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恥辱感爬上了顧之嫣的心頭,是的,恥辱感。
上輩子她被顧之如給欺負,這輩子怎麼她還是鬥不過顧之如呢?怎麼還是被她給死死的壓住了呢?夫君比不過,如今竟然是連日子都比不過了!
顧之嫣就要忍不住轉身離開了,這時候又聽得祝子商道:“如兒說自小就很得大姐的照顧,特地囑咐我,尋了機會可要好好的報答大姐。如今大姐既然已經求上門來了,我祝子商作爲妹夫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樣吧,”他想了想道:“我手下的副官,他手底下卻個寫文書的文官,若是姐夫不嫌棄的話,就來試試看吧。”
“好。”
顧之嫣握緊了手,應了下來。
“那麼,我便先過去了。”
“慢走。”
祝子商衝顧之如笑了笑,顧之如心上也瞭然了。
祝子商真心愛的人並不是她,而祝子商又需要一個能管理家事,又對得了外面的妻子。所以她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而他也不會虧待了她去。
他們現在合作很愉快,
顧之如端起酒盞一飲而盡,覺得她這輩子過得確實很不錯。雖然她與祝子商之間沒有愛情,可他給她尊重與尊榮,比愛情那東西靠譜多了。
原本以爲她的婚事是要毀在顧之嫣和朱氏的手中,沒想到啊,竟然讓她碰上了祝子商!
這運氣與顧之薇多相似啊。
相貌好,又惹人喜歡,顧之如看着顧之薇,這樣真的是好事嗎?
顧之薇也注意到了顧之如在看着她,她望過去,顧之如對她一笑,她也禮貌的回了一笑。
顧之明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的湊過去道:“她對她笑做什麼?”
“不知道呀!”
顧之明:“……”
她抓着顧之薇不放道:“你有沒有覺得二姐姐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比從前在家中的時候開朗好看了是嗎?”
“對,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着光彩。”
“這是肯定的,”顧之薇意味深長的道:“因爲她嫁了一個對的郎君,過得很如意。”
在顧家的時候經常被顧之嫣欺負,敢怒不敢言。戰戰兢兢的生活能有什麼好氣色?祝子商對她不錯,她自然生活舒心了。
按照宴會定律來說,宴會之上都是事情頻發的地方。而這次,也沒有例外。
顧之薇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她很是熟悉,正是章姨娘的。
章姨娘在花園裡等她,一過去便看到她臉上滿是寒霜的一把拉住她道:“今日讓你看看顧家在自己後院養的一頭狼!”
“姨娘在說誰?”
“呵!”章姨娘冷笑道:“你且看着。”
“來了!”
說着章姨娘拉住顧之薇往裡面避了避,將身子藏得嚴嚴實實的。
順着章姨娘所指的地方望過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墨玉和周林歡,她們提着一盞燈籠,墨玉的手中捧着一個香爐。
轉過花園去的是僻靜的園子,裡面全是客房。
“你知道她們手中的香爐裡裝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顧之薇的聲音已經冷了下去,她猜了個大概,心中已然瞭然周林歡想要做什麼了。
“是迷情香!”章姨娘憤憤道:“幸好我的一個心腹小心,才偷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她們想要陷害狀元爺!”
“真是辛苦她了。”
顧之薇冷聲道:“這般煞費苦心的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要去拿下她們嗎?現在拿下就是人贓俱獲,她也沒臉面在待在顧家了。到時候我去同老爺說,將她遠遠的打發了去,保管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不。”顧之薇看着她們離去的方向道:“既然要做惡事,自然要自食惡果的。”
“她們想要算計我未來的夫君,自然不能便宜了她們去。我顧之薇雖然好說話,卻並不是一個沒脾氣的人。”
“那你想怎麼做,告訴姨娘,姨娘吩咐下去。”
“我們什麼都不必做,”顧之薇冷笑道:“她要請君入甕,說不定會請進去一隻狐狸。”
“姨娘什麼都不必管,這件事情之薇自有辦法。”
“好,萬事小心。”
顧之薇點頭,轉過頭吩咐也氣憤不已的流香道:“讓一個丫鬟給廷軒送酒去,將他的外衫打溼,之後你領着廷軒娶換衣裳。”
謝廷軒今日穿的衣裳比較素淡,很湊巧的是今夜穿素淡衣裳的男子不少,讓謝廷軒將衣裳換了,別人在暗影裡也認不出他來了。
流香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看到謝廷軒隨着流香去了。
而另一邊,幾個人一起在院子裡尋香作詩,一羣人吵着鬧着成了一團。
墨玉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的人來,她躲在芭蕉樹下,看到一人抱着酒壺過來,樣子正是謝廷軒。
她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將他往周林歡所在的屋中領去。
顧之薇看着墨玉將一個與謝廷軒身形差不多的人帶走了,荷衣守在更近的地方,看到周林歡所在的屋門打開又關上了纔回來稟告顧之薇。
顧之薇聽着荷衣的回稟,擡頭看了看無月的夜晚。今夜,她治了周林歡,治了她的歪邪心思!
這件事情她不怕別人知道,便是給周林歡留下線索表示是她,她也不怕。
不管進去的是誰,周林歡都只能認了,還什麼都不敢說。
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引着男人進自己的房間,怎麼說都是你自己不知廉恥!
謝廷軒換了衣裳也不着急回去,流香也不說話,慢慢的跟在後面走着。
“時辰可是差不多了?”
“公子說什麼?”
謝廷軒朗聲一笑道:“顧家的丫鬟什麼時候連一杯酒都端不穩了?你又等在不遠處等着我衣裳被酒水污了,難道不是你家姑娘讓你這樣做的?”
流香面上一陣尷尬之色,沒想到謝廷軒竟然如此聰明。她們只是小小的使用了一下小計謀,居然就被謝廷軒給看出來了!
不過,如果謝廷軒不聰明的話,他又怎麼做得了狀元郎呢?
“公子不問我們爲什麼這樣做嗎?”流香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