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蓮左右看了看,已經有人看向兩人了。卻是快走幾步來到胡冬梅的身邊。
“大姐……”
“真不用……瞧,我弟妹來了,喬大哥,我走了。”
胡冬梅聽到張水蓮的聲音忙轉了頭,伸手挽上了她的胳膊。
看到張水蓮,喬捕頭便對她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退了一步,“胡家妹子,那我走了,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着些!”
喬捕頭說完話,轉身離開。
胡冬梅卻嘆了一口氣,“水蓮,謝謝你!”
張水蓮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挑起她的擔子,“大姐,走吧!”
回了家,正好飯菜也好了,胡冬梅還給幾個孩子留了糖人,小四小五樂的飯都僱不上吃,便又跑了出去。
晚飯後,胡小柯商量着開口,張水蓮看了看胡欣荷,又看了一眼胡冬梅,隨後便點了頭,“欣荷,你是大姐,出去玩,一定要照看着妹妹,而且,小花啊,早些回來!”
張水蓮之所以應下了,是因爲胡欣荷的性子越來越向胡冬梅了,她不大會拒絕別人,性子又軟,一想到胡冬梅這一生的遭遇,張水蓮想了想,也許讓她跟着小三兒那丫頭,許是會改變一些,所以這才應了下來!
胡小柯姐妹仨人套上馬車就走了。
寧安縣的縣城,今天晚上也特別的熱鬧。
畢竟民間的廟會,就跟過年差不多,熱鬧非凡,更不要說百姓們還都在祈願上蒼保佑,今年是一個豐收年!
只要吃得飽,穿得暖,老百姓也就知足了!
胡欣荷第一次走出家門,別看她是老大,可是,此時的她,雖然興奮,但是她的心卻跳的飛快,看着這也好奇,那也喜歡,眼裡滿滿的都是歡喜之色!
手卻是緊緊的抓着胡小柯跟胡欣柔,因爲人太多,她害怕!
可是,正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一波人潮涌過之後,三人被衝散了!
胡小柯倒不大擔心胡欣柔,畢竟那丫頭屬於膽大又心細的主,而且這城裡她也來過,可她擔心的卻是胡欣荷!
“大姐……二姐……”胡小柯雙手放在嘴邊喊着。
可是哪裡又有人在!
胡小柯有點着急,鼻尖上漸漸的現出了汗水!
迎面與人撞到一起也只來得急跟人說聲對不起卻越喊了起來。
“胡欣荷,胡欣柔……”已經過了小半時辰了,周邊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二人,胡小柯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要命,沒事帶人出來轉什麼!
“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突然來的聲音,讓胡小柯倏的回了頭,看到柳卓宇,雖然對他沒有太多的好感,總歸還是認識的人,便道,“大少爺,我兩個姐姐走散了,能不能幫我找找……”
柳卓宇伸手拉過她,“慢慢說……”
胡小柯垂頭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雖然覺得不妥,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完後,柳卓宇便點了頭,回頭對身邊的人說了兩聲,那人便退了下去。
“我讓大東帶人去找,你別急,不會有事的……”
胡小柯心急如焚,搖了搖頭又順路找了起來。
柳卓宇便跟在她的身邊。
再說胡欣荷被人羣衝散之後,已然有些七葷八素的了,好不容易站住了,卻發現,這已經不是原來她呆的地方了!
到處喊到處叫,可也沒有兩人的回聲,嚇的她雙眼含淚,腿腳發軟,可她卻眼尖的看到了一個人,她知道只要跟着他,她就能找回家!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侯貞之前抱回他家那個暈迷不醒的少年高玉珩!
可是胡欣荷跟着跟着,那人沒影了!
更不要說這裡還是一條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巷子,人沒有一人,狗沒有一條,她不傻眼纔怪,完了,要怎麼回家!
眼淚轉着圈,還沒等落下,脖子上就是一涼,一個冷嗖嗖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出來,“爲什麼跟着我?”
“我我我,我只是想回家!”
胡欣荷嚇的心砰砰直跳,又看不到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想哭都哭不出眼淚來!
然而還沒等她怎麼着,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她一個傻妞便倏的回頭,就看到高玉珩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胡欣荷忙蹲了下去,“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別閉眼睛啊,我還要跟着你回家呢?你別睡啊?”
高玉珩哪裡知道,他身體裡的餘毒會在這個時候發作,雙腿不聽使喚,身上更是沒有一點力氣,看着眼前的傻妞,有一點熟悉,卻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漸漸的暈眩突然而至,可這丫頭在說什麼,別閉眼睛,她要跟他回家,要不要這麼猛浪?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別睡啊別睡啊,快點說話,別閉眼睛……”
高玉珩只覺得腦袋暈呼呼,要暈還暈不了,因爲這丫頭掐着他的人中,好吧,位置不對,是他的嘴脣,疼啊!
胡欣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記得小二說過,小三兒就是這麼掐着大姑的嘴,然後大姑醒過來的,那麼,她這麼掐着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暈了?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暈眩的感覺漸漸退去,高玉珩纔有了力氣說話,“不,不要再,再掐了,再掐,我這嘴就被你掐透了!”
“啊,你,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咱們回家吧!”
胡欣荷高興壞了,站起來就要走,卻看到他還躺在地上。
“地上很涼的,你起來啊?要睡也要回了家才能睡……”
“你這個傻妞,誰會睡在大街上!我要是能起得來,我會躺着嗎?”
高玉珩真不知道她樂個什麼勁,再說她誰啊她?別的是楚家的細作?
這麼一想高玉珩便雙眼伶俐的看向她,“你是誰?”
“我,我,我就是你們家隔壁的啊,你們不是天天吃我們家的飯菜嗎,對了,怎麼就你自己,小虎跟夏侯大叔呢?”胡欣荷性子軟,可是她不傻,她更是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陌生的東西,所以,她便立馬道出自己是誰!
高玉珩這才漸漸的收起周身的冷氣,難怪覺得熟悉,而且她又點出了虎子跟夏侯,再看她一身打扮,這纔想起,他只是見過一面的隔壁姑娘!