用力啐了一口,尖叫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口是心非、刁鑽狡猾,最是陰險毒辣!你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想方設法的同他勾勾搭搭,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放蕩的賤人,你以爲把我毀了他就是你的嗎?你做夢、你做夢!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陸怡清咯咯的大笑起來,目光從陸小暑身上盯到了榮郡王身上,咬牙恨道:“你不就是想攀高枝嗎?先是我未婚夫,如今又是榮郡王!哈哈哈,陸小暑,你可真能,這麼快竟又把榮郡王給勾搭上了!”
“三妹妹……”陸小暑眸中含淚,好不楚楚可憐。她硬生生忍着眼中的淚水,勉強向廖明朗和廖媛媛笑道:“我三妹妹情緒太激動了點,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換做是誰誰都受不了,還請各位多多諒解,不要跟她計較。廖公子、廖三小姐,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讓我三妹妹好好休息休息吧?”
“扶她進屋!”廖媛媛情不自禁點點頭,朝丫鬟婆子們吩咐道。
榮郡王臉色不太好看,卻沒有反駁陸怡清的話,而是冷笑了笑,修長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裡,清高而孤傲,大有睥睨之勢。
陸小暑也沒有半句辯解,只是輕嘆不已,用一種無奈而傷痛的目光看向陸怡清。
兩個人分明就是一副當陸怡清的話不存在的樣,這一來,倒令那些姑娘們心中疑惑起來,躍躍欲試的八卦之心也沒趣的熄滅了。
想想也是的,昌平侯府才復爵的人家,拿什麼跟禮國公府相比?誰不知道廖家三小姐傾心榮郡王啊,怎麼可能會跟廖家三小姐爭。
“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廖夫人得到稟報,扶着丫鬟婆子這才趕來,臉色難看得沒法形容。
“娘……”廖媛媛看了母親一眼,忙上前扶住,愧疚不已。在她的生日宴上弄出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跟她脫不了干係。
廖夫人出身三王府,乃名符其實的嫡出郡主,是一位修養極好、雍容端莊的貴婦。
廖夫人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思去責怪她,先是向衆位姑娘小姐們說了一番客套話,命身邊得用的嬤嬤丫環們將姑娘們都請出去廳上坐着歇歇,只留了當事人在場,一同進了紫薇園的屋子說話。
瞧着陸家在場年齡最大的陸小暑,廖夫人不禁一陣頭疼,跟這麼個小姑娘,她怎麼對話呀!少不得趕緊派人去將陸家二夫人請來再說了!
陸怡清見來了大人,倒不像先前那樣撒潑了,只是垂着頭捂着臉嗚嗚咽咽的哭個不住。
廖夫人的頭又是一陣大。
“陸二小姐、****小姐,你們想必也累了,到旁邊屋子裡去歇一歇吧!媛媛,你領兩位陸小姐過去好好招待。”廖夫人柔聲說道。
在秦氏還沒有來、事情還沒有協商出妥善的解決的解決辦法之前,廖夫人是不會讓陸小暑和陸怡慧離開禮國公府的,包括那些下去休息的姑娘們,也不會讓離開。
不然萬一在外頭胡言亂語說了些什麼,禮國公府豈非顏面掃地。當然,眼前這種狀況,也談不上多有面子就是了。
廖媛媛答應一聲,強打精神向陸小暑姐妹笑道:“兩位妹妹請隨我來吧!”
廖明朗本想將榮郡王帶走,誰知榮郡王一擡腳也跟着陸小暑等人過去,他無奈,只好也跟上了。
廖夫人攜着陸怡清的手柔聲安慰,表示定會好好替她做主,又親自替她將髮髻重新理了理,命人打了熱水來給她擦臉。
至於李光浩,自然是沒什麼好待遇的,正百無聊賴的站在不顯眼的旁邊,沒精打采。
陸怡清心中一暖,頓時有些受寵若驚,情緒漸漸的也安定了下來。
她突然生出了莫大的希望,冷不丁“撲通”一聲跪在了廖夫人的面前,緊緊攥着廖夫人的衣角含淚道:“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想個法子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好不好?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求求您了,夫人!”
陸怡清白着臉色,絕望中透着希望,緊張看向廖夫人,彷彿那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握在她的手裡。
廖夫人頓時哭笑不得,身旁伺候的丫鬟嬤嬤們也不由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暗暗交換了一個鄙夷的眼色:都什麼時候了竟還說出這種話來,這陸家三小姐的腦袋裡頭是怕滿滿裝的都是漿糊吧?
廖夫人忙命人強行將她扶起來,拉着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柔聲道:“你先彆着急,我已經派人去請你娘了,等你娘來了,我們會好好商量出一個妥善的法子的!你放心,啊。”
“夫人——”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看看,臉都哭花了,來趕緊擦擦!別說你娘,便是我見了,也要心疼的!”廖夫人笑得溫柔,掏出帕子,親自爲陸怡清擦拭着臉頰,握着她的手,有的沒的說了一大通安慰誇讚、表示心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