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顧之薇狡黠的道:“既然你與我心意相通,不然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好了。”
謝廷軒連忙道:“夫人饒命,這件事情還是要勞煩夫人了。”
顧之薇忍不住笑了起來,謝廷軒將顧之薇摟緊了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
顧之薇給他的驚喜太多了,別人的夫人哪兒有他的夫人好呢?
睡覺的妻子不是想着能和夫君一起生活,哪裡還會想着夫君的妹妹?
可是顧之薇想到了,她會爲他的妹妹考慮,會擔憂他的未來。
這樣的好夫人啊……
他心中非常的感覺當初的自己選擇在哪個小鎮子之上治病,不然他可碰不上顧之薇。也感謝當初愛上顧之薇的自己,費盡心思在娶到顧之薇,那些算計,都是值得的。
顧之薇第二天就讓人偷偷給謝月泉帶去了消息,謝月泉也是個機靈的,當天晚上準備就緒之後就“發病”了。
府中接連兩個姑娘都得了怪病,這讓丫鬟婆子們忍不住猜測是不是今年的謝家真的是流年不利?
有多事的就忍不住往顧之薇的身上去想,都說這顧家的姑娘是個命硬的,難道是因爲大公子娶了她,所以才克到了府中的兩位姑娘?
這話越傳越厲害,最後傳到了尤氏的耳中。
尤氏也知道了謝廷軒要放到開州做官的事,心中正覺得開心,只要謝廷軒不在,她做什麼都要容易一些。
現在聽到有人這樣說顧之薇心中也有了計較,謝廷軒是很喜歡顧之薇這個娘子的,肯定是要將顧之薇帶去。
而她,會告訴謝存山,要讓顧之薇留下來。
謝存山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尤氏端着一碗參茶進來道:“老爺辛苦,喝碗參茶解解乏吧。”
尤氏的面色很不好,謝存山也不忍心拒絕她,便接過來喝了起來。
尤氏坐在了旁邊,身邊也沒有帶鄒媽媽,只那樣坐在半明半暗的暗影裡面,形容憔悴。
到底還是做了大半輩子的夫妻了,謝存山看着鄒氏憔悴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夫人可是身子不適?若是覺得身子不適,就讓鄒媽媽找大夫過來把把脈。”
尤氏強撐着笑道:“妾身多謝老爺關心,妾身無事,只是珍兒和月泉接連生了怪病,妾身心中擔憂罷了。”
提到兩個女兒的怪病,謝存山也默了默問道:“大夫還沒想出好法子來嗎?”
“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大夫都換了七八個了,還是沒有好轉。老爺,”尤氏猶豫着道:“你說咱們謝家今年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還是碰上了什麼……煞星?”
“你什麼意思?”謝存山皺眉,聲音也低了低。
家中女兒生了怪病的消息傳了出去,便是同僚也來問上兩句弄得他頗爲尷尬。
“妾身不大懂得這些,不過是聽下人們說罷了。”
“她們都在說什麼?”
“說咱們謝家往年都是順順利利的,偏生今年府中的姑娘接二連三的聲怪病,是……”尤氏頓了頓,面上甚是爲難,“是之薇命硬克了她們!”
“胡說!”謝存山怒道:“婦人之見!”
皇上可是當着文武百官說過不許傳那些謠言,免得讓人心惶惶。
謝存山也是將這些記在心裡的,現在聽這一說,心中自然是不滿了。
“老爺息怒,也不是妾身說的。”尤氏委屈的道:“都是些丫鬟婆子們傳的,可是這世上的事情有多少是無法解釋的?兩個姑娘的病又來的奇怪,特別是我的珍兒,那一張俏臉算是毀了!”
尤氏哭了起來,謝存山不說話。
“有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廷軒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他會帶着顧之薇走的,到時候就算是有什麼,也能避開了。”
“不行,之薇不能走。”尤氏連忙道。
“爲何?”謝存山不解的道:“既然說是她克着家中人了,她離開了不就好了嗎?”
“妾身問過了尼姑庵的師太了,師太說了,離開了也不能解決,要讓命硬之人日日在佛前誦經祈福才能化解。”
“你要讓顧之薇出家?”謝存山冷哼了一聲道:“你這不是要讓廷軒發狂嗎?小兩口正是新婚燕爾,你這個時候讓顧之薇出嫁,是想讓廷軒恨上謝家嗎?”
“妾身不敢,就是讓之薇吃點齋菜,念念佛經,不用出家的。況且,”尤氏道:“老爺您不是也不喜歡顧之薇嗎?這次廷軒要去開州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年,若是能夠將顧之薇留下來,再好的夫妻感情也能給他斷個乾淨!”
尤氏說着,謝存山的面上已經有了些鬆動了。
尤氏繼續添柴加火道:“跟廷軒說的時候他肯定會不願意的,但是過後也就好了。將顧之薇留下之後再給廷軒挑選幾個漂亮的丫鬟送過去,溫柔鄉里,很快就會將顧之薇忘了的。”
看謝存山還是沉默不語,尤氏着急了道:“老爺,難道你就不心疼珍兒嗎?她年紀還小還沒有說親事呢!就這樣一張臉都毀了,今後要怎麼見人!即便是您不心疼珍兒,那麼月泉呢?還有其他姑娘公子呢?老爺您就不心疼他們嗎?都是老爺您的骨肉啊!”
“明天,”謝存山道:“明天廷軒離開的時候說。”
突然說出來,讓謝廷軒和顧之薇一時之間想不到解決之法,這就是他們的先機。
“妾身替姑娘公子們多謝老爺。”
“誒……”
謝存山嘆了一口氣道:“我也老了,就希望家宅安寧,謝家人都平平安安,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是,妾身知道,一定幫老爺打理好後宅,讓老爺不憂心。”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是。”
尤氏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依言退了出去。
一出門她就笑了起來,顧之薇就是兩父子之間的裂縫,只要牽扯到顧之薇,他們兩父子斷然不會有和平。
將顧之薇留下來,她就不相信她拔不掉她的利爪!當初葉氏那樣金貴的身份,還不是被她給算計得死得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