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之薇一語雙關的一句話,禮七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顧之薇這是在罵她沒教養,還將她嫡姐帶上了,也是一種警告。議論別人家的事情,還按照輩分來說,自己是小輩,不管放哪兒都說不過去。
禮七咬緊了牙,將顧之薇恨得牙癢癢。仗着自己家中有個做妃子的姐姐,她在外面從來都是橫着走的,今日居然在顧之薇這裡吃虧了!
顧之薇到底沒沉住氣,說了那一句,樹了一個敵人。不過,換做是誰也沒辦法一句話也不回的。
“之薇啊,”柳思蘭安慰她道:“那個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那人就是個爛嘴巴子,仗着自己家的嫡姐是后妃就不把人放在眼中。”
“我知道。”
顧之薇淡定的道:“不過是一時口舌之快罷了,我不會理會的。”
“那就好,”柳思蘭嘆氣道:“我還以爲,今天要吵架呢。我都做好了回去要被打手心的準備了。”
顧之薇沒想到柳思蘭這般的夠義氣,看向她的目光又柔軟了幾分。
“吵架和打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
柳思蘭的性子是有些太急躁了,顧之薇也擔憂她今後會吃虧,便就着她這次的事情開導她道:“遇事不要急躁,凡是要三思。”
“三思什麼思,被人欺負到頭頂了還談什麼三思啊!”柳思蘭不以爲意。
顧之薇無賴道:“你呀,是在柳家被你孃親保護太好了。”
“哪有有,”柳思蘭不服氣道:“我也被她們欺負過,還被打了手心呢!”
“那她們讓你吃吃虧,可是有過過分之舉?”
柳思蘭回想了一下道:“這倒是沒有。”
“所以啊,不都是因爲你孃親和你嫡出姑娘的身份嗎?思蘭,”顧之薇道:“你以爲我今天不生氣嗎?我也生氣,誰都不會願意被人這樣說的。”
“可是我不能和禮七起爭執,因爲她的身份,因爲我的身份,更因爲,我不能連累柳家。思蘭,每個人都有要低頭的時候。你的性子太急躁,要磨一磨,不然恐怕今後要吃虧的。”
顧之薇是好心,柳思蘭也知道,但是性格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只能慢慢來了……
說話之間兩姐妹算是離她們遠遠的,這下可好了,柳思月被她連累得都不能跟小夥伴們一起玩兒了。等會兒估計一起吃飯還要出點幺蛾子,顧之薇想想頭都大。
那些姑娘們是怎麼想的,便是說出來她顧之薇也少不了二兩肉,她們也不能因此而美上幾分,還說什麼說。最起碼,不要當着她的面說啊。
老夫人和徐家老夫人以及幾個夫人在一起說話,她們兩個也不好過去。帶着丫鬟問了徐家的丫鬟們附近哪兒還有什麼園子她們好去逛逛。
徐家的丫頭給她們領路,很是殷勤。顧之薇也知道,都是爲了點兒賞錢。流香也是懂的,出門的時候帶了銅板在身上,給了小丫鬟賞錢,她更家殷勤周到了,連着從哪兒近,哪兒遠,待會兒她們在哪兒用膳都全部告訴了顧之薇她們。
徐家的院子看起來好像是比柳家要大上一些,柳思蘭便問道:“我們方纔玩兒過的和要去的地方,都是後院嗎?”
“回姑娘,是。只是也快到前院兒了,所以兩位姑娘可別走到前頭讓男子瞧了去。”因爲收了顧之薇的錢,所以她也提醒道:“今日老夫人雖然開花宴,前邊兒老爺可正在招待貴客。所以有外男,兩位姑娘且小心些。”
“知道了,”柳思蘭甩着帕子道:“不過都是寫帝京的公子哥兒或者是朝中當官兒的罷了。他們既然知道後院在開花宴也不會過來的,我們該玩兒就玩兒。”
待到到了,柳思蘭對那丫鬟道:“等會兒要開席了記得過來提醒下我們,免得誤了時辰。”
“是。”
丫鬟又得了上前,喜滋滋的下去了。
這個園子比較有趣,荷塘裡面睡蓮盛開着,小小,有白色的,粉色的,紅色的,瞧着有的仙氣十足,有的嬌媚,隔得有點遠,便是想看近一點也不行。
柳思蘭想讓人給她摘一朵,白鷺連忙勸了道:“姑娘可別,這可是別人家。您忘記夫人今天早上叮囑的話了嗎?”
柳思蘭頓時泄氣了,重新回來挨着顧之薇坐着。今天天氣不錯,不是很熱,
顧之薇瞧着她無聊便拉着她去遊園好了,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荷塘很快就帶了入席的時間。
白鷺和流香跟着,顧之薇和柳思蘭慢悠悠的走着。園子裡面有一叢翠竹,長勢不錯。顧之薇覺得,長竹筍的時候應該能挖到不少的竹子。
但是顧之薇看着竹子偏生看到了一片桃花色的衣角,還有一片月白色的衣角。
恩,衣裳們很好的出賣了它們主子的性別。顧之薇準備拉着柳思蘭往回走,畢竟光是從以上就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場私會的戲碼啊。
但是,向來眼神不大好的柳思蘭今日不知道怎麼,眼神好了起來。而且她迅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偷聽加偷看!
因爲顧之薇的原因她沒能和小夥伴們玩耍已經是一大傷心事兒了,現在突然碰到了私會戲碼,她如何還能忍得住呢?
當即,她對身後的兩個丫鬟道:“我們口渴了,去拿點茶水來。”
流香看着顧之薇,顧之薇還沒說話柳思蘭便道:“快去啊,我們在這等你們,來來往往都有人,不會出事兒的。”
流香和白鷺便走了,柳思蘭拉了顧之薇的手偷偷摸摸的饒了過去,藉着長得很是茂盛的繡雲花的阻擋,她們看到了竹子叢後面的兩個人。
顧之薇:“……”
她爲什麼要跟着柳思蘭來看這場私會,小姑娘啊,你是不知道,事情還是少知道的爲好,知道得多了,很不安全吶!
“段郎,”女子身穿一身粉,特別粉,比今天柳思蘭的還要粉。聲音也柔媚,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眉眼之間都有一股媚態。眉眼已開,看樣子已經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
只是這段郎……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